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緊接上文繼續為大傢講述——
聽得意猶未盡呢,結果人傢張老師不講瞭,柴樺與管和平都朝著那位張老師多看瞭幾眼。
柴樺低頭點煙的時候,管和平突然用胳膊肘捅瞭他一下,柴樺抬頭順著管和平示意的方向看去,隻見三個人晃晃悠悠的朝著這邊走過來瞭,而走在前面的那個人很特別,他的前臂好像故意往前伸著似的,隨著走動,往前一拱一拱的,很是紮眼。
定睛看去,看清楚瞭,那是假臂,前面伸著三個鐵鉤子呢!
柴樺心裡一下就有數瞭,這個傢夥就是那個太和獨臂王毛大律瞭!
好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竟然這麼巧,來瞭就遇到這個傢夥瞭。
不要著急,且慢慌張,先看看這個毛大律什麼德行再說吧。
毛大律帶著兩個手下翟慎平與孫兆水,牛X哄哄的學著成立牛人的樣子,也邁著八字腳,用大腿帶動小腿,往前溜達著。
這三個夥計來的方向也是這個羊肉攤,看來是來吃羊肉湯的。
果真,獨臂王毛大律三個人就來到瞭柴樺和管和平所在的這個羊肉攤瞭,而坐下之後,攤主是熱情討好地就迎上來瞭:“哎吆,毛哥來瞭,一人一碗老規矩?”
“上吧。”毛大律沒有搭腔,孫兆水發的話。
看來是這裡的常客瞭。
攤主是麻利地給他們上全羊瞭,也沒有用稱稱,碗裡滿瞭就加湯,然後就上桌瞭。
“毛哥,過十五瞭,得上丈母娘那裡去看看瞭,拿點兒什麼好呢?”孫兆水朝著毛大律問道,毛大律是他的主心骨啊。
“南下冊養蜂子的老翟頭那裡有好蜂漿啊,弄點兒蜂漿,這個還能拿出手。”毛大律對這個孫兆水還是比較信賴的,“我去看我大姑都是從那裡弄蜂漿的,我大姑說老翟頭的蜂漿很正宗,沒摻假。”毛大律對大姑毛清芳是很崇敬的。
“那待會兒散集瞭就去。”孫兆水有點向往瞭。
三個人吃喝著的功夫,獨臂王毛大律的另一個手下魏明理晃悠著來瞭,手裡攥著一大把錢,基本都是十元、五元、一元的。
魏明理把錢放在瞭小桌子上,孫兆水與翟慎平就開始數點開瞭,而魏明理這邊也端起瞭一碗羊肉湯吃喝起來瞭。
很快數好瞭,那些錢一共是一千三百多元人民幣。
“年下集,出攤的不多,就這麼多瞭。”魏明理解釋著。
“這就不錯瞭,你們一人拿一百吧。”毛大律朝著幾個人吩咐著。
“謝謝毛哥謝謝毛哥。”幾個人是各自點瞭一百元的錢,剩下的一千多元都被毛大律裝腰裡的錢包裡瞭。
管和平不禁是撇嘴瞭,這個毛大律一個集就是一千多元,一個月就是七八個集,一年下來也是小十萬瞭啊,真不能小看瞭這些農村的集市啊。
毛大律也看到瞭柴樺與管和平瞭,但是並沒有多註意他倆,隻是投去瞭蔑視的一瞥。因為來這裡趕集的市裡人太多瞭,而柴樺與管和平也看不出帥到哪裡去,而且也不是有錢人——有錢的都去大集旁邊的那個桐谷飯店瞭。
吃飽喝足瞭,也收到錢瞭,毛大律幾個人站起身來就走瞭,也不和攤主打招呼。
而攤主也沒有招呼什麼,隻是默默地收拾桌子瞭。
“喂,夥計,那幾個人沒有交錢呢!”柴樺小聲朝著攤主嘀咕道。
“人傢沒問我要錢就不錯瞭,我還敢問他要錢!”攤主是頭也不抬地說著,語氣中盡是無奈。
見毛大律幾個人走遠瞭,柴樺這才與攤主正經兒說話瞭:“夥計,剛才這幫人怎麼敢吃飯不交錢呢?”
