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就屬於不怕事兒大的傢夥,一聽說聖禾餛飩有人鬧事兒,真是樂得蹦高瞭——終於可以檢驗一下最近的進展瞭,而且心愛的幾個徒弟也順便可以去試試身手瞭,機會難得啊,立即行動!
柴樺呢?柴樺不在,陪著李佳怡搞人才招聘呢。
來福招呼瞭一聲,就帶著海勇、楊明、沙利、邵巖四位新人趕往聖禾餛飩瞭。胡立偉以為是來福帶著新人去拿盒飯呢,也沒有在意。
來到瞭聖禾餛飩,來福就嚷嚷開瞭“老板,我們要吃飯,怎麼沒有地方啊?”
“不好意思,這不是這些人都坐著嗎。”大剛和來福一唱一和瞭。
“不是吧,老板,我們是老客瞭,總得有我們的地方吧?”來福裝作很生氣的樣子。
“大哥,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啊,要不您自己去人傢商量一下,您看好嗎?”說著還朝著一桌人努努嘴,給來福一個暗示。
來福明白瞭,這是大剛讓他朝著那一桌人去。
來福看瞭看,見大剛暗示的那一桌,一下子坐瞭六個人,滿滿當當的瞭。而為首的一位,大四方臉,大厚嘴唇,一對大招風耳,看身子骨應該是孔武有力的傢夥。這個夥計也是一個大背頭,而且還穿著沒有襯裡的西服,打著滌綸領帶,整個一個八十年代農村萬元戶的形象。
來福抱著雙臂,搖晃著身子到瞭這個滌綸領帶旁邊,“我說這位兄弟啊,看你們也吃得差不多瞭,能不能給我們讓個座,讓我們也吃飯啊?”
“沒看見我們正吃著呢?”滌綸領帶不屑的說道。
“兄弟,你們這麼多人占著座位,這樣也太過分瞭啊!我們這些老客怎麼吃?”來福故意很生氣地說道。
“你找聖禾餛飩的人說理去,找不到我們這裡的!”滌綸領帶很不耐煩地說道,把玩著手中的小酒瓶。
“我就是想找你們說理,麻煩你們讓讓座吧。”來福很囂張地冷冷說道。
滌綸領帶聽言停下瞭手中的把玩,斜著眼看瞭看來福,好像意識到瞭什麼,手中的小酒瓶子攥的更緊瞭,但是卻並不答話,隻是抬頭冷冷和來福對視著。
“看什麼看啊?我讓你們抓緊時間讓個位,否則可別怪哥我不客氣瞭啊。”來福兇巴巴地說道。
“哎吆,哈哈,威脅我呢?你們看看啊,他在威脅我呢!”滌綸領帶非常不屑的對著周圍的人發話道。
滌綸領帶話剛以說完瞭,他這一桌的其餘人呼啦一下全站起來瞭,都朝著來福是怒目而視瞭。
見這邊有異常瞭,那別的桌的人也都紛紛站起來瞭,而且有一些竟然朝這邊圍攏過來瞭,來福幾個人一下子就被圍在中間瞭。
看瞭看周圍的形勢,來福笑瞭,看來這夥人還真是來鬧事兒的啊。而邵巖、楊明、沙利、海勇幾個人臉上是明顯的異常瞭,因為一下子讓這麼多人給圍起來瞭,不緊張那是假的啊。
“我看你不是來吃飯的,你是來找事兒的!”滌綸領帶揚著頭囂張地說道。
“我看你們也不是來吃飯,你們就是來找事兒的!”來福同樣囂張地答道。
一股巨大的威勢從滌綸領帶那邊傳導過來,瞬間同樣巨大的威勢從來福這邊傳導過去瞭。
這個時候,滌綸領帶已經站起來瞭,他走向瞭來福,兩個人幾乎臉貼臉瞭。
行傢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此時,來福已經看出來瞭,對面的這個囂張的滌綸領帶可是功力深厚的主兒啊,這從他的站位就可以看出來——雞腿勢——這是形意拳最基本的功法,習練此功非常簡單,但是習練此功日久則威力越大,因為中國傳統武功講究的就是下盤要穩如泰山。
那位說瞭,這滌綸領帶是誰啊?是林森森派來的嗎?非也,不是林森森派來的,而是聽瞭林森森的講述,自己偷偷地主動來的,他是黃權森手下的東貨場四隊的老大——朱森洋!
