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將米蘇送回宿舍,回到自己的房間,將所有米蘇的行動去向都擺在一起,發現一件令人驚訝的事。
米蘇對樓奕沉一直有著莫名的感情,又認識瞭陳東輝,隨後又去過監獄,最後又出現在瞭樓奕沉的別墅裡,這其中究竟有什麼關聯?
權墨的腦海頓時閃現出今天看到的那張笑顏如花的照片,同樣的名字,不同的人生和性格,這其中莫非有什麼關系?
他擰著眉頭看著這些關系圖,腦海中閃現些想法,但也是轉瞬即逝。
他正想繼續查一查,手機鈴聲卻忽然響瞭起來,一個陌生的來電,他擰著眉頭接瞭起來,電話那頭沒有任何聲音,正要掛斷卻傳來一聲砸東西的聲音,隨後是女人的痛呼聲。
權墨面色一沉,電話那頭傳來關門聲和女人痛哭的聲音,“阿墨……阿墨救我。”
赫然是薛夫人的聲音。
“嗚嗚嗚……阿墨,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薛夫人抓著電話,哭得淒厲,在夜裡通過話筒傳瞭過來,顯得十分詭異。
“你在哪兒?”權墨緩緩站起身來,聲音淡漠,不帶絲毫情緒。
“我……我在傢裡,但是這裡我一刻都不能待瞭,求求你,我們老地方見好不好?”薛夫人哭得格外傷心,她套上一件外套,拎著包慌裡慌張地跑出瞭房門。
權墨擰著眉頭,語氣平靜地說:“遇到傢暴,你報警吧。”
這一系列的聲音,權墨不難猜出那邊發生瞭什麼。
“阿墨,他可是薛董事長啊,誰敢將他怎麼樣?我求求你瞭,我現在一個人跑瞭出來,我害怕……”薛夫人嚎啕大哭。
“好,老地方見。”權墨蹙著眉,想瞭想,拿起外套沖瞭出去。
所謂老地方,就是權墨所上的大學外的一個咖啡廳,上大學的時候她時常陪著他去那裡喝咖啡、看書,打發下午悠閑的時光。
權墨開著車,朝著城郊開去,腦海浮現出昔日的一幕幕。
權墨從小就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俊逸深邃的五官,挺拔高大的身形,極具運動細胞的他總喜歡在課餘時間打籃球踢足球,迷妹不少。
莫晴兒是籃球社啦啦隊的隊長,平時總喜歡來找權墨,希望他能假如籃球社,而權墨對於籃球社的活動沒有絲毫興趣,她就一直跟著他直到他最後同意為止。
有權墨的地方,就有莫晴兒的身影,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以為兩人是一對,即便是龍宇宸和寧子睿都這麼覺得。
權墨對莫晴兒談不上有什麼感情,但是這樣一個女孩兒跟在他身邊忙前忙後,似乎也還不錯。
權墨也就沒有反駁他人,任由傳言四處散播。
久而久之,莫晴兒也就以權墨女朋友的身份自居,權墨也沒做任何解釋。
直到大學畢業,莫晴兒才開口詢問權墨對她的想法,權墨看著這陪瞭自己四年的女孩兒,同意等自己功成名就瞭會娶她進傢門,當時的莫晴兒笑顏如花。
但轉眼權墨走向仕途,開始忙碌起來,顧及不瞭莫晴兒,而他也從未對莫晴兒解釋自己是皇天集團繼承人的身份,莫晴兒逐漸不能滿足這種沒日沒夜工作的辛苦生活,她想成為人上人。
等權墨出瞭一次行動回來時,她被捉奸在床。
莫晴兒似乎一點都不慌張,反而理直氣壯地對權墨說,“我要的是成為上流社會的貴夫人,阿墨,即使你再怎麼努力也都給不瞭我那樣的生活。但是,阿墨我愛得還是你啊,我不過是和那些人玩玩的。”
大學城外,如今也像是個不夜城,昔日的咖啡廳早已不在,變成瞭旅館。
權墨停瞭車靜靜地靠在車前,黑眸幽沉地望著遠處依舊亮著燈的宿舍樓,星星點點,璀璨耀眼。
“阿墨……阿墨,你來瞭,我沒想到咖啡廳竟然沒有瞭。”薛夫人,莫晴兒穿著單薄的外套,靜靜地站在權墨身後,一雙美目紅腫不堪,盈盈水光,看上去很是可憐。
平時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她此事卻異常狼狽,頭發凌亂,臉上、嘴角和胸前一片淤青,及時穿著外套也遮掩不住,她要哭不哭地盯著權墨,模樣淒楚。
“怎麼被打成這樣?”權墨擰著眉頭,不悅地盯著她。
看著這個昔日總喜歡圍著自己轉的女人,權墨沒有太多情緒,但是她被打得這麼慘,權墨也不會覺得開心。
莫晴兒連忙摸瞭摸自己的傷口,低下頭去,苦澀地扯瞭扯嘴唇,痛得輕呼一聲,“他年紀大瞭嘛,壓力也大,脾氣漸長,我……”
站在這裡也實在是不好看,學校附近不少豪門子弟,莫晴兒略顯尷尬地拉瞭拉自己的頭發,遮住臉上的淤青,抬頭乞求地看著權墨,“這裡……畢竟人多,我們不如進裡面去?”