“哎,你們是哪裡人啊?”攤主問道。
“我們是張店人。”管和平答道。
“哎,都是市裡人啊,不知道這裡的道道兒啊。”攤主也點燃瞭一支煙——大老刀,將軍集團的。
見攤主抽老刀,柴樺就知道攤主日子屬於還是比較滋潤的一族,因為老刀煙快接近十元一包瞭啊,在鄉下很少人抽的,鄉下人一般抽五元以下的煙。
“老哥,您給拉姑拉姑吧。”管和平也是一個好事兒的角色啊。
接過柴樺遞過來的玉溪煙,夾在瞭耳朵上,攤主深吸瞭一口煙,吐出瞭煙圈之後,這才打開瞭話匣子:“看見剛才那個左胳膊殘廢的瞭嗎?那就是太和最狠的人——獨臂毛大律。這個毛大律,動起手來下手那個狠啊,一般人真受不瞭啊。”
攤主又是深吸一口煙,向柴樺與管和平繼續講道——
這個毛大律仗著市裡的關系,在這一片是橫行霸道,就這個桐谷坪大集吧,本來是桐谷坪的人在收管理費,可是這個毛大律愣是把人傢給打怕瞭,都不敢在這裡待瞭,按他毛大律手下人呢的說法是——開除太和籍瞭!最後讓毛大律把這裡的收費管理權給搶去瞭。然後他就來收管理費瞭,而且還是還比原來高瞭不少。就我這個攤子吧,按桌子收費,三張就是三十。我不願意交,於是就用羊肉湯來頂瞭,反正也差不多。
開除太和籍,這和冷冰的開除張北籍是如出一轍啊,還特麼的真是一傢人啊!柴樺不禁插話問道:警察不管嗎?
攤主聽說警察二字瞭,神情有點不忿瞭:別提警察瞭,都不敢動這個毛大律啊,人傢毛大律市裡有人啊,聽說是市裡的什麼局的局長,很厲害的。這裡和人傢還隔著一個區呢,級別差大瞭啊,誰敢管?
“都不管不是?好,有人來管,他就是專管和平的事兒的人!”柴樺指著管和平開起瞭玩笑。
“老哥,我早就聽說太和這裡藏龍臥虎的,我就不信你們這裡就沒有人能治不瞭這個什麼毛大驢的!”柴樺是把“律”讀作瞭“驢”瞭。
“還真沒有,太和這裡還真是藏龍臥虎的,可是老一輩的厲害人,很多都去瞭川淄街裡瞭,不在這裡混瞭。在這裡混的,又都和毛大律的老爺子稱兄道弟的,年輕的又都沒有毛傢這個勢力。”攤主說著,不禁是搖瞭搖頭,這個時候又有人來要羊肉瞭,攤主又開始忙活瞭。
要幹就得一勞永逸地解決,這是柴樺的想法,管和平也是一樣的,哥倆是一個心思。
“老哥,聽說這裡有個什麼西下冊村,有養蜜蜂的?”柴樺忽然想起剛才毛大律說的那個養蜂子的事兒瞭。
“你說的是西下冊村的老翟頭啊,那可是養蜂子好手啊,聽說他開過坦克的。”攤主多帶瞭一句話。
開過坦克?不簡單啊,當年柴樺學習駕駛坦克的時候,可是也花費瞭一番功夫的。
不禁有點好奇瞭,這個開過坦克的人,是怎麼養出的好蜂子的呢?
