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聽到瞭聲音,泰勒頭有些疼,她睜開瞭眼睛,眼前浮現幾個東方的面孔。
身體有些疼痛,那些東方人交頭接耳,議論著什麼,但她聽不懂,不過泰勒知道自己得救瞭。
很快一名翻譯用蹩腳的王國語言說道:“小姐,你安全瞭。”
泰勒想起瞭那場可怕的風暴,那對她來說是極為恐怖的經歷,黑暗的天空,野獸一樣的海浪,一望無際的海水,令人絕望。
坐瞭起來,她想起瞭那場恐怖經歷中唯一讓人覺得溫暖的事情,匆忙問道:“比利和他的爺爺呢,他們在哪裡?”
翻譯向東方商人們轉達瞭泰勒的疑問,東方商人告訴翻譯。“我們還救上來一位年輕人,他已經醒過來瞭,你們的運氣不錯。”
經過翻譯的講述,泰勒大概想到瞭事情經過,比利還活著,比利爺爺死在瞭風暴中,鸚鵡螺號被擊毀之後,她緊緊抱著桅桿,海浪卷著桅桿,將他們帶到瞭許多東方貨輪的前方,最終風暴之後他們被另外一艘東方貨輪遇上,撈瞭上來。
有人送上來一些吃的,幹糧和一些水果,還有存放瞭一段時間的蔬菜,泰勒肚子的確餓瞭,她吃瞭一些,請求去看看比利。
他被一名水手帶到瞭一處船艙中,看到瞭比利,是一處並不太好的船艙,散發著刺鼻的氣味,黑暗中坐著一名年輕人。
這名水手通過翻譯告訴泰勒。“你們得呆在這裡,我們會將吃的送過來。”
進入黑暗的船艙,泰勒走到瞭渾身濕透瞭的男孩面前,安慰道:“我對你爺爺的死感到抱歉,都是因為我……”
比利看到泰勒還活著,總算有讓人不那麼難過的事情,沮喪道:“不,我不該勸說爺爺在風暴前出海,是我的自私害死瞭爺爺。”
泰勒不明白男孩自私的含義,安慰著稚嫩的比利。“一切都過去瞭。”
不過黑暗中發出一些聲音,泰勒下意識的看瞭一眼,那是一對眼睛,鬼鬼祟祟,不懷好意,這裡還有別人。
“真是令人感動的一幕,一對年輕戀人,總算讓這場旅途多瞭點樂趣,說說看,你們經歷瞭什麼?”黑暗中那兩人靠近瞭一點,面孔從黑暗中浮現,是兩位老人,他們的面色不太好,蒼白如紙。
那場風暴讓帕格納和阿爾托特受盡瞭折磨,劇烈搖晃的船隻讓他們暈船的癥狀加劇,風暴之後這才緩過來。
泰勒警惕的盯著那兩對不懷好意的眼睛,下意識想要尋找什麼東西來防身,但身旁除瞭潮濕的雜草似乎不存在什麼攻擊性的物品,向後挪瞭點。“你們是什麼人?”
“別這樣,我們沒有惡意,相信我,隻是與你們一樣的可憐人而已,講講發生瞭什麼,你們怎麼會被帶到這裡來。”阿爾托特被憋壞瞭,一路上帕格納沉默不語,讓他快要被憋瘋瞭,如今碰見別的活人,尤其是還有一位美女,他變得激動起來。
看得出來泰勒很害怕,這個時候作為男人應該站出來,比利暫時忘記瞭悲痛,示意泰勒坐在自己身後,發出警告。“我們不熟,保持點距離。”
阿爾托特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激起瞭這年輕人英雄救美的沖動,才經歷瞭船隻劇烈搖晃帶來的痛苦感,他的狀態不好,必須謹慎點,退後瞭點,禮貌說道:“請允許我們自我介紹一下,我們是流浪詩人,想要去東方瞧瞧,被那些傢夥安排在瞭這該死的地方,同為王國的子民,我們絕不會傷害你們,隻是想知道你們經歷瞭什麼。”
帕格納隻是想確認這兩人沒有危險性,他沒有阿爾托特這麼熱情,坐在一旁一言不發,隻希望船隻快點靠岸。
比利沒有經歷過太多的事情,他很輕易相信瞭對方的話,同為王國的人,比起那些東方人更令他感到親切。
“我們的鸚鵡螺號經歷瞭一場風暴,船隻毀瞭,當我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帶到瞭這艘船上,我的爺爺死在瞭那場風暴中。”比利說起這些神情沮喪。
“可憐的孩子,我同情你們的遭遇,現在你們安全瞭,隻要到瞭東方的港口,你們就可以跟隨從那裡出發的東方商船回到黃金海岸港口。”阿爾托特假意安慰著兩位年輕人,內心竊喜。
在這艘東方商船上沒有女人是他最難以忍受的事情,為此他向帕格納抱怨過好幾次。“該死的東方商人,將我們安排在這種地方,最糟糕的是沒有女人,我快被憋死瞭。”他離不開女人,他迷戀那種征服女性的感覺。
但現在出現瞭一名女性,看起來姿色出眾,在整個佈洛特城都可以算上的是美人,這讓他的下半身躁動起來,不過他得事先確認這女人的身份,如果屬於那些東方商人,他絕不敢冒著被丟進海裡喂魚的風險冒犯。
