“這……就是你們從鳳凰族裡面千辛萬苦弄出來的？”

“是的。”

陸羽眨瞭眨眼睛。

對於這個小姑娘，可以這麼快的服軟……陸羽非但沒有任何瞧不起她的意思，反倒是……欽佩。

因為這個小姑娘說的一直都很對，並且一句話就點中瞭陸羽的最要害處。

是的。

他不忍心。

十二頭身的女人，這個世間太少瞭，即便不是自己的女人，那也是造物主的一次禮贊。

什麼叫做悲劇？

一份美好，踩碎瞭給你看。

不管這份美好是別人毀滅的，還是她自我毀滅的，都是很可惜的一件事。

長刀，長棍，這樣的傢夥就是匪徒，說不出好也說不出不好，但……陸羽曾經就總會跟這樣的人打交道。

他們是狼。

對於狼……

曾經營長跟他說過一句話，你面對的是狼，所以千萬不要去埋怨一匹狼為什麼會咬你，他天性就是要咬你！被咬瞭，也永遠不是狼的錯誤，要麼就是你去招惹它，要麼，就是你不夠強大，讓它有機可乘。

狼，虎，豹子，獅子。

大傢都很喜歡這些東西，某種程度上，反倒是因為它們的危險。

若是忠誠，若是……沒有風險，若是能夠被馴服……

那是狗！

對於這些豺狼虎豹的，陸羽其實……並不是非殺他們不可，而且對方還是那種美好，即便僅僅是表面。

深吸一口氣，然後陸羽問道：“為瞭這件東西，你們損失瞭多少？”

姑奶奶微笑著說道：“來的時候有一百三十七人，現在我們隻有二十六人。”

“死的還挺多……”

“是啊，一百一十一，還是個挺吉利的數字。”

姑奶奶說吉利，陸羽愣瞭一下，隨後啞然失笑道：“嗯，還真的是很吉利的事。那麼你們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嗎？”

“這個……現在東西在你的手中，你大可仔細研究一下，我們告訴你的，你會信嗎？”

陸羽道：“信不信再說，關鍵是有參考價值。不是說有瞭這東西，我就能知道它是做什麼的，你們看……”

說著，陸羽將自己的那個匣子拿瞭出來，然後說道：“我也有一個，但我真的不知道這個是個什麼東西，這一次去鳳凰族，其中一個目的就是也想要弄明白它的事情。”

姑奶奶這次，表情上終於有瞭驚訝的色彩。

這讓陸羽有些高興起來。

姑奶奶說道：“這麼說來，之前我們想要殺死你的舉動是正確的。”

“為什麼？”

“因為……你已經擁有瞭一個，那麼怎麼讓這件寶物最值錢？就是你擁有全部！”

陸羽哈哈笑道：“不不不，你錯瞭，讓一種寶物值錢，最重要的是要讓更多的人想要得到它，而不是全部湊齊瞭當做孤品來賣……咳咳，扯遠瞭。不過現在你可以跟我說一下，這東西到底是什麼瞭吧？”

“不知道。”

“不知道？”

“是的，不知道。”

“呵呵，”陸羽笑道：“你覺得你這樣說我會相信嗎？不知道是什麼，你們就選擇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去搶奪它，從鳳凰族手中搶走他們的寶物，還真是虎口拔牙的壯舉。”

“是的，我們不知道，但我們還是這樣做瞭，因為我們得到瞭足夠多的報酬。”

“有多少？”

“足夠我們逍遙快活一輩子。”

“那到底是多少？在我看來，逍遙快活一輩子，怕是這世上所有的財富加在一起都不夠，想要永遠快活，付出的代價可是很高的。”

“嗯……”姑奶奶嘆瞭口氣說道：“是的，我們是在自欺欺人，即便我們成功的把這東西帶回去，換取瞭報酬，我們也不會像我們之前想的那樣，就此收手的。需求，是無止盡的，尤其對我們這種人來說……”

想瞭一會，姑奶奶才說道：“十二萬金珠子，對於我們來說，足夠分瞭。”

