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曼群島終日掩藏在大霧之中,在那些來訪者眼中,南海岸的燈塔便等同於他們安心的良藥。
相傳這座黑色燈塔已經存在於兩個世紀瞭,出於對大海的敬畏,盡管當地戰亂不斷,但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遠離燈塔。
道理很簡單,黑色燈塔是所有人的救命稻草,你毀瞭救命稻草,就等同於與整個開曼群島宣戰。這樣的代價任何人都承受不起。
黑色燈塔周圍的土地鬱鬱蔥蔥,雖然矗立在城中心,但方圓數百米都沒有建築的存在。陳言走到那裡的時候,正有幾個人在燈塔前面閑談。
“燈塔是指引來路的方向,可我們怎麼回去呢”
“蠢貨,我們在法蘭西犯瞭那麼大的罪,回去做什麼”
“可是......我的老婆孩子還在故鄉啊,我想回去看看她們。”
“哈哈,老莫法,你來開曼群島幾年瞭五年還是十年你的老婆孩子恐怕早就跟著別人跑瞭”
“你這個混蛋”
“等等”第三個人的聲音傳瞭過來:“那是誰”
陳言的身形從三人的視線裡掠過,他負著雙手,仰頭望著黑色燈塔的頂端,目光平靜。
陳言就好像沒有察覺到他們似的,徑直走進瞭燈塔瞭。
“天啊,他是什麼人,竟然敢進黑色燈塔”
“瞧他那副打扮,該不是瘋子吧不行,得趕緊通知克裡斯先生”
“是啊,克裡斯先生說不定有什麼辦法......”
三人嘀咕一陣,快步離開瞭。
陳言在陰影中看著三人離去,眼中冷光閃爍,倒也沒有追出去。無論是在路邊攤故意激怒隕星,還是曝露在三人視野之中,其實都在陳言的計劃之內。
快來吧,是你的話,應該可以收到我放出來的消息吧
陳言的臉完全消失於黑暗之中,他的腳踏上燈塔的螺旋樓梯,開始一步步攀登上去。
燈塔並不高,統共也就十幾米的樣子,螺旋樓梯上佈滿瞭苔蘚與嚙齒類動物的糞便,在角落裡還放著一堆雪白的骸骨,也不知道這是動物的還是人類的。
陳言拾階而上,沒多久就走到瞭頂層。
進入石門後,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面巨大的半弧形銅鏡,陳言走到近前,看到上面倒映著自己扭曲的影子,皺起瞭眉頭。
雖說按照諸多線索自己找到瞭這裡,可燈塔的耳室怎麼看也不是儲存寶藏的地方。看來一定有什麼地方被自己疏漏瞭。
仔細想想,開啟寶藏的話必然會有提示。
陳言深吸一口氣,俯下身仔細的在這裡搜尋起線索來。可是找瞭許久都沒有太合適的線索。
他皺瞭皺眉,站起身的時候看到銅鏡前的自己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陳言心中一動,他探過身,細細擦拭著上面的油污。擦拭瞭幾遍後,一個圓形凹槽出現在瞭他的面前。
陳言將那枚二合一的玉佩放在手裡端詳瞭好一會兒,他嘗試性的將玉佩按進凹槽裡,沒想到兩者嚴絲合縫,分毫不差。
咔嚓。
玉佩死死嵌在瞭凹槽之中,隨後一道光芒自銅鏡裡分出,徑直穿過陳言,射向瞭遠方。
後者回過頭,看到燈塔的光落在瞭不遠處的一座山上,他愣瞭愣,旋即露出狂喜的神情。
沒想到來燈塔隻是確認位置,果不其然,那裡就是皇傢寶藏
陳言將玉佩扣下來,旋即飛快的沖下螺旋階梯。他走出門後,忽然看到門外圍瞭一大群人,為首之人竟然還是陳言的老熟人。
“克裡斯”陳言不解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是你啊,陳。我們又見面瞭。”克裡斯看到陳言後,露出一抹意味難明的光澤,他道:“沒想到東海岸一別,我們在這裡見面瞭。看來你的命很大。”
陳言覺得克裡斯說話怪怪的,他向後退瞭一步,皺起眉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問你,先前那道光芒,是不是你引起的”克裡斯向著陳言走來。
陳言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是真的聽不懂嗎”克裡斯微微一笑,他道:“你很清楚我在說什麼。”
這次陳言確認克裡斯是真的不對勁瞭。他將玉佩放回衣服裡,從腰間抽出瞭邀月劍,冷冷道:“讓開,不要擋路。”
“別動手。”克裡斯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他微笑道:“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又怎麼可以揮刀相向呢你說對吧”
“朋友我看不見得吧”陳言冷冷道:“剛剛你眼中閃爍的可不是什麼友善的目光。”
克裡斯擺瞭擺手:“陳,你誤會我瞭。開曼群島很亂,我是怕你有事才接近你的這樣,你告訴我那光是什麼,我帶你平安回傢,如何”
陳言搖瞭搖頭,拒絕瞭他的好意,並且問道:“你到底是誰”
“還能是誰我當然是克裡斯瞭。”克裡斯笑道。
陳言的聲音冷瞭下來:“我沒時間陪你閑聊,趕快讓開,別逼我出手”
說完,他俯身向著克裡斯那邊沖瞭過去。
後者負起雙手,還在笑著。
陳言剛要出手,猶豫瞭一番。收回瞭邀月劍改用手背去砍。不成想克裡斯眼中冷光一閃,旋即伸出左手,一巴掌便攥住瞭陳言的臉頰,旋即將其狠狠按在地上。
轟
陳言在地上被砸瞭個大坑,渾身酸疼無比,同時腦海處於深深的震驚之中。
我竟然根本沒有看到他的出手好快的速度
陳言揮劍掃去,被克裡斯輕描淡寫的用雙指夾住,在後者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拳捶在瞭他的小腹上。
“嗚哇”陳言的瞳孔被這一拳打得渙散開來,他大口吐著鮮血,摔倒在地。
啪嗒,啪嗒。
腳步聲在他耳邊響起,克裡斯蹲下身,一字一句道。
“七星天權,告訴我皇傢寶藏的位置,我的時間很寶貴,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