不過這名年輕人的描述說明瞭他們並非是東方商人的人,隻不過是遇到瞭海上風暴落難之後被救起來的一對落難者而已,他興奮的就像是一頭發情的公牛。
不過得先取得這兩人的信任,然後制服這個年輕人才行,帕格納顯然不願意幫他幹這些事情,那麼就得靠他自己。
比利被迷惑瞭,露出未經世事的柔弱一面,掩著面痛苦說道:“希望一切就像您說的那樣,我得回到黃金海岸,我的父母和妹妹等著我。”
阿爾托特想要靠近,泰勒的女性直覺告訴她警惕點,女孩通常不太容易相信陌生的男人,她抓著比利的手臂,驚慌失措。“別過來,離我們遠點。”
“該死的娘們,我會征服你的。”被警告的阿爾托特停止瞭接下來的舉動,伸出雙手在空中做出下壓的動作。“放松點,你得相信我,我隻是想安慰這位年輕人。”
比利感受到瞭泰勒抓著自己胳膊的力度,那是有些緊張,所以很用力,讓他感覺到瞭疼痛感,他安撫著泰勒。“沒事,他們不是壞人,泰勒,相信我,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泰勒藏在比利身後,並沒有過於放松。
“她沒有惡意,隻是剛才經歷瞭一場風暴,被嚇壞瞭,待會就好瞭。”比利向阿爾托特表達歉意。
阿爾托特放棄瞭打算,隨意聊著一些話題,例如比利的傢庭,還有他的爺爺,順便編造瞭一些流浪詩人的經歷,他在教廷的時候,聽到那些聖騎士匯報的關於超自然事件讓他可以輕易將一些從未經歷過的事情講述的極為生動,他從交談的過程中知道這位經歷尚淺的年輕人喜歡那些神秘傳說,投其所好,可以盡快取得對方的信任。
“沒想到你們去過那麼多神奇的地方,真是令人羨慕,不過你的朋友為何一言不發。”比利看瞭一眼帕格納,不解問道。
阿爾托特解釋道:“他通常不愛說話,習慣就好。”
比利對這個解釋沒有懷疑,帶著好奇心問道:“您一定知道關於海洋女神的事情,聽說海洋中有一位女神,在摩爾海溝那一定是真的吧。”他期望從流浪詩人的口中得到關於那位海洋女神更多的信息,確認那不是傳說,而是真實存在。
鬼知道海洋女神是什麼,但為瞭達成目的,阿爾托特得開動自己的腦筋,獲得年輕人的好感。“當然,我們曾經有幸經歷過,那不是美好的體驗,令人恐懼。”
“快告訴我,我太好奇瞭。”比利的註意力已經徹底被吸引住瞭,放下瞭所有的警惕性,靠瞭上去,帶著哀求的目光。
“原本我不太願意提起那段恐怖的經歷,但我的朋友想要聽我也會講述的。”阿爾托特在腦海中思索著一些關於超自然力量的恐怖事件,神色悲傷緩緩開口。“我們曾經的一次航行經歷中,遇上瞭恐怖的風暴,那場風暴奪走瞭很多人的性命,災難之後隻有我們兩人活瞭下來,就像你們一樣。”他的目光掃瞭一眼女孩,發現女孩的警惕性從未放低。
“我們在海洋中漂浮瞭三天,一望無際的海面令人絕望,看不到任何陸地或者經過的船隻,等待我們的隻有死亡,可事實沒有那麼糟糕,我們無意間飄進瞭摩爾海溝,有一隻龐大大物將我們從海洋中托瞭起來,在海面上飛馳。”
比利興奮的聽著故事,幾乎忘記瞭他此刻的處境。
“那是一隻大白鯨,他引頸高歌,悠揚的歌聲帶來瞭無數的追隨者,是一場歡樂盛宴,我們就像是海洋的王一樣,所有的海洋生命向我們致敬,當我們正為活下來而高興的時候,危險來臨瞭。”
突然的轉折令比利緊張起來,像是他親身經歷一樣。
“那是一隻巨大的章魚,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巨大的章魚,它健壯有力的觸角伸展開,形成瞭海洋的牢籠,將我們和大白鯊囚禁在海洋中,巨浪和風暴再一次來臨,天空黑暗無光,那是地獄。”
“後來呢?”比利焦急催道。
“當我們以為死亡再一次降臨的時候,大白鯨的身體像一顆太陽一樣冉冉升起,驅逐黑暗,那些尾隨的魚兒們聚集在一起,變成瞭一位女神,她唱著動聽的歌謠,將像嬰兒一樣哭泣的大海安撫,大章魚消失不見瞭,風暴和海浪陷入平靜,海洋女神她救瞭我們,而我們終於看到瞭大陸,我們得救瞭。”阿爾托特雙目微微閉上,虔誠的叩首,仿佛才經歷過那場災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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