陸羽點瞭點頭，然後說道：“倒是一筆不小的數字，那麼你可以告訴我，是誰雇傭的你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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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因為你們不知道，花瞭這份錢的人，一定應該知道這東西的價值，自然會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這個不能告訴你，我們是專業的。”

“呵，你說這話就沒什麼意思瞭。”

“信譽，做我們這行的，信譽比生命還重要。”

陸羽眉頭一挑，手掌微微翻動，也不見他具體做瞭什麼，旁邊那名弓箭女子身上的繩索就被解開瞭。她立即就想沖過來拼命，但卻立即發現自己動不瞭瞭，隻能在那裡不停的掙紮，甚至有些絕望。

這一幕被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陸羽便繼續說道：“你確信？信譽比生命還重要？”

姑奶奶一下子就不堅持瞭。

嘆瞭口氣道：“是一名半神，之前找我們做過幾件大事，這一次他好像是代表瞭某個勢力而來。至於他叫什麼名字，我們並不知曉，也沒有必要知道，我們隻需要知道他給錢從不拖欠，很有信譽就好。”

“我再問你一遍，信譽……比生命重要？”

姑奶奶翻瞭翻白眼，然後說道：“他是伯菟神王的手下，人們都叫他謀臣，具體叫什麼我們真的不知道，而且其他的事我們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瞭。”

陸羽點瞭點頭。

表情極為平靜。

好一陣才問道：“你們就沒有好奇的問他，為什麼他肯花這麼多錢，讓你們去盜取這樣一件東西？難道你們就不好奇這到底是什麼嗎？為什麼會值那麼多錢？你們就不去想，若是你們得到之後，待價而沽，是不是能獲得的更多？”

“哈，”姑奶奶卻直接笑瞭出來，然後說道：“當然想要這樣問過，也會那樣想過，但……他之所以找我們做事，就是因為我們專業。”

沉默的，不會問問題的人，才是能做這種事情的人。

陸羽也不得不承認，這還真的是一個信譽的問題。

再次點瞭點頭，然後指瞭指旁邊的弓箭女子說道：“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剛才長刀好像是想要對她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我怎麼總覺得你們是在單純的嚇唬她？從抓住她開始，長刀就完全有能力，甚至有理由在她身上先占一些便宜，但他仿佛都很避諱自己去碰觸她的身子……看來她的身份不一般吶。”

姑奶奶伸出手指撓瞭撓自己的鬢角，然後忍不住笑瞭起來，說道：“其實這個麻煩，我們可以幫你解決的。”

解決，就是殺掉，毀屍滅跡。

“很大的麻煩？”

陸羽問著。

“是的，很大的麻煩，”姑奶奶說道：“你不要指望你隻要帶她離開，她就會認為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其實事態之所以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就完全是你自己的錯，她不但沒有抓住我們，反倒是因此損失掉瞭自己的手下，更是被抓，被欺凌，是的，就算我們那麼對她，在她看來也是一種欺凌。這種溫室中的小花朵被慣壞瞭，她隻會記得你的壞處，無視你的好處，留下她就是一種麻煩。”

“這種事最起碼……需要我自己來判斷。”

“好吧，她叫鳳尾，她的母親是鳳凰族的大長老，地位比族長還高，出瞭名的護短不講理，龍鳳兩族暫時休戰期間，就是這個鳳尾跟龍族的一些少年起瞭沖突，對方看她跋扈便罵瞭幾句。她母親知道之後，不顧休戰協議，花費半年時間將當時在場的所有龍族少年全部抓住，然後綁在立柱上讓鳳尾練箭。聽說那幾名龍族少年大部分都死瞭，幾個幸免於難的，卻是生不如死。”

“哦……那還真是……有些麻煩瞭。”

陸羽有些苦惱的轉過頭看瞭鳳尾一眼。

真的有些後悔自己摻和進這件事情之中，雖然自己得到另一個匣子算是好事，但……也隻能算是半個好事，畢竟現如今連這個匣子是做什麼用的都不知道吶！

然後吶，就是現如今不管自己站在哪邊，仿佛都有無盡的麻煩跟著自己。

一方要殺掉自己，一方……未來也會想要殺掉自己。

最好的辦法……仿佛就是把這裡所有的人都殺掉……嗯，那樣真的是最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