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登山

作者:某Zz 字數:2036

陳清妍的臉色十分難看,似乎還沒從剛才的挫敗中回過神來。

陳言拍瞭拍她的肩膀,笑道:“一步一步來吧,放心,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會在你的身前。”

陳清妍嘀咕道:“可是我已經不是小孩子瞭。”

“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

陳言哈哈一笑,旋即正色道:“黑熊屍體釋放的毒氣擋住瞭上山的必經之路,如果我們還有去往聖廟,就必須改道,從其他未經他人開辟的道路上山。這樣一來,危險系數會不斷提高的。”

這次陳清妍可不會再說出‘我們有鬼眼’這樣倨傲的話瞭,她認真的思考一番,道:“黑熊的毒氣隻是一個見面禮,看來在到達聖廟之前,我們會經受一波又一波的襲擊?”

“不錯。”陳言贊賞道:“一定要打足精神來應對——張君寶在這裡生活瞭幾十年,他一定有很多伏招沒有使出來,”

二人挑瞭個樹林覆蓋的小路,慢慢向山上走瞭去。

沒有十分鐘的功夫,陳清妍‘哎喲’一聲,她倒在地上,脫下皮靴,一沓血跡從靴筒流瞭出來,下面有一個鋼釘狀的東西。

看到這一幕,陳言心中一咯噔,連忙跑過去,俯下身抓住她的腳。

陳清妍的腳被鋼釘紮的很深,似乎紮到瞭某條動脈上,出血量有些觸目驚心。好在這鋼釘似乎是被丟棄在地上的,沒有任何毒性。陳言這才松瞭口氣。

“要讓我知道是誰亂丟垃圾,我一定要宰瞭他!”陳清妍怒道。

要知道這次她跟著陳言上車可是帶著一股子雄心壯志上來的,可誰知事情沒辦成,腳上卻被紮瞭個大窟窿,這讓一直驕傲的陳清妍情何以堪?

陳言摸瞭摸那顆釘子,忽然一皺。

鋼釘中央呈波紋型,老化的厲害,看上去曾經似乎鑲在什麼東西上一樣。

“這東西......”陳清妍強忍疼痛,道:“這東西我見過,它是聖廟苦行僧戒棒上的東西。可惡,那群混蛋果然每一個是好東西!”

陳言低頭尋找陳清妍的足跡,他翻開血花,從中拽出一根已經爛的差不多的韓城人。韓城人下方還連著一截手骨。

看到這一幕,二人面面相覷。

陳言深吸一口氣,對著下方使出瞭鬼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隻見二人所站之地哪裡是什麼羊腸小路,分明就是一座規模驚人的亂墳崗!密密麻麻的人類骸骨疊在雪花之下,粗略一算竟有三四百人之多!

陳清妍見陳言有些異常,亦是開啟的鬼眼,不多時,她倒抽一口涼氣,驚叫道:“我的天啊!”

和平年代,這等規模的亂墳崗極為少見,雖說屍體終年被冰雪覆蓋,但死亡時間至少也不超過一年!

張君寶的聖廟,竟然在短時間內死瞭這麼多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他們起瞭內訌,然後勝利者處決瞭失敗者?”陳清妍拋出一個可能性。

陳言點點頭:“有些道理,但這個謎題也隻有去聖廟才知道瞭。”

......

用太白準備的速效療傷藥簡單處理瞭一下傷口後,兄妹二人再次啟程。

這次陳言見陳清妍行動不便,索性便背上瞭她。饒是陳清妍百般拒絕,但還是拗不過關心他的兄長。

趴在陳言寬厚的背上,陳清妍嘆瞭口氣:“對不起,給你添麻煩瞭。我真該在下面等你的。”

陳言微微一笑:“兄妹之間還提什麼對不起?”

就這樣,他們走瞭很久很久,隨著周遭的溫度進一步下降,二人終於看到瞭矗立在山頭的宏偉建築的一抹。

那座似乎是直接鑲嵌在山體裡的廟宇倒掛在蒼茫的天地之間,廟宇之上坐落著一位手掐蓮花的佛陀。

佛陀半闔雙眼,靜靜俯視著眾生。

那裡就是陳言二人的目的地,衣波兒山的聖廟!

看到這一幕,陳清妍贊道:“我聽說聖廟修建於千年前——古人可真是不可思議,竟然能建造出如此偉大的建築。”

聖廟位於衣波兒山的中上部,受限於惡劣的氣候,但凡在這裡破土開石都是一件無比折磨的事情。千年前的古人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可以說稱之為奇跡一點也不過分。

陳言也是感慨道:“人定勝天,倒也有那麼幾分道理。”

二人對視一眼,微微一笑。

歸根結底,鬼眼一族都是迥異於正常人類的種族。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個擁有鬼眼的人都彌足珍貴。可就是這樣,鬼眼一族也內鬥不斷。這或許就是上天給予這個種族的詛咒。但無論如何,陳言兄妹正在向著最好的結局努力。

陳清泉是他們的父親,而前者也理應要他們來處理!

陳清妍的眼神變得堅定瞭許多,他拍瞭拍陳言的肩膀,輕聲道:“哥,把我放下來吧。”

......

出乎二人意料的是,登山的過程異常平靜,直到他們來到山門,四周都冷冷清清,不見一個人影。

聖廟的山門敞開著,地面浮著一層薄薄的雪花。二人用鬼眼掃瞭一遍,確認沒問題後,他們一步步踏進瞭山門。

門中豎立著一顆大的嚇人的銀針樹,一位年紀古稀的老者正拿著掃帚,掃著下方的落葉與雪痕。他聽到瞭腳步聲,看瞭眼二人,又垂下頭幹自己的事情瞭。

陳言示意陳清妍不要輕舉妄動,旋即自己謹慎的來到瞭老者身邊,輕聲道:“老人傢,你好。”

“他已經避世很久瞭,我不希望你們來見他。”老者沒有看他,隻是淡淡道:“而你們一次次無視瞭我的警告。年輕人,不要以為鬼眼一族人丁稀薄,我就不敢殺你。”

陳言聽得一愣,他沒想到這位老者竟然如此簡單便承認瞭自己是幕後黑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許久,他舔瞭舔幹澀的嘴唇,低下頭,恭敬道:“不知您是?”

老者將落葉掃到一起,嘆瞭口氣。

“張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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