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泉接下來的解釋才算是讓王亮消氣,但是情況再緊急也不能拿槍頂著人傢老先生的腦袋啊。
人傢老先生可是自願過來給咱們受傷的戰士做治療的,你就是這種態度。
王亮的一番訓斥讓沈泉面紅耳赤,深深地認識到瞭自己的錯誤。
噗通
“老先生,我錯瞭,我錯瞭。”沈泉給老先生跪下瞭,連連磕頭道歉。
“快起來吧,後生,我理解你,你們打鬼子不容易。可是我實在是無能為力啊,唉!”老先生自然不會計較那麼多,隻是說不出來的辛酸。
事情是這樣的,一個戰士被子彈打穿瞭肺部,子彈一直取不出來。
就算是經驗老道的老先生也無能為力。
戰士眼瞅著就要不行瞭,作為營長和兄弟的沈泉心裡著急啊,所以才會出現剛才的那種情況。
“帶我過去看看。”王亮眉頭皺瞭皺,缺少醫術精湛的醫生是當下獨立團的一個致命性的缺點。
傷情輕點的戰士還好說,一有重傷員,多半就失手無策。
這些所謂的重傷員,放在21世紀來講,根本就不叫事。
但是1938年的醫療條件擺在這裡,什麼先進的儀器和器械都沒有,很多病都醫治不明白。
這是讓王亮很頭疼的一點。
王亮檢查瞭下這個戰士的傷口,確實很嚴重。
雖然戰士還有呼吸,但是進氣多,出氣少。
不是地輕咳,還有血咳出來。
子彈是打到肺部沒有疑問瞭,王亮搖搖頭,讓自己做個闌尾炎的手術能行,這個涉及到肺部的,開不得玩笑。
王亮雖然看上去變態,但是沒有變態到吧肺部的每一個構造都記得清楚,手術更是做不瞭。
“老先生,這個手術您真的做不瞭嗎?連試試的可能性都沒有?”王亮再次把希望寄托到瞭老郎中身上,充滿希冀地問道。
獨立團除瞭這個請來的老郎中,別的衛生員都隻會包紮下傷口,或是做些簡單的小手術。
這種子彈打中肺部的,自然沒有那個本事瞭。
老郎中扶瞭扶眼鏡,搖搖頭,道:“真是沒辦法啊。”
王亮和沈泉一臉失望。
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兄弟死去嗎?
“可以?可以讓我來試試嗎?”竹田美子略懂幾句漢語,試探性地問道。
“你懂醫術?”王亮不敢相信地看瞭竹田美子一眼,她看上去二十歲都不到的樣子,能做這個手術?
竹田美子點點頭,“懂一點,我應該可以的,可以讓我試試嗎?”
王亮考慮瞭十幾秒,覺得沒有什麼好辦法瞭。
與其看著這個戰士死去,還不如讓這個美子試試,萬一救活瞭呢?
“好,拜托瞭。”
“團長,她...”沈泉和潘智雄看著王亮,想要說點什麼,但是被王亮攔瞭下來。
“留下兩個人當助手,其他人都出去吧。”王亮搖搖頭,示意不要說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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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地在消逝,王亮不停地看著自己手上的手表。
一個多小時過去瞭,裡面還是沒有動靜。
隨著時間的推移,王亮的心越來越揪得慌。
但是反過來想想,裡面扔沒有動靜也說明瞭一點,戰士還活著,還有希望。
這說明竹田美子還是懂點醫術的,不是嗎?
王亮這樣安慰著自己。
沈泉坐在門口的臺階上,煙是一根接一根地抽。
一個小時的功夫已經是一地的煙頭瞭。
“喜順是我的兄弟啊,他跟瞭我四年瞭,他可不能死啊,他決定不能死啊。”
七尺高的漢子說話的功夫眼淚就吧嗒吧嗒地下來瞭。
看得出來,沈泉和屋裡躺著的那個戰士情深義重。
“大哥,你說那個日本娘們靠譜嗎?我怎麼覺得這麼不踏實呢?你讓她給喜順兄弟做手術,不會害瞭喜順兄弟吧?”潘智雄有些擔心地提醒王亮道。
他在日本和日本人打交道多年,畢竟日本人大多數還是壞的嘛,所以潘智雄的心裡已經有陰影瞭。
“是你能做這個手術啊還是我能做啊?聽天命,盡人事吧?”王亮反問瞭潘智雄一句,頓時讓潘智雄無話可說瞭。
是啊,誰也做不瞭這個手術。
人傢竹田美子說她能做,看結果唄。
整整兩個小時,屋子的門才被打開。
“怎麼樣?喜順怎麼樣瞭?”還沒等王亮開口,心急如焚的沈泉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一個護士的胳膊問道。
“子彈取出來瞭,目前血壓和心跳都在正常的范圍內,不過還得繼續觀察。”護士笑著回答道。
“謝謝,謝謝,謝謝。”沈泉這才松瞭一口氣,不停地對護士說著謝謝。
王亮笑瞭笑,這個美子還真可以。
“不用謝我,我就是給美子小姐打打下手而已。沈營長,你真要謝就感謝美子小姐去吧,是她親自操的刀。還有,喜順同志需要輸血,來不及驗血,也是人傢拉起袖子輸的血。一邊輸血一邊做手術,太不簡單瞭。”護士由衷地贊美竹田美子。
這個日本女孩的表現已經把她給征服瞭。
原本的戒心和芥蒂在這麼一件事情上頓時煙消雲散。
“美子小姐,從今天起你就是俺沈泉的親妹子!親妹子!”一向對日本人嫉惡如仇的沈泉也是為之動容,人傢救瞭自己兄弟的命啊。
此時的美子虛弱的很,躺在屋子裡的另外一張床上,她輸瞭將近800cc的血,臉色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智雄,去,讓炊事班的大成殺隻雞燉湯給美子小姐補補。快點的。”王亮拍瞭拍潘智雄的肩膀,安排道。
“是。”潘智雄自然沒有意見,人傢都做到這個份上瞭,自己也是服得五體投地瞭。
王亮點點頭,這個美子,老子收下瞭。(額,別誤會,應該說是獨立團手下瞭...)
“美子,你學過醫學?”王亮倒瞭杯子水遞給瞭竹田美子,問道。
“恩,學過兩年半,隻不過是第一次做這種手術。”竹田美子似乎對王亮有點害怕,微微點頭,小心翼翼地說道。
(說明:手術器械和輸血裝置都是上次火車皮上搞到的,輸血設備是最簡單的那種,當然,這個年代艾滋病的問題可以忽略不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