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啊……好疼啊……”

琯婉婉身體抽搐的躺在那裡，豆大的眼淚拼命往下流，她真的從未受過什麼傷，就連嬰孩的時候都沒有摔倒過，或者說……才要摔倒就會被別人給就起來。

修煉的時候也同樣沒有受傷，一生都順當的嚇人。

而此時，卻被一箭貫穿瞭肩膀，那裡的骨頭都碎瞭，怎麼可能忍得瞭？

一個女人的哭喊，不時會出現的箭矢，而且看遍附近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襲擊的人，這樣一切都顯得……煩躁。

“憋回去！”

陸羽冷聲喊瞭一句。

“救命啊，我要死瞭，疼死我瞭……”

琯婉婉根本就不聽，一個勁的哭，一個勁的喊。

陸羽伸手就想把她給拍暈。

還是小阮伸手攔住，然後說道：“這也有好處。”

陸羽一愣，隨後就明白瞭。

自己還真是太煩躁瞭，腦子就有些不清晰瞭。

是的，自己這些人，一個個修為都不低，所謂人多眼雜，總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事情，可是就算是這樣，卻一直沒有發現箭矢到底是從什麼地方飛來的。

這就證明……對方也很有可能是在一個看不到自己的地方。

那麼這箭矢是如何而來？

要麼就是能量的感知，要麼就是憑借聲音。

如今琯婉婉這樣一陣哭鬧，倒是讓局面變得很亂，對方如果是憑借聲音判斷陸羽的位置的話，就肯定會受到影響。

陸羽眼睛瞇瞭一下，然後沖著小阮點瞭點頭。

小阮會意，稍微向琯婉婉的方向靠瞭過去……

便在此時，一支箭矢又破空而來，這一次的目標卻不是陸羽，而是琯婉婉！

直指腦袋，這是要她的命！

琯婉婉一陣驚嚇，終於知道這襲擊的人根本就不是要救自己，而隻是為瞭殺陸羽。

正想喊叫，噌一聲，蟬翼彎刀出現，橫在她面前，一順一撥，正好將箭矢給改變瞭方向，讓它從琯婉婉的頭頂飛過，飛向虛空之中。

僅僅是箭矢飛過的氣勁，就刮得琯婉婉的面皮差點破開瞭，撕裂感很疼。

小阮撥開箭矢之後，立即看向虛空，希望能從箭矢的軌跡上去尋找敵人。

正要向前飛去，陸羽卻及時叫住瞭她，說道：“不用過去瞭，她不在那個方向的。”

小阮問道：“少爺是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瞭？”

“喝，”陸羽冷笑一聲說道：“當然，還能是誰？自然是那個鳳凰族用弓箭的小娘皮，沒想到她還真是能隱忍，那麼多機會都放棄瞭，偏生挑選這樣一個我準備殺人的時候……不得不說她的選擇很好，所以說她的悟性真的很高。”

小阮皺著眉頭說道：“少爺當初就不應該提點她。”

“哎，後悔也來不及啊。”

“不過她為什麼要伏擊少爺啊？很奇怪的。”

奇怪嗎？

所有人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小阮。

對於小阮的這個疑惑，他們也感覺到……很奇怪。

那個女人來刺殺陸羽，是奇怪的事情嗎？當然不是！陸羽一個人差點把鳳凰族給滅瞭，而她不管是正好躲開瞭還是怎麼的，對於她來說陸羽都是最大的仇敵，殺之而後快的那種。

所以這場報復是很正常的。

倒是陸羽也覺得奇怪，是的，跟小阮的想法一樣。

對於這場刺殺是滿心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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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是不是笨蛋啊？為什麼來刺殺我？！”

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覺得……陸羽反而是個笨蛋。

滅族之仇啊！殺人之恨吶！不殺你殺誰？還笨蛋？說出這麼一句話就太猖狂，太苯蛋瞭吧？

結果……

對方的箭矢果然暫時停住瞭。

沒有再發起攻擊。

陸羽向前飄瞭一下，猛地一個巴掌抽在琯婉婉的俏臉上，那臉立即就腫瞭起來。

“跟你說，讓你憋回去！”

琯婉婉也不哭瞭，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拼命咬著自己的嘴唇在那抽噎，看起來更加可憐。

