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夢？”
夜凜敏感地感覺到這才是他和葉禎禎之間問題的關鍵所在。
“那個夢……”葉禎禎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目光有些‘迷’離，不知道自己說出來這些是對還是錯。
但是這個夜晚似乎帶著一種魔力，手機聽筒裡面還傳著夜凜的歌聲，讓她不由地放松下來，直接對著手機再度說道：“那個夢裡面，我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抓著手機的手指不由收緊，想到曾經的自己是多麼的悲哀。
“那我一定也很喜歡你！”夜凜直接話說道。
“沒有……”葉禎禎苦笑瞭下：“那個時候，你連多看我一眼都不肯，怎麼會是喜歡？！”
“不可能！”夜凜直接否決道：“你說的那個夢一定是假的！”
“怎麼不可能……”葉禎禎深吸一口氣，忽然覺得臉吸進肺腑的空氣都好像是帶著利刃，直接能劃破喉管，生生把人劈成兩半。
“如果，那場車禍……出現意外瞭呢？”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是抖的，似乎隻要是重復那一世的回憶，就好想整個人都掉進瞭冰窟之中。
“意外？什麼意外？！”夜凜眉頭一皺，覺得葉禎禎那邊的聲音有些不對。她說的那些話，好像就曾經發生過一樣的篤定，一點都不像是在討論一個莫須有的夢。
“如果……那場車禍沒有人來搭救，你有沒有想過，最後會是怎樣的結果？”
葉禎禎的聲音幾乎是低不可聞。
隻要閉上眼睛，就可以見到自己在車禍中蘇醒以後，捂著耳朵不敢很置信自己已經失聰的事實。
更加不敢相信，一直疼著自己的許伯已經去世。
那個回憶，似乎慘烈的讓人無法回首……接下來的結局更是讓人難以承受。
“你說的這些隻是假設！”夜凜瞇眼，想起當初在車禍現場時的情形。
那個伸開手臂豁出生命一般直接攔在車隊前的‘女’孩，那雙好像源自於黑暗卻又像是一道光一樣可以破除黑暗的眸光，原來一直都烙印在記憶的深處，不曾忘懷。
是的，那一天，要是有一絲的差錯。
要是她沒有出口攔下自己，他們的車隊會離開。
那兩輛車會爆炸！
而裡面的人……
夜凜深吸一口氣，搖搖頭不願意再想下去。
“夜凜，如果假設變成現實呢，你覺得我們會有結局？！”葉禎禎笑的慘淡，閉著的眼眸怎樣都不肯掙開。但是眼淚卻像是珍珠一樣的往下掉著，一滴又一滴。
“葉禎禎，假設的事情沒有任何的意義！”夜凜眉頭微微皺起，雖然葉禎禎的聲音沒有變化，但是他感覺到她那邊的情緒似乎不對。
“沒有意義嗎？”葉禎禎睜開眼，眸中霧氣彌散，把那雙眼眸映襯的十分淒美：“如果是那樣，夜凜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之間的結局？！”
“禎禎，你說的假設並沒有發生！”夜凜並沒有接著她的話說，畢竟，一切沒有到那樣的地步。
“我就是想問一下，你既然什麼都喜歡聽我的，那麼，你現在想一下這件事好不好？”葉禎禎眸中的眼淚已經停下，但是霧氣卻沒有消散，看上去一雙眼仍然是‘迷’‘迷’‘蒙’‘蒙’。
“禎禎！”夜凜眉心一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糾結於這個問題。
“我的夢裡，這一切就發生瞭……所以，你想想，我們會怎樣？”葉禎禎開口說道，今晚的話她本來就不該說。
可是這個話題一旦說起，卻很難打消。
夜凜‘胸’口突然有些發堵，不知為何，這件事情，他並不想去想下去。
“禎禎，我這種人，隻會看現在已經發生的事情！”
“發生的事情就是一切沒事，而我，遇到瞭你！”
那個時候，親手摘下的名牌就像是一個魔咒，葉禎禎這三個字是被他親手放進瞭口袋，也是放進瞭自己的心中。
葉禎禎沒有再說話，假設這種事情，夜凜以前就不曾會去做，現在更加是不會去假設，所以這份正常。
因此，他怎麼可能理會自己的心情。
“禎禎，我隻知道不管什麼樣的我，遇到你，都會動心！”夜凜聽到那邊沒有瞭聲音，再度有些生澀的開口說道：“我說過，闖進我心裡來的人，隻有你一個！”
“這句話，不管是過去，現在，未來，都算數！”
葉禎禎聽完，沒有說話，就直接掛斷瞭電話。
