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立醫院,陳東輝正在跟劉慶兵聊天,他的電話突然響瞭起來,陳東輝走到窗臺前去接電話。
電話是周青打過來的,告訴瞭陳東輝天成電器商場遭人搗亂,但是已經被他帶人打跑瞭。
確定瞭沒人受傷之後,陳東輝問道:“周青,知道是誰幹的嗎?”
“是個叫聶老二的人指使人過來的,聽他的話,是沖你來的!”
“聶老二……”陳東輝在心裡過瞭一遍這個名字,沒有什麼印象。
慶子的旅館剛剛出瞭事,那邊的商場也出事瞭,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隻是,這兩件事這麼巧合的幾乎同時發生,難道都是龍振義安排的?
如果真的是龍振義故意安排的,那麼龍振義就絕對不是隻為瞭收保護費這麼簡單瞭,他是有其他的企圖啊!
但是,龍振義到底想幹嘛?
不過,陳東輝明白瞭,龍振義絕對不像他表面上看起來這麼容易對付,畢竟也是一個混瞭這麼多年還沒有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的社會大哥,跟他鬥的時候一定要拿出來十二分的精神,絕對不能輕敵。
雖然心裡思緒萬千,語氣上陳東輝卻一點都不顯出來,電話裡對周青說道:“一會陳婷要過去那裡等我們,你想找點人把那裡收拾一下,不要讓陳婷看出來打過架。”
“知道瞭,東輝。”
“嗯,那就先這樣,這邊也出瞭點事,晚上見面再跟你詳談。”
“嗯,註意安全。”
“放心。”
掛瞭電話,陳東輝點上一根煙,站在窗前,仔細的在腦海裡梳理瞭一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同時讓情緒冷靜下來。
大半根煙抽完,陳東輝把煙頭捻滅扔在垃圾桶裡,朝著楊慶方他們走過來。
“沒事吧,東輝?”楊慶方問道。
“一點小事。”陳東輝不願意多談,對劉慶兵說道,“慶兵,你們沒有報警吧?”
“沒有。恒戰跟我情同兄弟,他受瞭這麼重的傷,我想親手給他報仇,一旦報瞭警,這仇就沒法報瞭!而且,我也不怎麼信任警察,呵呵,派出所的人跟那些黑社會都蛇鼠一窩吧,報瞭警可能還是我們吃虧!”劉慶兵不滿的說道。
陳東輝點點頭:“龍振義的人先動刀把人砍成重傷,他也絕對不會報警。民不舉,官不究,警察不會主動來插手的。現在,這件事正式轉入地下解決。慶兵,慶子,這段時間,你們所有人都小心,身上也隨時帶個防身的傢夥,以免被人埋伏!”
“草!一個龍振義,這個過氣的大混子,用得著怕他嗎?叫我說,今天晚上,咱們就帶人殺過去!反正我知道他的場子就在那幾條破街!”楊慶方叫道。
“是啊東輝!今天晚上就去抄瞭他的老巢!我有十幾個兄弟,讓我們去打前站!”劉慶兵也躍躍欲試的叫道。
陳東輝的面容依然冷靜,說道:“我懷疑這件事沒有看起來這麼簡單。本來還不想告訴你們,慶子的旅館被砸的時候,我的電器商場也來瞭一夥人搗亂,不過已經周青帶人打跑瞭,沒出什麼事。”
“**!”楊慶方差點跳起來,“*****龍振義!電器商場他也敢派人去搞,媽逼的真是作死!東輝,咱們晚上就去弄死他!”
“慶子,先別這麼沖動。”陳東輝說道,“我懷疑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龍振義如果隻是為瞭收保護費,絕對不會派人去電器商場鬧事,中心街那種地方,根本輪不到他收保護費!所以,要麼是龍振義有別的企圖,故意挑起咱們跟他火並,要麼就是還有別的人也在搞咱們!”
停頓瞭一下,讓劉慶兵和楊慶方品瞭品這件事,陳東輝又接著說道:“不管是哪種情況,咱們都不能輕舉妄動,要好好計劃一下。我現在還猜不到如果是龍振義想要故意跟咱們火並有什麼企圖,但如果是還有其他人想要搞咱們,這個節骨眼上,咱們要分出輕重,先跟一邊議和,再一個一個的收拾!”
陳東輝說瞭這番話,劉慶兵和楊慶方都不激動的要去開戰瞭,無疑陳東輝的考慮才是正確的。
遠處走廊裡又響起一片噪雜的腳步聲,幾個人跑瞭過來,正是回去拿錢的申小軍等人,虎子和王猛也一塊跟瞭過來。
“東輝,人怎麼樣瞭?”申小軍跑過來,把一個包放在陳東輝手裡問道。
“還在做手術,應該還要一段時間。”陳東輝說道,“虎哥,你也過來瞭。”
“我聽小軍說出瞭事,就一塊過來瞭。”虎子說道,“店裡現在隻有七八萬現金,全都拿過來瞭,如果不夠,我們再去取!”
