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還是米氏的大小姐,哪怕遭遇瞭這般不堪的恥辱,哪怕她的心裡多驚慌多害怕,她也有她的驕傲,絕不會露出一絲能讓他人嘲笑的神色。
樓奕沉不義,休怪她不仁!
樓奕沉隻是微微挑眉,不緊不慢地整理著他敞開的白襯衫,斜睨著米蘇,唇角勾瞭勾,“沒想到啊!我的好夫人,居然要離婚!”
米蘇望著他那副人模狗樣,假惺惺的嘴臉就越發覺得惡心,她微微側過瞭頭,好似不想多看一眼,清冷地說道:“走法律程序吧!我會讓律師通知你!”
說完,她決絕地轉身。
卻在轉身瞬間,瞥見瞭桌上展開的報紙,整版的頭條上,黑色的粗體字寫著,“米氏集團董事,米盛天入獄!”。
米蘇的心頭一顫,瞳孔驟然放大。
什麼?!
父親入獄瞭?!
不可能!好好的,她的父親怎麼會入獄?
她屏住瞭呼吸,慌忙的抽過那張報紙,又仔仔細細從頭到尾看瞭一遍,報紙上白紙黑字寫著,米盛天因為貪污,昨晚被判入獄。
“這可是如何是好?父親大人也入獄瞭!”
桌子對側傳來樓奕沉陰陽怪氣的聲音。
米蘇拿著報紙的手,有些發抖,她的父親她最清楚,不可能貪污,一定是冤枉的。
米蘇內心絕望,她嫁入樓傢後,無權無勢,而米氏又造此大難,現在的她拿什麼去救父親?
現在能救父親的,隻有樓奕沉!
可她剛剛才跟樓奕沉說話那般決絕……
她從來不曾求過樓奕沉,可現在……
米蘇側眼看瞭一眼金發女郎,見女郎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咬瞭咬唇,上前拉過樓亦沉的手臂,祈求道:“你知道,我爸是冤枉的,你救救他!”
她是米氏大小姐,無論這三年她受盡瞭怎樣的屈辱,可在外界眼中他都是一個光鮮亮麗的米大小姐。
可樓是她現在唯一的希望!無論如何她也要抓住這份希望!她隻能求他!
米蘇說著,上前拉過他的手臂,眼巴巴地望著他。
樓奕沉眼中帶著說不清的笑意,一甩手,甩開瞭米蘇的手臂,深情款款地望向他身上的金發女人,“Linda,乖,你先回去,改日我再去找你!”
說著,他撫過那女人額前飄飛的金發,末瞭,又在她一側的臉頰上親瞭一口。
linda理瞭理衣服,在樓奕沉的胸前蹭瞭蹭,扭動著腰肢風情萬種的離開瞭。
米蘇的指甲掐進瞭肉裡,她不想要多看這對狗男女一眼,但她不能走,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的父親,被誣陷入獄。
“求求你,救救他,他是被冤枉的,你救救他,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米蘇想到父親入獄,眼眶瞬間佈滿瞭血絲,誠懇地望著樓奕沉,低聲下氣地說著,就差下跪瞭!
她把她所有的驕傲都踩在瞭腳底下!隻為抓住這唯一的希望!
樓奕沉微微一笑,邁著修長的大腿,緩步走到瞭她的跟前。
突然,他雙眸遍佈瞭陰冷的殺意,冰冷地質問:“我為何要幫你?”
他的手在她的臉上劃動,眼裡的寒光,好似能殺死人。
那個神情,米蘇太過熟悉,三年裡,無數個日日夜夜,他就是用那種地獄一般的眼神看著她,對她各種毆打。
米蘇本能地緊繃瞭身子,但是她不怕,她從前不怕,現在更加不能怕。
隻聽“撲通”一聲,米蘇目光決絕,身子筆直地跪在瞭地上。
“求求你,救救我爸!”
她的聲音無比的沉重而淒涼,堂堂的米傢大小姐,她未曾向任何人下跪,她以為他鐵石一樣的心腸會有一絲的松動,會幫她。
但樓奕沉隻好似聽到瞭,最好笑的笑話,他滿意地望著跪在地上的米蘇,臉上說不出的得意,“很好!我現在叫你去死,你大概也會義不容辭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完著修長的雙手。
米蘇死死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沒錯,隻要他能救他的父親出來。
死,她也願意。
三年前,她就是那般,為瞭公司的將來,埋葬瞭自己的將來。
米蘇上前拉過瞭他的西服褲腳,聲音有些哽咽地哀求,“求求你,任何條件都行,隻要你肯救我爸出來。”
樓奕沉的眉目卻一點點的冷厲,嘴角勾起瞭一抹無情的冷笑,一抬腳,將鞋踩在瞭她的臉上。
米蘇的臉上被壓得生疼,他黑皮鞋底板上的紋理印在她的臉上,她卻一動也不動。
隻要他能救她的父親出來!
樓奕沉的皮鞋抵住瞭她的嘴,她依舊艱難地發聲。
“求求你!”
他大笑一聲,收回瞭腳,猛地提起瞭她披肩長發,硬生生地將她的腦袋扭向自己,嘖瞭嘖嘴,“好可憐啊!可惜啊!米大小姐,我不會幫你!”
樓奕沉頓瞭頓,望著她臉上滑稽的鞋印,嘴角的笑越發的殘忍,又一字一句地吐出,“因為,你的父親,就是我親手送進去的!我巴不得他永遠出不來!”
他的聲音,一句比一句重,音調一聲比一聲高。
米蘇怔在瞭原地,臉上一陣陣的發白,如同萬箭穿心,她將拳頭捏得越來越緊,緊到她的手都有些顫動。
她死也沒想到,是他!
他的父親為瞭公司的將來,讓她嫁給瞭樓奕沉,大概也不會想到,這個男人,毀瞭她的三年還不夠,還要毀瞭她的傢庭,讓她的父親入獄!
米蘇的心頭一陣接過一陣地抽痛,下唇鮮紅鮮紅的血,不斷的外溢。
她恨透瞭這個男人,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三年裡,她居然還傻傻分不清楚的,忍受瞭他三年!
“砰!”
米蘇滔天的恨意湧上大腦,失去瞭所有的理智。
她用盡瞭全力,一拳狠狠地打在他那張讓人作嘔的臉上!
“樓奕沉,你不是人!”
她咬牙切齒地低吼,她恨他,恨得身子發顫。
“賤女人!你敢打我!”
樓奕沉俊郎的臉上,被重重打瞭一拳,立馬紅瞭一片,嘴角滲出瞭鮮紅的血來。
他眉目越發的冷厲,臉上鐵青到瞭極點,一點點的變得陰暗,扭曲。
樓奕沉指尖擦過嘴角地血絲,一點點地向她逼近。
米蘇望著,那雙兇狠得好似要立馬將她凌遲的雙眸,腿有些發軟,摸著地板,本能地往後爬,想要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