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這個機會,權墨又是幾槍開瞭過去,將每輛車的車胎全部打爆。
這些人急忙躲避,哪兒還有心思反擊權墨。
見三輛車全部被迫停瞭下來,米蘇的速度終於慢瞭下來,將車靠邊停下,兩人下瞭車,將車上的人全部拖瞭下來。
“是什麼人派你們來的?”權墨目光冷冽地盯著這些人,手中把玩著手槍,眸色陰冷,不帶絲毫感情。
三輛車六個人,卻沒能攔住權墨和米蘇兩人,現在甚至被兩人拿著槍威脅,他們根本不敢有過多的動作。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人回答權墨的問話,直把權墨激起瞭怒火,狠狠朝著每個人的鞋前開瞭一槍,“說,什麼人派你們來的?”
權墨冷冽的俊臉透著殺機,根本就不給他們任何反抗的機會,顯然是已經被惹怒瞭。
幾人互相望瞭望,終於有個人忍不住開口回答,“是夫人……夫人派我們來的。”
“夫人?”米蘇驚訝地瞠大眼眸,據他們所知,這個夫人不就是安惜蕊?可是安惜蕊已經被特別行動小組扣押瞭,怎麼可能是安惜蕊?
“是啊,是夫人下得命令,讓我們殺瞭米蘇小姐。”那個人看瞭米蘇一眼,在權墨陰沉的目光下,慌忙點瞭點頭,說完話害怕地低下頭去。
權墨渾身透著冰寒的氣息,一雙黑眸在暗夜的路燈下越發深不可測,仿若狂風暴雨般令人不寒而栗。
他可是首長啊,隻要一想到這一點,這幾人就在心裡哭瞭起來,這都接瞭什麼案子?
現在這種情況,他們真的是再也找不到任何辦法洗清自己瞭,後半輩子隻能在牢裡度過瞭。
“夫人。”米蘇擰起秀眉,清冽的眼眸望向權墨,輕聲說道,“看來,這個夫人還不止一個。”
“嗯。”權墨點瞭點頭,早已打瞭特別行動小組的電話,隻聽到遠方傳來呼嘯的警報聲,這才收起手槍,直到小組成員紛紛下來,將和六個人全部交給他們。
“仔細審問,尤其是這個夫人究竟是什麼人,好好查清楚。”權墨擰著俊眉,眸色陰鷙,語氣森冷。
這個被稱作“夫人”的人,竟然是追殺米蘇?
究竟為什麼追殺米蘇?
他抬起頭,目光靜靜地看著米蘇,米蘇眸色微微閃爍,忽然想起一件事,焦急地說道,“阿墨,你還記得我開著被動瞭手腳的車子還有和你一同遇到的大貨車沒有?當時我們都以為是黎月,但是黎月當初找我去監獄之中時,告訴我這些事她並不知情。”
“怎麼不早說?”權墨擰起眉頭,黑眸靜靜地落在米蘇身上。
“之前忘記瞭,被其他事影響著都沒想起來。”米蘇微微蹙著眉頭,“我當時明明記得大貨車上的司機是個女人,莫非就是這個夫人不成?”
本來以為安惜蕊被稱為是夫人,現在竟然又冒出一個夫人。
這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權墨看著米蘇擰著秀氣的眉,表情格外沉重,一手將她摟入懷中,輕輕揉著她的腦袋,柔聲說道,“這些事我會查清楚的,你以後上下班都要註意安全。”
“咦?你不是說得要接我上下班麼?”米蘇輕輕揚眉,清澈的眼眸含笑,有趣地看著權墨。
權墨一把將米蘇抱瞭起來,抵在車上,深深地吻著她的紅唇,語氣認真地說,“當然,除瞭我有任務。”
米蘇雙手環住他的脖頸,輕輕應瞭一聲,唇角微微上揚,任由男人親吻著自己的紅唇、臉頰,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幕現在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和權墨前前後後經過多少次生生死死?如今還能夠這麼擁抱在一起,該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
米蘇在這一刻無比感激上蒼,能夠給她重生的機會,可以報仇可以再找個男人相愛。
哪怕她依舊害怕著,卻比起之前好瞭許多,至少在心裡算是漸漸接受瞭權墨。
後方一輛跑車疾馳而來,按瞭兩下喇叭,大燈亮瞭幾下,將深深親吻的兩個人驚醒,回過頭看向來人。
絢麗的蘭博基尼就停在路邊上,從駕駛座上探出一顆黃燦燦的頭顱,寧子睿揚聲喊道,“還以為你們經歷瞭這麼大的事,應該被嚇尿瞭,結果還這麼浪漫啊。”
米蘇臉色微微一變,略微有些羞澀地看瞭權墨一眼,輕咳一聲,“是你將他叫來的?”