這朱森洋的手下大多數也是藤縣人,可是他朱森洋可不是藤縣人,他是東北人,而且還是珍珍、美美、輝榮姐弟的遠房親戚。說起來這東貨場四個裝卸隊,矛盾最深的就是林森森與朱森洋瞭,矛盾的起因是什麼?當然是在黃權森面前爭寵、在東貨場爭利益瞭。林森森是黃權森老傢一個村的,朱森洋是黃權森老婆遠房親戚,兩方都有一定的話語權,互不服氣啊。
其實這個晚飯點朱森洋帶人來搞事兒,就是林森森挑動的,他估計聖禾餛飩的人已經知道這是去搗亂瞭,肯定會有防備瞭,甚至會來硬的瞭。於是他就故意得意洋洋地,把連著兩天中午去聖禾餛飩搞事兒的事兒告訴瞭朱森洋,朱森洋一聽如此簡單,就不打招呼自己帶著手下人也來瞭,他也和林森森手法一樣,完全是如出一轍。也正如林森森所預料的,聖禾餛鈍有意識瞭,有準備瞭,而且又可能要大打出手瞭——這林森森要是知道瞭這樣的情況瞭,一定會高興地拍巴掌的——讓你搶功吧,這是對你搶功的最好的報酬瞭!
現在的形勢是一觸即發瞭!
“夥計,別在這裡胡咧咧瞭,咱上外面去玩玩兒吧!”來福不想在這裡動手,打壞瞭盤子碗啥的,可就是損壞公物瞭啊。
“夥計,爺我就喜歡在這裡胡咧咧,爺我就喜歡在這裡玩兒!”滌綸領帶的朱森洋可不願意離開,因為在這裡才會讓聖禾餛飩的人有顧忌的。
“給人傢打爛瞭盤子碗你賠得起嗎?”來福故意的挖苦道。
“給人傢打爛瞭盤子碗我賠得起,你賠得起嗎?哈哈哈!”朱森洋知道這是對方的軟肋瞭——就知道你是妝模作樣的聖禾餛飩的人,還害怕打爛盤子碗呢,待會給你們連桌子椅子都砸爛瞭!
來福有點小鬱悶瞭,看來這個東北傢夥真不是善茬兒啊,嘴巴這麼的不饒人,看來不來點硬的是不行瞭。
“跟我出去!”一聲暴喝,來福突然出手瞭,他一把抓住瞭滌綸領帶的襯衣領子,拽住瞭就往外拖。
“聖禾餛飩的打人瞭!兄弟們給我狠狠地造吧!”滌綸領帶朱森洋發狠地叫喚起來瞭,而手下人是嗷嗷的怪叫著開始行動瞭——有掀桌子的,有拎起椅子亂砸的,有抓著碗亂摔的,總之是亂起來瞭。
邵巖等人隻能無奈地看著這些人大鬧,可是顧瞭這個顧不瞭那個啊。而大剛那邊的保安也才兩個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威力,在這六十幾號人面前真是很無奈啊。
而滌綸領帶朱森洋是洋洋得意啊,是你們先動手的,就別怪爺我不客氣瞭!心念所動,這朱森洋一個小擒拿,反手將來福抓住自己的襯衣領子的手腕給制住瞭,然後往前一推,那來福被搡出去好幾步遠,一個趔趄,好懸跌倒啊。
來福則順勢一個後撩腿,直奔朱森洋小腹襲來,這可是來福野路子最擅長的一個招式瞭,基本是屢發屢中,不會失腳的。
朱森洋將來福搡出去之後,正要往前欺身而上呢,結果對方一記撩陰腿直奔自己的小腹而來瞭,驚得急忙閃避,可是已經晚瞭,來福的腳後跟不歪不斜正好蹭倒瞭他的下身緊要處瞭,就這一蹭,直接讓朱森洋是冷汗直冒瞭——這要是完全中招瞭,那下半輩子就毀瞭!可是雖然是蹭瞭一下,仍然是火辣辣的感覺傳導過來瞭!
朱森洋心裡這個恨啊,這不是要我斷子絕孫的招數嗎?還反瞭你瞭!不過這也正說明瞭你特麼就是聖禾餛飩的人啊,都會撩陰腿啊,朱輝榮不就是你們給造的嗎!
朱森洋與來福是大戰在瞭一起瞭,而且看來二人似乎是勢均力敵似的,你來我往的煞是熱鬧。
邵巖、海勇、沙利、楊明四個人在幹嘛呢?他們四個正在與敢於上手的七八個人對陣呢。
朱森洋帶來的人,砸桌子摔盤子是拿手好戲啊,可是要上手對決,就沒有多少可用的瞭,頂多不到二十幾人,而能夠近身而戰的更少瞭。
燕妮算是見多瞭這樣的場面瞭,那陰沉著的臉表明的她的心情,可是她沒有慌亂,直接拿起店內座機電話,撥打110報警瞭!