“老哥,那裡西下冊村怎麼走啊?老翟頭好找嗎?”柴樺心思一動,問出瞭這個問題。
“西下冊村就在山那邊,穿過山洞就是瞭。老翟頭傢很好找,可是他養蜂子的地方不好找。你們想去?”攤主好奇地問道。
“是啊,想去買點蜂蜜蜂王漿啥的。”剛才柴樺就有點心動瞭,心思著得買點什麼回去,不能空著手回去啊。
管和平也想去瞭,他也想買點蜂王漿,送給秦老師,因為剛才那個毛大律的手下就是買蜂王漿送丈母娘的。
哥倆是一拍即合瞭,說走咱就走,兩個人都是一樣的臭脾氣,想去哪兒瞭,哪管山高水又長的,抬腳就走瞭。
攤主說瞭,如果不穿山洞的話,可以騎車去的,可是他們哪有車子可騎啊,也沒有小公共可坐的,那就直接來個大穿越吧,走山洞去西下冊村。
看著近,走起來遠啊。柴樺與管和平哥倆,從水庫大壩上走過,在爬瞭一小段山坡,這才看到瞭火車道瞭——隻要順著火車道走,就順利穿過山洞瞭,其實也就是火車隧道而已。就這個張北到泰安的火車道,這一路上就是穿山越嶺的,得穿越很多的隧道的,至少十幾處吧。其實當年,這是被當做戰備鐵路而修建使用的,沿路就有好幾傢與軍工有關的藏在山裡的企業的。
這點路對一般人來說是有點累的,可是對柴樺與管和平來說那就是毛毛雨啦。
管和平是興致很高的,走這種亂七八糟的路,他反而感覺興趣盎然。
柴樺是大風大浪都經歷過的,什麼樣的路沒有走過啊,對這個鐵路隧道是不感興趣的,隻想趕快找到老翟頭,好買上正宗的蜂蜜與蜂王漿。
順著鐵軌路基走,踩著那枕木,小步快走著,也是很有意思的事兒——兩個大個子,因為枕木距離限制,隻能是邁著小碎步疾行著。
哥倆速度不慢,很快就走到瞭鐵路隧道門口瞭,望進去,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啊。
走吧,太和人民也是這樣走過來的,我們就不能走瞭嗎?管和平更是摩拳擦掌,好像面臨一場十拿九穩的戰鬥一樣。
進去吧,柴樺與管和平一前一後,踩著枕木開始前進瞭。
越往裡走,視線越是完蛋瞭,伸手不見五指,就是這個感覺瞭。
腳下的感覺也漸漸沒有瞭,有時候甚至需要試探著邁步瞭。
更要命的來瞭,柴樺剛才還祈禱,千萬別來火車啊,可是火車就是來瞭,後面汽笛聲響起來瞭,要進隧道瞭。
怎麼辦?趕快往旁邊竄吧,別站在枕木上瞭,這個時候的枕木就是索命的鬼瞭。
哥倆牽著手,摸索著,忽然柴樺笑瞭,特麼的還摸黑呢,褲兜裡有打火機啊,這可是萬物生靈一樣的寶貝啊。
柴樺急忙掏出瞭打火機,打著瞭火,可是有點悲劇啊,火苗太弱小瞭,這裡面太黑暗瞭,哥倆是就著這點火光,使勁朝著前瞅著,看能不能有藏身的地方。
還真找到瞭,這隧道裡面,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處大坑洞,好像就是讓人在裡面歇息的。
哥倆迅速站到上面去瞭,而這個時候,那賊亮的車頭燈也直射過來瞭,內燃機車頭劃過來瞭,又帶著長長的車廂滑過去瞭。
萬幸啊,不是蒸汽機車頭,如果是蒸汽機車頭的話,兩個人估計就得黑頭黑臉瞭,因為那蒸汽機車大煙囪的粉塵會彌漫整個隧道,讓人完全陷入裡面的。
管和平這個時候有點後悔瞭,開口說道:“待會走的時候,咱是不是找個車子啊,我可真不想走這個瞭啊。”
柴樺笑罵道:“還找個車子呢,在這裡能找著人就不錯瞭,你當這裡什麼也有啊?”
兩個人又是手拉手瞭,基友一樣的架勢,踩著枕木,繼續向前走瞭。
我靠,到底多長啊?當哥倆走出來的時候,回頭看瞭一下洞口的介紹——526米!好嗎,一裡地出去瞭!
西下冊村在哪裡呢?
出瞭隧道,眼前是豁然開朗瞭,可是也陷入迷茫瞭,這一片枯黃的,哪裡有村子的身影呢?難道還要繼續穿越嗎?攤主說瞭,出瞭山洞就是,如果再穿越一個隧道的話,那麼就是下一個村瞭。
山重水復疑無路,哎——柳暗花明又一村!
柴樺眼尖兒啊,在遠處隱約的樹叢下,有一些房子的樣子瞭,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西下冊村瞭,那麼傳說中的開過坦克的養蜂人老翟頭也會在那裡瞭!
到底是不是啊?我們下回再為您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