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懸在半空,避無可避
就在這一擊即將擊中他的時候,上面的靳叔怪叫一聲,旋即一股大力從上方傳來。無論是林佳佳還是陳言都被一把扔到瞭地上。
陳言滾落在地,他摸瞭摸嘴角的血水,對林佳佳勾瞭勾手指。
林佳佳冷冷一笑,剛要起身,被靳叔攔住。
她這才註意到,靳叔虯龍般粗壯的手臂被打出瞭一個血洞,有泊泊鮮血正在流出。
“旁邊有狙擊手,小姐,我們先走”靳叔道。
林佳佳一愣,旋即咬瞭咬牙:“嘁”
......
林佳佳在離開的時候,給陳言留下瞭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陳言努力的想要站起來,可惜身體受創太過嚴重,掙紮許久,又坐瞭回去。他抬起頭,望著上方石壁,流露出苦澀的笑容。
“你怎麼來瞭”
“我再不來,你就要被你老婆宰掉瞭。”兩雙靴子出現在石壁之上,披著面紗的葉小葉站在前方,她身後跟著一位懷抱巨大狙擊槍的小女孩。
二人的目光對視起來,葉小葉露出開懷的笑容。
“陳言,開陽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幹掉你的。”
陳言:“......”
他摸瞭摸身體上破爛的燕尾服,無奈的嘆瞭口氣。
沒想到這一場仗打得這麼狼狽。雇主死瞭,自己也險些被人殺死。就連這件奧妙無窮的燕尾服也出師未捷,可以說損失十分慘重瞭。
這就是......輕視林佳佳的代價嗎
那個女人在隕星到底經歷瞭什麼
......
用繃帶將陳言的左手纏住後,葉小葉擦瞭擦手上的血漬,搖搖頭:“堂堂七星魁首,天權星的主人,竟然被一個女人打得這麼狼狽。就算是放水,你放的也太多瞭吧”
陳言沉默起來。他休息的差不多瞭,站起身披上瞭破爛的衣服,來到瞭愛麗絲的屍體前。
望著這位死不瞑目的異國少女,他嘆瞭口氣,伸手合住瞭對方的眼睛。
葉小葉嘆瞭口氣:“獨女死瞭,施瓦茨必定會跟我們翻臉。因為你的失誤,上半場七星在這裡占據的優勢一瞬之間化為瞭烏有其實按照考核標準,現在我們完全可以給你打個不及格的分數”
不及格
聽到這三個字,耳麥裡的明琤首先急瞭:“怎麼能這樣鑰匙都沒找到,怎麼能出局......”
陳言背對著葉小葉良久,過瞭好一會兒,他站起身,活動瞭一下筋骨,淡淡道:“我們贏瞭。”
“什麼”葉小葉沒聽懂他的話。
陳言抬起右手,攤開掌心,上面放著一塊雪白的玉牌。這玉牌瑩白如玉,一眼看上去就像一灘雪消融在手心裡,看上去無比神異。
而且陳言的鬼眼無法看穿它,所以他才一直沒有發現這塊玉佩先前在整理愛麗絲屍體的時候他才發現瞭些許端倪,這才拿到瞭手裡。
“這是......”
葉小葉腦海裡回想起曾經的記憶,驚呼一聲:“這是愛麗絲脖子上掛的玉牌”
“不,確切的說,這是我的母親送給父親的定情信物。不知怎麼,到瞭她的手上。”陳言將玉牌攥在手裡,眼中閃過一絲感慨。
鬼眼的盲區......麼
原來鬼眼並非萬能的,這世上還有一樣東西能將鬼眼的視線隔絕在外。葉小葉的衣服如此,陳言的燕尾服如此,林佳佳使用的那些伎倆亦是如此。
回想起林佳佳臨走時那意味深長的一眼,這一次,陳言的唇角露出瞭笑意。
就算是場戲,那也做的太真瞭些。
這個瘋女人啊......
他收回飄揚的思緒,對著在場所有人認真道:“玉佩就是鑰匙。”
“現在,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瞭。”
“讓我們去把天宮打開吧”
說完,他帶著笑容,直直倒瞭下去。
......
飛鳥島盡頭。
通山石洞中。
林佳佳扶著中彈的靳叔走到一個房間裡,把他放到椅子上後,擦瞭把臉上的血水,道:“靳叔,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喊醫生。”
“小姐,我沒事。”因為失血過多的關系,靳叔的臉色異常蒼白,他抓著林佳佳,側在她耳邊,輕聲道:“不過以後您再想給姑爺傳達什麼消息,記得跟我說一聲。”
林佳佳臉色一紅,旋即嘆瞭口氣:“您看出來瞭”
“小姐跟二爺一樣,都是刀子嘴豆腐心。”靳叔止住傷口上的鮮血,疲憊笑道:“雖然我不知道你這麼做是為瞭什麼,但有一點我很好奇,您是怎麼發現那種材料的”
說完,他的眼神瞄向房間角落裡油漆桶裡裝著的東西。
林佳佳撫平長發,淡淡道:“小時候聽父親提過這麼一件事。這幾天跟銀眼相處的久瞭,便想起瞭以前的故事,於是就試瞭試。果然效果非凡。”
靳叔聞言嘖嘖有聲:“原來當初的二爺就看穿瞭鬼眼的弱點。”
林佳佳露出一抹笑容,她剛要說話,門外便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
“我沒想到你會找到這東西,還用到瞭實戰上。”
二人臉色一變。
門口走來一位銀眼男人,他身著熨帖得體的西服,步履優雅。
銀眼行至林佳佳面前,停頓一番,搖瞭搖頭:“先前你們說的話,有一點錯瞭。”
“敢問是哪一點”林佳佳穩住心神,問道。
銀眼掃瞭她一眼,道:“這東西名叫黑紗,原意指的是死刑犯被執行槍決時眼睛上蒙的黑紗。它是為瞭應對鬼眼才被創造出來的。”
銀眼頓瞭頓,繼續道:“二十年前,光照會為瞭剿滅上任天權,大批量使用黑紗,起初確實給天權造成瞭極大的麻煩。甚至還讓他的女兒葬身火海。可惜在那之後,黑紗便失去作用瞭。”
銀眼有意無意的看著林佳佳,一字一句道:“黑紗確實是鬼眼的弱點,但那僅僅隻是暫時的弱點罷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