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的聲音把本就心慌慌的小美嚇得手機都差點飛出去。
她沒有想到這位首長大人會真的跑到現場去,蠕動瞭幾下嘴唇,終究還是將醫院的地址報給權墨。
掛瞭電話,權墨看著那個正打量著殘害的男子。
“走瞭。”
“哦。”
男子跟著權墨回到車上,手上卻抓瞭一個車牌。
他的唇角勾起一個弧度,似笑非笑,“這個車牌還真是眼熟呢。”
權墨瞥瞭一眼男子手中的車牌,眸子裡的風暴越發劇烈,他怎麼可能不認識那個車牌的排頭。
“權墨,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有可能不是偶然。”
這個叫小白的男人臉上終於沒有瞭笑意,聲音都冰冷的仿佛能掉落冰渣子。
往日裡的吊兒郎當的模樣不過是偽裝而已。
“怎麼說?”
“你說,小蘇蘇哪裡來的車?我剛剛看瞭一眼那個車,好像是沒有剎車的。”
男子的問話意味深長。
權墨的眸子卻勾起一抹凜然。也就是說,就算不是那個女人自己開車車技的問題,也早晚會出事。
“我會找人去查。”
不知道為什麼,權墨隱隱約約覺得這一次的事情和上一次黎傢那個女人的事情有關。
不過,到底是哪個不怕死的敢借車給那兩個女人。
自從上次米蘇說自己不會開車起,權墨就有瞭懷疑,甚至找人去問過,後來才明白這位大小姐開車習慣奇差,隊裡的人幾乎都不敢給她知道自己有車。
這樣的風評的人,怎麼可能輕易的借的到車?
醫院的走廊裡有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
當一雙擦的蹭亮的圓頭皮鞋在自己面前出現的時候,小美慘白著臉抬起頭,往日裡生機勃勃的她的小臉竟然硬生生沒瞭血色。
“首長。”
“究竟怎麼回事?”
其實小美也記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還是把自己記得的事情一一和權墨說明。
每說完一句,權墨的臉色就差幾分。
正好一個護士出來抱著一個文件夾模樣的東西。
“你們誰是米蘇的傢屬?”
“我是她朋友。”小美站起身。
護士皺瞭周眉,“她的傢屬呢?她的情況有些麻煩,必須讓傢屬簽手術同意書。”
“朋友不行嗎?”水汪汪的眸子急切的盯著護士,就差直接上去搶紙筆瞭。
權墨的眸子沉瞭沉,上前道,“我是她男朋友。”
一時間,小美和小白都愣住瞭。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權墨竟然能為瞭米蘇做到如此。
小白眼神復雜的看著權墨從護士手中接過紙筆。簽署下權墨的名字。
小白想要跟著護士進去,“你不能進去,傢屬在外面等著。”
如他所料的被護士阻攔,卻不慌不忙的從懷裡拿出醫生執照。
“我也是醫生。”
護士有些為難,“可是……”
“讓他進去吧,他對於你們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權墨的話說的意味深長,小護士一臉遲疑,“可是他不是我們醫院的醫生啊,醫院的規定我也沒有辦法。”
“我姓白。”
小白一臉正色讓護士重新看瞭一眼他的執照。
她捂住嘴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小白。
“你是那個白醫生?”
“是。”
“不要浪費時間瞭。”
權墨在一旁催促。
小白隨著護士去換瞭無菌衣,進瞭手術室。
“放心吧,有小白在,她不會有事。”權墨的聲音低沉。
“嗯。”
小美覺得有些受寵若驚,在她的印象裡好像是這位首長大人第一次安慰人。
長久的等待和神經的緊繃讓小美有些昏昏欲睡。
手術室門前的燈終於變綠。
米蘇的床被推瞭出來,回過神的小美急忙跑到床邊,跟著床一起和米蘇進瞭病房。
後面出來的小白像是經歷瞭一場大型戰爭一樣,眸子裡滿是疲憊,他猛地扯掉瞭口罩,看著小美的背影滿是復雜。
“怎麼瞭?”
權墨註意到小白的神情不對勁,眸子沉瞭沉,“你剛剛發現什麼瞭?”
“我隻是在想,你那麼在意米蘇,為什麼還會懷疑她?我剛剛看瞭一下,她身上以前所受過的傷痕都還在,也就是說,沒有假冒的可能。”
權墨心裡一驚,他果然發現瞭麼。這個特別行動小組裡最在意米蘇的人果然除瞭他就沒有別人瞭。
面不改色的看著那雙一直盯著自己的眸子,“隻是感覺而已。“
定定的看瞭他許久,穿著白大褂的小白有些頹然,“反正你覺得怎麼樣都好吧。“
他已經放棄和這個根本不知道感情是什麼的人辯解瞭,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在權墨回答完他的問題的時候,連權墨自己都有些迷茫,究竟是哪裡不對呢?
“她怎麼樣瞭?“
“還好,應該不久之後就可以轉普通病房瞭。“
提及,男子的眼眸有些迷惑,說起來,“話說,她怎麼會有那麼重的腦震蕩?“
隻是普通的車禍而已,為什麼會讓人腦震蕩那麼嚴重?
連他這個做醫生的都有些不解。
殊不知那是出事之後小美造成的傑作……
“不知道。“
意料之中的回答,翻瞭翻白眼。
“去看看她吧。“
“你去吧。“
權墨覺得自己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管這個人是針對誰,這件事情終究還是要查出來……
到底是誰……針對那個女人……
“你……“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眸光微閃,看著權墨多瞭幾分復雜,“也好。“
不管是怎麼樣,這次的事情至少沒有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
平光眼鏡上閃過一縷光芒,不知道那個男人知道會怎麼辦啊……陸……
呵,唇角微微勾起,轉過身,徒留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背影在權墨那深邃的眼眸中。
在轉角處,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停下瞭腳步,慢條斯理的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通瞭一串爛熟於心的數字。
電話接通,語氣一改剛才的沉悶,帶著幾分慵懶。
“喂,是我……她出事瞭,你確定還不回來麼?……也好,你自己看著辦吧。“
掛斷電話,墨色的眸子透過書房厚厚的床簾,仿佛在看著什麼有趣的東西,微微彎起,一陣輕笑,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