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邁著長腿出瞭辦公室,眸底的情緒莫名。
見男人出來,守在一旁許久的小美,滿眸擔心的湊上前來。
“首長,米蘇她,怎麼樣瞭?”
本不想搭理的權墨餘光瞥見小美眼眸裡的擔心,目光頓瞭頓,聲音淡淡的,“沒什麼事,她需要休息。”
言簡意賅的語氣,聽在小美的耳朵裡卻帶瞭幾分責怪,她猛的抬眸看向權墨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首長果然是生氣瞭麼?小美開始替米蘇擔心著。
殊不知,辦公室裡。
權墨一走,沙發上的女人就睜開瞭眼眸。
她滿臉不滿的看著眼前的小白,“就算知道我是裝的也不至於說是痛暈的吧?那點痛我又不是忍不瞭,更何況如果不是你給我使眼色我根本就不會想去裝暈好不好。”
小白嘴角扯著一抹僵硬的笑容,心裡萬分後悔剛剛沒有出去避一避,確實是他讓這個女人裝暈的。
可是,不暈能怎麼辦?眼睜睜就看著她在太陽底下被權墨抵著傷口然後鮮血流幹而死麼?
“那你是想就那麼死在那裡?”
“他又不會……”
米蘇條件反射的開口想要反駁。卻發現話到嘴邊她自己也沒瞭底氣。
那個男人憑什麼會在意自己這麼一個陌生人?
畢竟自己前世都那個樣子,這一輩子更是搞砸瞭那麼多事情,怎麼可能討人喜歡,那人說不定還在記恨自己呢。
想著,米蘇的眼眸裡不由劃過幾分傷感。
米蘇的情緒落在瞭小白眼裡,他的話都開始變得結巴,“你是沒看到剛剛我說你可能醒不過來的時候他那個表情,如果不是知道你是裝的我也不會真的留下來。”
莫名的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話哪裡不對勁。
那個男人,真的沒有發現自己是醒著的麼?
米蘇心裡猛地一驚,“你覺得他看沒看出來?”
小白撇撇嘴,“我哪知道,你演技那麼爛……”說著,小白像是想起瞭什麼。
“所以他是看出來瞭?”
“所以他是看出來瞭?”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開口,對視良久。
“完瞭。”
米蘇的眼眸裡多瞭幾分頹然,她大概能想像的到明天的訓練的強度瞭,那個男人最恨的就是被人欺騙。
殊不知,權墨之所以出門,是為瞭另外一件事。
“既然你醒瞭我就先走瞭,你好好休息,傷口我也給你清理好瞭。”
小白抓起桌上的酒精瓶和鑷子轉身就要走,卻被米蘇幽幽的話語生生止住瞭腳步。
“那等他回來我就告訴他是你教我的咯?”
不知道為什麼,分明是威脅的話語的語氣竟然帶瞭幾分俏皮。
小白氣急敗壞的轉身看著這個不懂得知恩圖報的女人,“我看你真的是沒有變,永遠都是那麼忘恩負義,真的不知道小墨墨怎麼會懷疑你被人掉包。”
米蘇的眼神一凜,小白才想起自己剛剛都說瞭些什麼,他越發想抽自己嘴巴子瞭,這張嘴啊,真的是會惹禍。
“你是說,他懷疑我?”
話尾音微微挑起,讓人聽不出情緒。
那雙清亮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小白,小白感覺自己脊背一陣發涼。
“沒有沒有。”
他擺擺手,“你就當我什麼也沒有說,千萬不要去問權墨。”他大概是真的緊張瞭,丟下這麼一句話就奪門而逃,殊不知自己的欲蓋彌彰在對權墨的稱呼上露瞭餡。
這是米蘇第一次聽見這個小白醫生稱呼權墨全名。
眸子一沉。果然自己還是做不到原主那樣麼?米蘇知道自己雖然繼承瞭原主的好體格,可是到底沒有那些訓練的記憶,如果真的要找回,隻得重頭開始。
可是,大概還沒有等她重頭開始,怕是就已經被察覺瞭吧?
米蘇越發覺得自己不適合把原主這個職業持續做下去,再給組裡闖禍,她自己都沒有臉瞭。
特別行動小組對於A市外界來說隻是一個工作室,隻有軍區的人自己才清楚這個組織的重要性。
隻是,作為一個隱形的存在,她們也不得不有一個身份。
米蘇默然,自己該怎麼辦?
米蘇就那麼在沙發上坐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累,竟然就那麼睡著瞭。
權墨回來的時候,入目的就是一個熟睡的女人。
他的眼角帶著幾分無奈。之前這個女人眼皮動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她醒著,隻是沒有想到她並沒有把自己的刻意放過看在眼裡。
長長的嘆瞭一口氣,卻一把撈起米蘇。
這麼睡著,會著涼。
權墨在心裡替自己找瞭一個可以心安理得的借口。
聞著她身上散發著的那股難聞的血腥味,權墨腳下的動作加快瞭幾步。
走到自己的車前,他把米蘇就那麼放在瞭副駕駛。
連系安全帶的動作都沒有弄醒米蘇。
看著她眼底的青黑色,權墨不再動心思弄醒這個女人,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什麼,當初對那個人好像都不曾這麼細心過。
眼眸微沉,上瞭駕駛座。
卻沒有急著發動車子。
點燃瞭一根香煙,看著白白的煙圈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良久,兩指將煙頭掐滅,往窗外一扔,身邊的女人動瞭動,權墨本以為米蘇要醒來瞭,卻發現她隻是換瞭一個更舒服的位置繼續睡著。
那姿勢像極瞭一隻貓。
抿瞭抿唇,發動車子。
車子緩緩從大院開出,開向權墨上一次帶米蘇去過的別墅,現在基地的風言風語那麼多,宿舍他是萬萬不敢帶這個女人去瞭的。
隻是權墨自己也沒有發現,他為身邊這個女人到底開瞭多少次例外,明明他是個從來不帶女人回傢的人。
太陽還沒有全部落下,較為刺眼的光線照射在米蘇的眼眸上,米蘇晃瞭晃手,權墨一愣。
俯身將身側座位的遮陽板打下。
他在心裡告訴自己,自己隻是怕這個女人今後傷瞭眼睛也一股腦的怪在自己身上。
可是,真的是因為那樣嗎?權墨不知道。
用餘光看瞭一眼身側的女人,眼眸裡劃過幾分莫名。
正瞭正身形,繼續開著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