權墨幽深的眸子靜靜地看著莫晴兒,“不必瞭,沒必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背後可是旅館,若真是跟著莫晴兒進去瞭,若被人記錄下來還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
莫晴兒尷尬地笑瞭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哦,我忘記瞭,阿墨現在已經有瞭女朋友,自然是不願意與我進旅館的。”
權墨看著她這番模樣,實在是可憐至極,讓莫晴兒上車。
“我送你去醫院檢查。”權墨靜靜地看瞭她一眼,開車離開大學城。
莫晴兒渾身一怔,瞠大眼眸震驚地看著權墨,好半晌後才傷心地說,“阿墨,你知道的我不能去檢查,若是我被人認出來,隻怕會更慘。”
權墨點瞭點頭,黑眸靜靜地凝視著她,轉瞭方向吵著另一條路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兒?”莫晴兒張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聲音有些沙啞。
權墨卻不曾回答,隻是看著前方的路,什麼話也不說。
莫晴兒望著他俊逸深邃的側臉,清澈的眼眼眸透著淡淡的得意。
她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笑意,心裡暗暗發誓,權墨,我一定會得到你的。
一定……
一道白影劃過街道,很快停在一傢診所外。
莫晴兒攏瞭攏外套,擰著秀眉,疑惑地看向附近的情況,側頭看向權墨,“阿墨,這不是富安學院外的城區麼?”
對於富安學院這樣的土豪學院,莫晴兒並不陌生,但她畢竟從來不曾來這裡學習過,所以外面的一切還是不熟悉。
而他們此刻面對著的是一傢診所,莫晴兒揚瞭揚眉,奇怪地看著這傢診所,“阿墨從大學城到這邊來,就是為瞭來這傢診所麼?”
“嗯。”權墨黑眸淡淡地看瞭莫晴兒一眼,大步走進診所內。
莫晴兒擰著秀眉,若沒記錯,權墨有個姓白的朋友不也有一傢診所麼,為什麼他不帶她去那兒?反而跑這麼遠來這裡?
她微微垂下眼眸,斂去眼中的憤怒,跟瞭上去。
張醫生正在為一個感冒的學生檢查,略微有些詫異,隨後又冷漠地說道:“現在旁邊坐一下。”
莫晴兒當瞭這麼久的薛夫人,誰見瞭她不是特別尊敬她?現在這個老醫生竟然給她擺出這樣一副臉色,實在是令人討厭。
兩人靜靜坐瞭一會,莫晴兒一面喊著疼,一面不著痕跡地打量權墨的神色。
權墨深邃的眼眸靜靜地望著前方,薄唇緊抿,面色冷冽,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
“阿墨,這裡有什麼特別麼?我記得小白……”莫晴兒佯裝可憐兮兮地看向他,向來艷麗無雙的容顏現在卻顯得十分無辜,楚楚動人。
“小白是我朋友。”權墨淡漠地看瞭她一眼,語氣冷冽。
莫晴兒渾身一怔,緩緩瞠大眼眸,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嘴唇微微顫抖,好半晌才傷心地說,“所以,不能帶著我去麼?當年的事,你們都還恨著我對不對?”
權墨微微垂眸,沒有答話。
張醫生走瞭出來,抬眸看瞭權墨一眼,若是沒記錯的話,上次這位權少不是帶著另外一位可愛的小姐過來的麼?
他對米蘇的印象還挺不錯的,尤其是上次在小區裡見到米蘇,兩人還相談甚歡。
本以為權少不同於一般男人,沒想到現在竟然有和別的女人過來瞭。
張醫生看瞭這個女人一眼,根本就看不出長相,長發蓬亂,穿著落肩的抹胸長裙,臉上和胸前全是淤青,簡直是慘不忍睹。
莫晴兒擰著眉頭,猛然抬頭看向張醫生,銳利的美眸帶著凌冽的氣勢,瞬間嚇瞭張醫生一跳。
“權少,你們這是……”張醫生收回視線,這個女人氣勢凌人,隻怕不是弱角色。
“張伯伯,麻煩給她看看擦點藥。”權墨站起身來,與張醫生握瞭握手,語氣淡漠地說道。
張伯伯?
莫晴兒很快註意到權墨的稱呼,意識到這位醫生的身份似乎也不小,瞬間收斂起自己不滿的心情,沖著張醫生微微笑瞭起來。
張醫生點瞭點頭找來小護士領著莫晴兒去擦藥,這些傷口還用不著他出手。
張醫生看著莫晴兒的背影,微微蹙眉,疑惑地看瞭權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