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佳，你讓我失望瞭。

男人這句話讓林佳佳十分奇怪，但後者敏銳捕捉到瞭他之前的話。

林佳佳道：“裝神弄鬼，在跟陳言結婚的時候我就調查過瞭，他父母雙亡，根本沒有遠方親戚，借屍還魂的傢夥，你到底是誰？”

“你都說借屍還魂瞭，難道還不清楚我的身份嗎？”男人冷冷看著他，露出一抹笑容。

而這抹微笑，林佳佳曾經在陳言的臉上也見過。

她腦海閃過一道閃電，旋即驚呼起來：“......你是，不可能！”

男人淡淡道：“神明最擅長做的事情，就是創造奇跡。”

林佳佳厲聲道：“你撒謊！我認識的陳清泉已經死瞭！而且他就算還活著，也不會像你一樣年輕......”

說到這裡，林佳佳瞳孔微縮。

等等。

不會像現在這般年輕？難不成這個披著銀眼外皮的傢夥真的是借屍還魂？不可能！這個世界上怎麼會發生這種荒謬的事！

陳清泉笑瞭笑，嘆道：“你是陳言的妻子，隕星現在的話事人，沒想到思維也這麼老舊。看來你們兩個對於鬼眼的認知還不夠啊。”

林佳佳道：“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陳清泉閑庭信步的走過去，一字一句道：“所謂鬼眼，看穿世間萬物，其實隻是他最基本的功能。古代人將眼睛視為信仰之物，並非空穴來風。”

林佳佳退回黑紗之中，她下意識的撫摸著手腕下的針筒，沉默一番，旋即慢慢松開瞭手。

陳清泉贊賞道：“知道我身負鬼眼，偷襲變得沒有意義，所以直接放棄瞭抵抗嗎？明智的決定。”

他頓瞭頓，其解說的興致並未被這段小插曲而打斷。道：“林佳佳，你認識陳言這麼多年，不知有沒有發現過，無論他受瞭多重的傷，隻要得到及時治療，就會恢復痊愈？”

林佳佳想起自己在翡翠群島的盤山道用定時炸彈偷襲陳言的那件事，事後發現這廝活蹦亂跳的跟銀眼爭奪天宮之主的位置。當時她就有些疑惑，但還是將這一切歸結於陳言的受虐體質上去瞭。

——這廝要是沒有受虐體質，憑什麼要忍受她兩年的冷嘲熱諷？

見她面露恍然之色，陳清泉道：“鬼眼的擁有者痊愈速度超越常人，這是由於鬼眼會提前透支使用者的壽命來進行恢復——一旦使用者的年齡超過某個界限，那他的身體機能將會全面退化，變得無比虛弱。”

聽到他的話，林佳佳恍然大悟：“原來你之所以失蹤，是躲起來瞭！”

“不錯。”陳清泉道：“在參加完八大傢族的賭局後，我發現他們設有圈套，索性將計就計，直接失蹤在所有人的視野裡。而後回到天宮，一門心思的去鉆研《鬼眼批量生產計劃》。”

林佳佳道：“看來......銀眼就是你制造的實驗體瞭。”

陳清泉哈哈一笑，他撫摸著這張臉，得意道：“確切的說，他是我最成功的實驗體。他不僅成功存活下來，還進化出瞭自己的自主意識，跑到外界，打下好大一個名聲。他所做的甚至比我曾經的成就還要輝煌。”

他笑完，一字一句道：“不過這也無所謂，畢竟他就是以我的細胞而制造出來的克隆人！”

聽到這句話，林佳佳心頭大震。

銀眼是陳清泉的復制體？怪不得他的眼睛比陳言運用的要好，原來銀眼便是年輕時的陳清泉！

林佳佳道：“看你這番模樣，想必是成功瞭。那你不回天宮跟你的兒女團聚，跑我這裡做什麼？”

陳清泉面無表情道：“在追尋神跡的道路上，傢人親情隻是累贅罷瞭。我之所以找你，是你完全有資格做我的代言人。”

代言人？

林佳佳哈哈一笑，回絕道：“抱歉，我是個有工作的人——而且我不認為我的老板會允許我辭職。”

陳清泉嘆瞭口氣。

“你還是不懂。”

“嗯？”

他的傲慢激起瞭林佳佳心中的怒意，頓時反唇舌譏起來：“說我不懂，行啊，你要是真有這麼厲害，就去把光照會滅掉好瞭！光照會沒瞭，我自然會聽你的命令！做你的代言人。”

陳清泉微微一笑：“我來的時候，已經把這些小事處理完瞭。”

場間頓時沉默下來。

不多時，林佳佳皺起眉，她好像沒有聽清陳清泉在說什麼：“你......”

她說到一半，忽然從衣服掏出一個衛星電話，飛快按下撥號鍵。

陳清泉隻是看著這一幕，未加阻止。

接啊，快接啊！

這個衛星電話是她與光照會聯系的直屬通訊工具，不到隕星滅亡的緊要關頭，是不被允許啟動的。而電話撥通後，那邊的人自然會第一時間接通。

然而那邊響瞭一分鐘以後，自動掛斷瞭。

這要是在往常，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出現這種事，隻有一種可能。

“現在，你相信瞭麼？”陳清泉冰冷的聲音在她耳邊環繞。

不知何時，他已經來到瞭林佳佳近前。前者睜開眼，露出一對刺目的雙眼。

“臣服我，不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