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致言領著米蘇進瞭一傢豪華西餐廳,泊車小弟將米蘇的車開走以後,米蘇疑惑地向後看瞭一眼,總覺得那泊車小弟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
米蘇有些疑惑地回頭看瞭泊車小弟一眼,他似乎已經察覺到瞭什麼,慌忙沖著米蘇笑瞭笑,轉而開著米蘇的車離開。
“蘇蘇,在看什麼?”陸致言轉過頭溫柔地看著米蘇,清雋的眸色淺淡溫和。
“沒什麼。”米蘇搖瞭搖頭,跟在陸致言的身後進瞭餐廳。
奇怪的是餐廳內一個人都沒有,隻有一位優雅的女子站在那裡拉著小提琴,微微瞇著眼,一副陶醉其中的模樣。
這靜默的氣氛有些怪怪的,米蘇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在,隻能跟著陸致言坐在瞭臺下最中間的位置,她微微蹙著眉頭,小聲地對陸致言說道,“陸大哥,我們坐在這裡不合適吧?一會兒萬一有人……”
“不會有人來瞭。”陸致言目光帶著淺淺笑意,溫柔地看著米蘇,語氣輕柔舒緩,“這傢餐廳被我包瞭,我就是想與蘇蘇好好吃個飯,約個會。”
米蘇猛然瞠大眼眸,震驚地看著陸致言,剛才進來時那泊車小弟的眼神瞬間閃過她的腦海,她這才相信陸致言今天就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和自己單獨相處。
她憤怒地站起身,轉身朝外走去。
憑什麼陸致言就能用這個借口將她騙來?
她難道就那麼好欺負好打發?
“蘇蘇,你別忘瞭你現在還有任務在身。”陸致言目光悠然地盯著米蘇怒氣沖沖的背影,唇角微上揚,笑得格外溫和有禮。
米蘇腳下一頓,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任務,她真的不能離開。她狠狠咬著牙,雙手握緊成拳,氣惱地猛然轉過頭看向陸致言,“你到底想幹什麼?”
“蘇蘇,我是真的覺得有人跟著我啊。”陸致言一臉無辜地看向米蘇,清俊儒雅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無奈,“莫非,你覺得我的話已經不值得信任瞭麼?”
她真的不知道陸致言的話值不值得信任。
從記憶中看來,陸致言雖然對原主很好,可也抹殺不掉最後陸夫人對原主的傷害以及……原主最後眼睜睜看著陸致言進瞭機場時的悲哀。
她目光清冽地看著陸致言,語氣淡漠地說道,“我是來執行任務的。”
“是,你是來執行任務的,那麼你是不是應該寸步不離的保護好我?”陸致言發現自己抓住瞭米蘇的軟肋,緩緩露出一抹有趣的笑意,坐瞭下來,抬頭靜靜地看著米蘇。
米蘇一臉無奈地盯著他,卻找不到一句話來反駁。
“你坐下吧,站著做什麼?”陸致言指瞭指對面的椅子,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米蘇輕輕搖瞭搖頭,眸色淡漠地看著他,“不用瞭,我寸步不離地保護你,站著更方便一些。”
陸致言眸色微微一沉,有些苦惱地盯著她,好半晌後無奈地說道,“蘇蘇,我隻是想和你一起吃個飯,就那麼困難麼?”
他溫柔地看著米蘇,眼眸之中帶著濃濃的痛苦,“今天晚上是我精心為你準備的,你曾經告訴過我,你想著有一天能夠安安靜靜地在西餐廳裡用餐,就我和你,如今我終於做到瞭。”
米蘇目光深深地盯著陸致言,她努力搜索記憶,記憶之中似乎真的有這麼一件事,她想到可憐的原主,不由輕輕咬著下唇坐瞭下來,目光疏離地看向陸致言,“陸大哥……”
“叫我致言吧,陸大哥究竟是什麼稱呼?”陸致言苦笑瞭一聲,無奈地看著她。
她當然不願意叫得這麼親密,但陸致言一臉堅持,讓米蘇無奈地垮下肩來,無奈地喊瞭一聲,“好,致言,我很感謝你還記得當年的事,但我已經不是我瞭,當年的這些事情我都不記得瞭。”
米蘇目光沉靜疏離,這句話並非是一句氣話,而是她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她的確不是原主,當然無法體會到原主對陸致言的感情。
她不否認見到陸致言的時候,她的心痛和難過無法控制,然而這都不是她最真實的感情,她當然不可能因為這種不屬於自己的感情將自己、權墨和陸致言都牽扯其中。
然而,陸致言卻以為米蘇這是還在生當年的氣,猛地伸手一把拉住米蘇的手,輕聲說道,“怎麼會呢?蘇蘇,隻要你願意,我們還可以回到過去,隻要你願意我們還能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米蘇微微蹙著眉頭,略微有些無奈地看著陸致言,苦惱不已。
她究竟該怎麼和陸致言說,才能打消他的執念?