他的話說的深情無比，可是她不是小孩子，不會這樣輕易就被哄騙。
那些發生過的事情，是在生生提醒著自己，並不是這樣！
“禎禎！禎禎！”
夜凜對著手機喊著葉禎禎的名字，卻已經沒有瞭回應。
他沒有想到對方會直接掛斷瞭電話，似乎隻要是他沒有回答那些話，好像葉禎禎就生氣瞭一般。
顧不上別的，夜凜直接拿著手機就重新撥著葉禎禎的電話。
葉禎禎躺在‘床’上，看著自己不斷亮起的手機屏幕，因為不想被‘騷’擾所以直接調成瞭靜音。
看著手機上來顯不斷跳動著“夜凜”這兩個字，葉禎禎並沒有去接。
此時此刻，那些舊事擁塞在‘胸’口，怎麼都沒有辦法消散，所以她不會去接電話的。
到最後，她幹脆坐起身，直接直愣愣地看著手機屏幕，但是沒有去接，也沒有去想任何事，隻是看著來顯上“夜凜”這兩個字，怔怔地打著呆。
直到
亮著燈終於熄滅，她這才把手機調回瞭音量，然後重新躺瞭回去。
腦海整個都是空的，這一晚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多話到這種程度，是因為那首歌還是因為心底的不甘心，才終究會問出不該問的那個問題。
手指無意識的在手機上劃著，最後落在瞭聽歌軟件上，打出瞭《我可以》這三個字。
當原版的歌聲流淌在整個房間，似乎心情這才平靜下來。
不知道過瞭多久，似乎是一個世紀，又似乎隻是一秒鐘。
突然
手機鈴聲再度響起，是陌生的號碼。
葉禎禎想瞭想，有些猶豫的接瞭過來，就聽到那邊直接有人說道：“請問你認識這個號碼的機主嗎？這是他末次呼出的號碼，如果認識的話麻煩你趕快趕來新華街這邊，你朋友出車禍瞭！”
“什麼？！”葉禎禎一愣，“蹭”地一下子坐起身。
“現在沒時間和你多說，我是圍觀群眾啊，肇事車輛的車主也昏‘迷’著，我隻是幫忙叫瞭急救車，等下給你說是去哪個醫院吧？！”對方現場那邊似乎很‘亂’，他說話很急，說完直接掛斷瞭電話。
葉禎禎耳朵一下子耳鳴起來，她沒有聽錯吧，車禍？！
還有肇事車輛？！
在青城，誰敢不怕死的肇事去撞夜凜？！
難道是**會？！
心裡的恐懼一下子突生。
沒錯，是恐懼！
居然不是解脫和幸災樂禍，而是恐懼！
葉禎禎顧不上穿拖鞋，直接沖下瞭樓，下去的時候直接披上玄關的大衣穿上玄關的鞋拿上包就沖瞭出去。
沒有找別的地方，她直接沖向瞭夜森的住處死命地拍打起來。
“夜森，你開‘門’！你開‘門’！”
她此時完全已經顧不上這是在青院，這是在學校的宿舍區，這是已經夜深人靜的時刻。
惶急的聲音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音量，把正在大廳裡面看電視的夜森嚇瞭一跳，直接趕快打開瞭‘門’。
“葉禎禎，你怎麼瞭？！”
夜森還第一次見到葉禎禎這麼驚慌失措的樣子。
“你哥，你哥出車禍瞭！”葉禎禎抓著他的手腕急沖沖地說道：“我們快走！”
“什麼，你說什麼？！”夜森不由一愣。
此時，本來就一直在關註著葉禎禎那邊情形的計天雅不由也被外面的聲音吵到，偷偷站在窗簾後面向外面觀察著。
“我說你哥出車禍瞭，就在新華街，我們快點去！”葉禎禎抓著他的手腕就猛往外拽。
夜森這次真的聽明白瞭她到底在說什麼，一下子給愣住。
他直接拿起外衣披上就跟著葉禎禎往外走去：“什麼時候事情，是單純車禍還是尋仇？！”
一向沖動的少年此時冷靜的放佛超越瞭年紀，隻是那雙眸子像是出瞭鞘的利刃，散發著森冷的光芒。
“不知道，我不知道！”葉禎禎忽然覺得有些冷，她不知道今晚到底是發生瞭什麼，自己怎麼剛說完瞭那些話，夜凜就出瞭車禍。
這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完全一點都不真實。
“你別急，冷靜，禎禎，你冷靜！”夜森不斷地說著，像是為葉禎禎打氣，也像是為自己打氣。
他眉頭已經擰成瞭一個川字，略一思索，已經開口問道：“這件事告訴衍哥瞭沒有？”
葉禎禎倉皇地搖搖頭，她並沒有顧司衍的聯系方式，怎麼可能告訴他。
“嗯，我們現在不能急！”夜森穩穩心神，直接給顧司衍先打瞭電話。
“你小子……”顧司衍那邊接通後還沒有說完話，夜森這邊就已經急急說道：“我哥出瞭車禍，衍哥你趕快去新華街那邊，應該事情不小，哪個路口趕快查到！還不知道什麼情況，但是務必讓我們的人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