陸羽抬起頭，看向虛空，說道：“你這個女人也是嬌生慣養，當初就應該把你也直接殺掉，難得發發善心留你一命，竟然轉過頭來就想要刺殺我？你的蠢笨已經讓我驚訝瞭！”

虛空中沒有聲音。

陸羽的一群手下也是滿臉錯愕的看著他，感覺到不可思議。

可是……

隨後，陸羽便大聲說道：“我饒你性命，傳你箭術，已經有師傅之意，你想要殺我便是忘恩負義欺師滅祖。這點不考慮，單說我直接滅瞭鳳凰族，鳳凰族之所以還存在，就是因為你們鳳凰族終於學會瞭規矩，你們鳳凰族的政權掌握在一個我信得過的人的手中，所以你們還有一部分族民存活。現在你刺殺失敗瞭，也讓我改變瞭之前的主意，我決定不要留著鳳凰族瞭，畢竟是管不瞭的，所以……既然要滅，還是徹底的滅個幹凈的好。哦對瞭，現在你也清楚瞭吧？你的第一箭失敗瞭，其實你就是輸瞭，你應該走的，但你卻如此的不分輕重，竟然還想要繼續殺掉我，從而暴露瞭你的身份，正是把鳳凰族推向滅頂之災的邊緣……你說你是不是愚蠢？！”

陸羽不說的話，所有人，包括陸羽的那些手下，除瞭小阮之外，都覺得對方這場刺殺是應當應分的，是應該來的。

可是等陸羽說完，所有人都明白瞭之後，他們才發現，這場刺殺行為真的很愚蠢，一擊不中之後繼續纏鬥，就更加愚蠢。

陸羽攤瞭攤手道：“你看，這就是心善的結果，所以琯婉婉這個傢夥，還是應該殺掉的，仁慈真的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而且我們做的事情很重要，仁慈更是這件事情的阻力。”

之前還覺得陸羽殺琯婉婉是比較殘忍的人，也立即就改變瞭自己的想法。

是啊，確實挺該殺的。

自然就沒瞭之前那種‘人明明是你抓回來的，你現在又要喊打喊殺的，有點太過分’的想法。

這世上的道理，就總是跟……一般人憑空想像的，有些差距，甚至截然相反。

“我現在就走，就當作沒有發生這件事，可以嗎？”

虛空中終於傳來瞭聲音。

果然是那個女人，從一處迷霧中飄出來，手中一柄長弓。

她身體有些顫抖，聲音更是顫抖。

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氣憤。

陸羽眉頭挑瞭一下，說道：“走？也是，你可以走，之前可以走，現在也可以走，走不瞭的是鳳凰一族，跟你沒有關系，隻不過你要記住，你自己的種族，是因為你自己的愚蠢而滅絕的就行瞭。”

說到這裡，陸羽對小阮說道：“幫我記著點，等這件拯救世界的事情做完瞭，趁著天界還亂的時候，我們去把鳳凰族測底滅瞭。”

“那……那用我的死，來換取鳳凰族的安危，這樣總可以瞭吧？這件事就是我做的，跟我們的族人沒有關系！他們都不知道我來這裡刺殺你的，真的！”

陸羽挑瞭挑眉頭，然後說道：“你……你叫什麼來著？忘瞭，算瞭，也不管瞭，以後你就叫小弓吧。”

陸羽從未忘記過其他人的名字，這是不可能的。

但卻說忘瞭。

這讓小阮的眼角微微抽動瞭一下，轉頭看瞭一眼‘小弓’，而且著重看瞭一眼對方的屁股。

甚至還小聲的嘟囔道：“屁股不是很大，怕是生不出男孩。”

那邊的陸羽繼續說道：“小弓啊，你真的以為自己的刺殺行為，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不是，真的不是，你的舉動就是在給我提瞭個醒，讓我醒悟一件事，那就是鳳凰族並不安全，鳳凰族以往的狂妄和自尊並沒有太好的轉變，我給瞭你們機會，你們沒有把握住，失敗瞭，所以出現瞭現在刺殺的事情，那麼保不齊以後你們鳳凰族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比如同樣的刺殺，比如抓住我的親人，比如暗地裡做一些小動作……隻要有反叛之心，這就是有可能的。所以這原本就不是你一個人的恩怨，你做出來的事情也不僅僅代表瞭你一個人，這是一種態度，來自於一個種群的態度，而現在我認為滅掉鳳凰族是很必要的，至於殺不殺你，卻是無關緊要的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