“蘇蘇,好瞭,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還接受不瞭,我們先吃飯好麼?我們都忙碌瞭一天,都餓瞭。”陸致言目光溫柔地看著米蘇,心裡清楚她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隻好打斷米蘇想說的話。
米蘇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該怎麼拒絕陸致言,於是點瞭點頭。
陸致言立刻招瞭招手,一直在暗處的服務員開始給兩人上菜,而那位拉小提琴的女人沖著兩人笑瞭笑,說瞭一聲“用餐愉快”,隨後就離開瞭。
米蘇沖著她點瞭點頭,低頭一看,竟然是陸致言早就為她點好的一份胡椒牛排和意大利面。
這……絕對不是米蘇喜歡吃的味道。
她雖然在國外學醫待瞭幾年,但是從來都是吃中餐,即便是西餐即便是牛排,也不喜歡胡椒味的。
這恐怕是原主喜歡吃的東西吧。
米蘇目光沉靜如水地看著這份餐,心裡一陣哀嚎,寧願和冷酷的權墨一起吃飯,也不想和看似溫和有禮的陸致言一塊吃。
畢竟,權墨不會知道原主和她的詫異,陸致言卻太瞭解原主瞭。
陸致言輕輕揚瞭揚眉,略微有些疑惑地看向米蘇,隨後好像想到瞭什麼似的,將米蘇的那份牛排拿瞭過去,動作輕快地為米蘇將牛排都切好放在瞭她面前,溫柔地說道,“蘇蘇,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學不會怎麼切牛排。”
米蘇嘴角抽瞭抽,她這根本就是瞎貓碰上瞭死耗子好麼?
但是,面對著面前的這份胡椒牛排,米蘇真的有些不知道該如何下口。
陸致言目光溫和地看向米蘇,清潤的目光透著淡淡的驚訝和疑惑,看得米蘇一陣心驚肉跳。
她垂下眼瞼,掩去眼中對胡椒的厭惡,猛然伸出手拿起叉子,叉瞭一塊肉準備往嘴裡放,手卻被人握住瞭。
米蘇驚訝地轉過頭去,隻見權墨一身西裝筆挺地站在她身後,五官深邃的面容冷峻而寒徹,他一手緊緊握住瞭米蘇的手,漆黑如墨的眸子緩緩露出一抹冷冽的笑,“陸少,單獨約我未婚妻出來吃飯是否有些過瞭?”
說著,權墨從米蘇手中將叉子拿瞭過去,順勢就將牛排放進瞭嘴裡,“陸少切得牛排大小合意,真是讓人費心瞭,我很感謝。”
米蘇錯愕地看瞭權墨一眼,權墨卻根本看都不看她,隻用一雙冷冽的眸子盯著陸致言。
陸致言臉上溫潤的笑意緩緩沉瞭下來,他眸色冰冷地看向權墨,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冷漠的笑,“權少回來得可真是時候啊,怎麼?你還不知道吧?現在蘇蘇是我的貼身保鏢瞭。”
貼身二字,說得非常曖昧。
權墨眸色一沉,轉眼看瞭米蘇一眼,米蘇被她那冷冽的眼眸盯著有些心虛,可還是很小心翼翼地說道,“阿墨,上面下瞭命令書,我現在確實要貼身保護陸……致言。”
米蘇看瞭陸致言一眼,見陸致言對自己準備稱呼他陸大哥有些生氣,又立刻改瞭口。
可正是因為這樣,權墨卻更加生氣,他聲音冷冽地問道,“為什麼不反駁?”
米蘇擰著眉頭,錯愕地看瞭權墨一眼,向來要求下面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權墨,竟然要她反駁這項命令,他究竟有多忌憚陸致言?
陸致言輕輕笑瞭起來,俊逸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嘲諷,似笑非笑地看著權墨,“權少,你是首長,假公濟私未免太過瞭吧?就算蘇蘇現在是你的未婚妻,你也沒有權利讓蘇蘇反抗命令啊。何況,據我所知,你們其實還未訂婚吧,頂多就是男女朋友的關系罷瞭。”
這件事陸致言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權墨擰起俊眉,眸色冷冽地看著陸致言,陸致言卻沖他露出一抹有趣的笑意,絲毫不會因為權墨冷峻的模樣被嚇到。
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看上去有些疑惑的米蘇身上,笑得越發有趣,“權少,蘇蘇不是你的所有物,你沒有權利決定蘇蘇的一切事物。”
權墨眸色冷冽,渾身散發著寒冷的氣息,氣氛似乎瞬間凝結。
米蘇轉過頭看向權墨,伸手去將拉住權墨告訴他自己並沒有這麼想,權墨卻已經站瞭起來,目光陰沉地盯著他們,“既然如此,那就祝陸少和米蘇你們用餐愉快。”
說完,權墨猛地轉身離開。
米蘇臉上血色褪盡,她知道權墨徹底生氣瞭,非常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