“這些差不多夠瞭,謝瞭,虎哥。”陳東輝說道。
“草!東輝,你看你客氣的,這不是寒顫我嗎!”虎子一臉的不高興。
陳東輝拍瞭拍虎子的肩膀,把包塞在瞭劉慶兵的手裡:“慶兵,這些錢你先拿著,給恒戰還有兄弟們分分,醫藥費的事你也不用管瞭。”
劉慶兵捧著有七八萬塊錢現金的包有些不好意思,本來他覺得陳東輝給他個一兩萬就最多瞭,也完全夠給謝恒戰的這些兄弟們分瞭,但是沒想到陳東輝竟然給瞭七八萬,醫藥費還不算在裡面,這實在是太多瞭!
“東輝,用不瞭這麼多……”
“拿著吧,慶兵,你就不用給我客氣瞭,反正這些錢也是分給恒戰和他的兄弟們的。”
劉慶兵不再說什麼瞭,點點頭站在瞭一邊,心裡湧過一泉暖流,更加願意結交陳東輝這個兄弟,甚至為他出生入死瞭!
“聽說火車站的龍振義帶人打的?媽逼的!這個龍振義前段時間派人去看守所裡暗算小軍,這個仗還沒找他算呢!他JB的還敢找事?聽說還把一個兄弟的四根大筋都挑瞭?媽逼的龍振義真是作死啊!東輝,我今天晚上就帶人去把他砍成碎塊喂狗!”虎子大叫,脾氣一點也不比楊慶方小。
陳東輝心裡淡淡一笑,這個虎子雖然沖動,但是性子直爽,夠義氣,是個值得生死相交的好兄弟,小軍沒有看走眼!
“虎哥,報仇的事先不著急,我先跟你打聽個人。”陳東輝說道。
“誰?你說吧!”
“聶老二,虎哥聽說嗎?”
“聶老二……”虎子在腦子裡想瞭一圈,問道,“不會是那個二道販子吧?”
“什麼二道販子?”陳東輝好奇的問道。
虎子擺擺手:“嗨,就是一個倒騰東西的,什麼賺錢就倒騰什麼,長年在安陽碼頭上混!手下也有幾個小弟,不過混的很爛,也就敢欺負欺負普通的老百姓,連龍振義這種過氣的混子都比不過。喲,對瞭,東輝,這個聶老二跟你還有點淵源。你不是也準備賣電器嗎?我前天跟一個倒騰走私電器的朋友喝酒,他還說瞭,前段時間南方過來一批泡水的冰箱,好像是高麗棒子產的,都快不能用瞭,全都被這個聶老二收走瞭!”
囉裡囉嗦的說瞭半天,虎子才意識到自己把話題說偏瞭,不好意思的說道:“你看我說著說著就跑偏瞭,東輝,是不是這個聶老二啊?他不會是想把冰箱賣給你吧?”
“呵呵,這倒不是。”陳東輝說道。
“那他惹你瞭?”虎子又問道。
“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他。今天確實有個聶老二派人去我電器商場鬧瞭回事,砸爛瞭一些東西……不過也沒出什麼事,虎子哥在青港的時間長,見多識廣,所以我打聽打聽這個聶老二是什麼路子。”陳東輝說道。
“還真可能是這老小子!除瞭他,我還真想不起來,還有誰叫聶老二瞭!”虎子說道,“嗨,東輝,這事你交給我吧,我今天晚上就帶人去找聶老二問問,是不是這小子找的麻煩!他見瞭我,就跟老鼠見瞭貓似的,跑都不敢跑!”
陳東輝想瞭想,說道:“那這事就麻煩你瞭,虎子哥。”
“你看你,跟我還客氣什麼!”虎子又有點來氣。
“東輝,我也一塊跟虎哥過。”申小軍說道。
“嗯,好。”陳東輝道,“虎哥,那就不跟你客氣瞭。”
有瞭沉穩的申小軍跟虎子一塊去,陳東輝心裡也放心瞭許多。
又過瞭一個多小時,謝恒戰的手術終於做完,謝恒戰還沒從麻醉中清醒過來,主刀醫生已經非常疲憊,但還是專門過來告訴瞭陳東輝他們,由於送醫的時間比較及時,謝恒戰的手術還是很成功的,雙手和左腳如果恢復的好的話,可能受到的影響非常小,但是右腳的腳筋隔斷之後,又被鈍物砸過,雖然勉強接上瞭,但以後跛腳是肯定的瞭。
劉慶兵重重的一拳砸在瞭墻上!
主刀醫生做過很多這樣的手術,很明白謝恒戰是怎麼受的傷,不過這種事,隻要當事人不報警,他們醫生是隻負責看病,不會多事的。
隻是出於對年輕人的忠告,主刀醫生對陳東輝他們說道:“你們都年紀輕輕的,做事不要那麼沖動,多想想後果。”
“嗯,謝謝你,大夫。”陳東輝說道。
主刀醫生搖搖頭,走瞭。
謝恒戰被推到病房裡,用上瞭全套的監控設備,又紮上吊針,戴上氧氣面罩,過瞭二三十分鐘,才終於醒瞭過來。
由於等候謝恒戰的人太多,重癥監護室裡根本不讓進,好說歹說之後,也隻讓陳東輝,劉慶兵還有一個謝恒戰的兄弟,在施工隊裡幹木工的邵明義三個人進瞭監護室,其他人都去外面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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