“都住手,都住手!”兩聲暴喝,一股鋪天蓋地的巨大的威壓傳導進瞭在場的所有人。
這是柴樺!聖禾餛飩的人早已都知道柴樺的這個感覺瞭!
說話間,一個高大的身影沖進瞭混戰的隊伍中,他非常暴力地將圍困邵巖等人幾個人給拽趴下瞭,然後一下子就閃身來到瞭來福與朱森洋中間位置。
朱森洋聽到瞭那兩聲暴喝瞭,隻是不清楚說這個話的人是什麼境界瞭。隻是緊接著,他朱森洋就知道對方是什麼境界瞭——隻見來人朝著自己就是一個前踢,然後就是一個側踢,兩腳都命中瞭——可是自己明知道對方是踢自己的,可是就是躲不開!
就是這兩腳,朱森洋是一下子就被踢出去瞭三米多遠,然後一個趔趄,半跪在地上瞭!
“我是柴樺,有什麼事兒找我吧!”來人便是柴樺,他這一進門就懵瞭,這是怎麼瞭?地震瞭?都喝大瞭?
這就是柴樺?確實不是浪得虛名啊,就這兩腳就把我踢成這樣瞭,實力有點懸殊瞭啊。
你就是柴樺?朱森洋可不想當什麼英雄好漢,再說瞭,我是來搞事兒的,但不是來打架啊!
“你就是柴樺?我們在這裡吃飯,哎吆,你,你們的人糾纏不清,還動手打人,哎吆,你說吧,你怎麼管吧!”滌綸領帶朱森洋雖然是被踢得生疼,可是仍然呲著牙理直氣壯地質問道。
“?怎麼回事兒啊?”柴樺不解地看向來福等人。
“都不準動,把手舉過頭頂!站住!不準動!”眾人循聲望去,三個巡警器宇軒昂地邁步而來,其中一個舉著手槍,喝令眾人。
柴樺一看拿槍的那位,認識,也算是熟人瞭——上次把他從實驗中學門前抓進鴻溝派出所的陳泰銘副所長!不過,他這是越界執法呢還是也調來廣場所瞭?
協警吳大牛沖過來瞭,沖著柴樺等人揮舞著警棍,“把手舉起來,沒聽見嗎!”柴樺等人急忙把手舉起來瞭,協警也是警啊。
“誰報的警?”陳泰銘問道。
“我!”燕妮過來瞭。
“怎麼回事兒?”陳泰銘撇瞭一眼柴樺,心說怎麼又遇見這個小子瞭呢!
“這些人來我們這裡鬧事兒!”燕妮手指向瞭滌綸領帶朱森洋等人。
“你過來,怎麼回事兒啊?”陳泰銘要初步問案瞭。
“哈哈,警察同志,鬧事兒的不是我們,而是他們!”朱森洋手指著柴樺等人得意洋洋地說道。
“我們來這裡吃飯,哎吆,哎吆,他們,他們嫌我們吃得慢瞭,就找事兒瞭,還先動的手,把我打的啊,哎吆。”朱森洋得把戲演下去,好像東北人天生就是演員一樣。
“你瞎說!”燕妮生起氣來嗓門也不小啊。
“我說錯瞭一句天打五雷轟,我不得好死!是不是我們吃飯你們不願意瞭?是不是你們先動手的?是不是柴樺把我打成這樣的?”朱森洋三個是不是還真讓柴樺等人給難住瞭,因為朱森洋說得這三點還都對,真沒有撒謊,最後還真是柴樺給打的。
“你就是不得好死,你就是來鬧事兒的!”燕妮是怒火沖天瞭。
“是這樣嗎?你把他打成這樣的?”陳泰銘是知道柴樺能打的,也不奇怪。
“這個,嗯,是的。是我打的。”柴樺答道。
“行瞭,相關人都跟我上所裡吧。”陳泰銘吩咐道。
“我們都去嗎?”朱森洋多問瞭一句。
“一個不能少!”陳泰銘沒好氣地說道。
可是當這些人開始走的時候,陳泰銘是後悔死瞭,因為這是六十多人的隊伍啊,浩浩蕩蕩的,派出所估計都承受不瞭啊。可是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作為新任廣場所副所長,總不能自己說出的話接著自己再反悔吧。
又進廣場所瞭,這廣場所有變化瞭嗎?柴樺進去會不會再發生在鴻溝所那樣的悲催事件瞭呢?我們下回再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