“嗯。”權墨未作過多解釋,拉著米蘇上瞭寧子睿的車,副駕駛上立刻下瞭一個人,像個小混混似的伸出手,“那輛車鑰匙。”
米蘇仔細看瞭過去,才記起來這個人好像是寧子睿車行的一個修理工,於是將車鑰匙交瞭過去。
寧子睿立刻開著車往回走去,不斷對權墨翻白眼,“我說小墨墨啊,你的工作這麼危險,何必繼續下去?不如學我一樣,開個車行,清閑下來不好麼?”
米蘇張瞭張嘴,剛想解釋這些人是沖著自己來的,卻被權墨一把摟在懷中,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眸色冷冷地看向寧子睿,語氣淡漠,“你父親給老頭子打電話,讓你回去相親。”
一句話,秒殺寧子睿。
寧子睿很慫地輕咳一聲,無語地說道,“咳,我說阿墨啊,你別總是用這種方式威脅我行不行?我爸整天想著讓我結婚生子繼承傢業,我好不容易逃離,怎麼可能再回去呢?”
“那就閉嘴。”權墨摟著米蘇,合上雙眸,舒舒服服靠著休息。
米蘇清冽的眸子靜靜地看著權墨,漸漸地發現有些不對勁,他的面色似乎有些蒼白,她立刻意識到瞭什麼,慌忙朝權墨的另一隻手那邊摸瞭過去,一灘濕潤,舉起手一看,果然是血跡。
她擰著眉頭,不贊同地看向權墨,權墨已經張開雙眸,靜靜地看著她,“我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米蘇低聲吼瞭一聲,猛然轉頭,目光兇狠地盯著寧子睿,“開車去……小白那裡,他受傷瞭。”
寧子睿渾身一怔,立刻收起玩世不恭的痞笑,油門一踩,蘭博基尼猶如一道閃電般劃過城郊安靜的車道。
很快,寧子睿將車聽到瞭小白的診所外,米蘇焦急地看著權墨越來越蒼白的臉,輕輕拍瞭拍,拖著他下瞭車,與寧子睿一同將他抬進診所。
小白似乎還在打瞌睡,米蘇卻熟門熟路地從診所內拿著東西開始為權墨處理傷口,子彈深入權墨右手臂中,周圍血肉模糊,血流不止。
“小墨墨這是怎麼回事?”小白總算清醒過來,焦急地跑瞭過來,米蘇已經動作流利地開始為權墨處理傷口。
然而,米蘇關心則亂,就連她的手都在不斷顫抖著。
“行瞭,我來。”小白立刻奪過米蘇手中的麻醉劑,一把將它扔在一旁,“開什麼玩笑,小墨墨不隨便用這玩意兒的。”
米蘇渾身一怔,麻醉劑不用,那豈不是要痛慘瞭?
權墨仿佛知道米蘇的心情,猛然張開漆黑的雙眸,直直望向她的眼眸,因為疼痛而流出來的冷汗越來越多,劃過他俊朗的臉頰,帶著一種異常驚艷的視覺效果,令米蘇心疼不已。
米蘇自責不已,剛才她負責開車,權墨負責開槍,然而她應該註意到他的安危的,卻隻顧著開車而忘記躲避,害的權墨被對方唯一開出來的一槍打中。
米蘇清澈如水的眼眸透著淡淡水光,忍不住就想要哭瞭。然而,她一直努力告訴自己不要哭,不許哭,不能讓權墨更加擔心。
“不要哭。”權墨目光沉靜如水,定定地盯著米蘇如水的眸子,聲音沙啞。
米蘇再也忍不住哭瞭出來,淚水不斷落下,心痛地無以復加。
權墨伸出左手輕輕為米蘇擦著眼淚,小白見狀,趁機為他取出手臂中的子彈,權墨渾身震動,為米蘇擦拭眼淚的手更是狠狠顫抖著。
米蘇連忙用雙手狠狠握住權墨的左手,才察覺到他現在究竟是用瞭多少自制力才能忍住那種痛苦,她狠狠擦瞭眼角的淚水,水眸靜靜地看著權墨。
這個男人現在滿臉大汗,就連他身上穿著的裡衣都已經全部濕透瞭,她終於沒能忍住捧住男人的臉狠狠吻瞭上去。
他的汗水,她的淚水,交織在一起,緩緩流瞭下來,流入他們的唇中,米蘇已經不知道這究竟是一種什麼復雜的味道,隻知道自己再也不願意離開這個男人瞭。
他總是這麼默不作聲,若非米蘇自己察覺到不對勁,哪兒會知道他竟然受瞭傷?
是不是,她不知道的話,他又和上一次一樣什麼都不說?
子彈已經取瞭出來,權墨靠著過人的自制力自始至終沒有發出過一聲痛呼,離開她的唇瓣後,張開深邃漆黑的眸子,直直盯著她水潤的眼眸,聲音暗啞沉重,“蘇蘇,不要哭。”
米蘇鼻頭一酸,差一點又要忍不住瞭。
她卻朝著男人狠狠點瞭點頭,她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