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清霄看著陳言的眼神中,好像在說你t在逗我。
陳言無視瞭她沉默的抗議,道:“克裡斯,你在這邊也有熟人嗎”
克裡斯捯飭著他那頭飄逸的金發,哈哈笑道:“陳,你讓我跟來是對的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這個村子裡的情況瞭。”
竇清霄冷不丁的來瞭一句:“怎麼這裡是你的故鄉”
克裡斯呵呵笑道:“說是故鄉顯得有些誇張,我年輕的時候可是一名富有冒險精神的棒小夥子,十分向往開曼群島的傳奇事跡。在那裡接連碰瞭幾次壁後,心灰意冷的來到瞭這裡,住瞭一段時間。”
聽到他曾去往開曼群島,二人都紛紛側目起來。
竇清霄問:“你居然活下來瞭”
在她眼中,克裡斯就是個脫線的天然呆,這樣的白癡都能在開曼群島活下來,可想而知他的運氣該有多麼逆天瞭。
克裡斯對她的嘲諷不以為意,他背起一個背包,精神抖擻道:“走吧讓我來幫你找回媽媽。”
竇清霄:“......”
三人走下船塢,離開這裡後,在道邊看見瞭一傢破爛的房子,克裡斯說那是這裡最好的旅店。而竇清霄說什麼也不住在裡面。
克裡斯道:“親愛的侄女,你要知道在這裡找到一位負責任的船夫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確實認識幾人,但不確定他們還活著沒有。”
親愛的侄女
這五個字說完,陳言便感到一股沖天的殺意從竇清霄身上湧起。
他搖搖頭,擋在二人中間,道:“先住下吧,反正時間還長。”
距離鬼眼失明的期限還有二十五天,為瞭盡可能提高勝算,任何一步他們都要精打細算。這筆賬竇清霄自然也算得清。
她哼瞭一聲,惡狠狠的瞪瞭克裡斯一眼,提著行李走進去瞭。
不多時,裡面傳來瞭東西的破碎聲與鬥毆聲。
克裡斯奇道:“裡面發生瞭什麼”
“誰知道呢。”陳言打瞭個哈哈:“走吧,我的朋友。”
待二人走進這傢旅店後,打開門便看到三四面紋著紋身的壯漢歪七扭八倒在地上。竇清霄端坐在吧臺,舉起一杯檸檬汁喝著。
克裡斯看呆瞭,他指著破爛的桌椅,躲在櫃臺後面的老板,語氣顫抖道:“侄女,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嗎”
竇清霄翻瞭個白眼,她一把將杯子砸在地上,惡狠狠的看向櫃臺:“喂沒死吧沒死給我開間房”
啪嗒
一堆鑰匙被老板放到櫃臺,這個壯碩的漢子似乎被竇清霄嚇破瞭膽,顫抖道:“鑰匙都在這裡瞭,隨、隨您喜歡”
“嘁,一個大男人,怎麼跟娘們似的不利索。”竇清霄罵瞭句,旋即拿著鑰匙走上階梯去瞭。
陳言走過去,從懷中摸瞭塊金魚放在櫃臺上,微笑道:“老板,小女不懂事,還請多多擔待。”
這位老板看到金魚後眼冒金光,他本想伸手去拿,可是又想到什麼,狐疑的看瞭陳言一眼。
“嗯”
他看到瞭陳言身後站著的克裡斯,疑惑道:“你是......克裡斯”
“海茵,我的好朋友”克裡斯哈哈大笑著走過去。
名叫海茵的漢子伸出手跟他握瞭握,旋即充滿敵意道:“這是什麼意思”
克裡斯道:“陳是我在路上的朋友,而剛剛那位小姑娘是我新認的侄女。放心海茵,關於你店內的損失以及兄弟們的醫藥費就包在我身上瞭。”
“哼”看到熟人後,海茵沉著臉將陳言放著的金塊收回櫃臺。他道:“多少年瞭,沒想到你還敢回來別忘瞭,疤臉希特還在滿世界找你呢。”
疤臉希特是開曼群島的一位十分有勢力的地頭蛇,他的勢力在這片法外之地經營瞭三十多年。克裡斯這樣的人竟然能惹到希特也出乎瞭陳言的意料。
他開始懷疑這位路上碰到的好人其實並不是那麼單純瞭。
克裡斯微微一笑:“希特那個賊老頭子還沒死嗎上帝還真是不公平。”
“你自己找死,就不要把我拖進來。”海茵收拾瞭收拾櫃臺,掃瞭眼陳言幾人,問道:“你們要進島”
“是的,你有推薦的人選嗎對瞭,約翰還在不在”
克裡斯說的約翰是小漁村有名的船夫,他是這裡出瞭名的瞭望手,觀星者。在這裡被人稱之為大海之子,要知道這是很高的贊譽瞭。
海茵搖搖頭:“一年前小約翰帶人進島,之後就失蹤瞭。”
克裡斯面露遺憾:“那太可惜瞭。”
在這裡死人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兩人沒有傷風感月,更沒有那樣的閑情雅致。唏噓瞭一番後,克裡斯要瞭一個鑰匙,先行去休息瞭。
畢竟這趟旅行維持瞭五天左右,就算強如陳言也多瞭絲疲憊。
他領瞭把鑰匙,在走上樓的時候,被一道聲音叫住瞭。
“我聽說你們在找船夫”
陳言一頓,回頭看去。
說話之人蜷縮在酒館裡的角落,他身材瘦小,模樣幹枯。看上去年紀已近花甲之年。
還沒等陳言開口,海茵便開口罵道:“滾開老約翰,別騷擾我的客人。你連船都沒有,算什麼船夫”
老約翰陳言想瞭想,他問道:“這位是......”
海茵給陳言調瞭杯酒,道:“他是約翰的父親,曾經也是極有名的船夫。把兒子教出來後便退居幕後瞭。小約翰死後,他就一直在我店裡遊蕩,想要找到登島的客人,前往開曼群島。”
陳言點點頭,道:“再來一杯。”
過瞭會兒,他舉著兩杯白酒,坐在瞭老約翰的面前,打瞭聲招呼:“你好,你要做我們的船夫”
老約翰本來縮在座位上,看到那杯晶瑩剔透的酒,他吞瞭口口水,道:“我不要錢,隻求你能買一艘船,讓我過去。”
陳言聽得恍然大悟:“你要去開曼群島找約翰”
“放棄吧,約翰已經一年沒有消息瞭,在這裡代表什麼,應該不用我多說瞭吧”海茵道。
聽到他的話,老約翰脖子一梗,聲音洪亮起來:“他還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