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既然打定註意要拜訪陸老,當然沒有猶豫半分,竟然真的直接去瞭陸傢。
權墨對著陸傢門外的警衛報上自己的名字,讓警衛感到驚訝極瞭,慌裡慌張地跑瞭進去給陸老報告。
陸老驚訝地揚瞭揚眉,似笑非笑,“想不到他竟然真的會親自前來,真是讓人覺得意外。”
陸老決定見一見這位權墨,這個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的皇天集團繼承人,他的所作所為不得不讓陸老覺得非常意外。
權墨被帶進瞭陸老的書房,窗明幾凈的書房擺放得十分整齊,可見陸老是一位非常愛看書且懂生活的老人。
這樣的人和陸鳴顯然有著天壤之別。
權墨走進以後,絲毫沒有不安的樣子,坦然來到書房的床邊朝外看去,視線正好落在那間房子上。
“陸老的書房設立在這裡似乎不太妥當。”權墨雙手插進褲子口袋裡,淡淡地說道。
“哦?”陸老輕輕揚眉,親自給權墨倒瞭一杯茶。
“陸老,還是我自己來吧,怎麼能讓您為晚輩倒茶?”權墨見狀,立刻跑瞭過去,語氣恭敬地說道。
陸老聞言笑瞭笑,態度怡然,“遠到是客,作為主人為客人倒杯茶又有什麼不可?”
他微微笑著,依舊為權墨倒瞭茶,隨後好奇地問道,“怎麼你竟然對風水也有研究不成?我這書房設計在這裡又怎麼不合適瞭?”
權墨眼眸透著淡淡的冷厲,猛地指著窗外不遠處的一個小區,也就是他剛才截住那個狙擊手的位置,語氣陰沉地說道,“若我是殺手想要殺瞭陸老,隻要雇一個殺手,就在那邊隨便找一個合適的房間,都能殺瞭您,您認為呢?”
陸老猛然抬頭看向權墨,隻見權墨陰沉的臉上透著淡淡笑意,看似在開玩笑一般,但他華中的含義卻令人不寒而栗。
饒是陸老這個經歷過許多的人,依舊被他的話嚇瞭一跳,忍不住將視線落在遠處的那個小區。
那個小區是新建不久的,已經有人進去住瞭,但是大多都是空房入住率極低。
如果真如權墨所言,有人在那裡架起一架*那麼他恐怕真的就被人爆頭瞭。
然而,這話竟然是權墨提出來的,著實讓人感到意外至極。
陸老眼眸之中緩緩露出一抹笑意,落在權墨身上的笑意漸漸加深,有趣地說道,“權墨啊權墨,都說你是人精,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權墨輕輕揚眉,似笑非笑地問道,“您不恨我?畢竟是我將您最驕傲的一個兒子送去瞭法庭。”
陸老目光深深地落在權墨臉上,在這張臉上他看到瞭年輕、霸氣、自信和張揚,一個年紀輕輕卻能夠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個簡單的人物?
他露出一抹冷笑,氣場全開,不怒自威,“生氣?我不僅生氣,我甚至連殺瞭你的心思都有瞭。”
權墨靜靜地坐在原處,沒有一點被嚇到的樣子。
他微微仰頭,迎向陸老審視的目光,絲毫不畏懼他的打量和憤怒。
陸老卻是猛地冷笑一聲,“看看,即便我生氣,即便我想殺瞭你又能如何?事情是陸鳴自己犯下的,我們陸傢人自然不會再追究,但是權墨……你若想到京都來就不要想瞭,至少我們陸傢人就不允許。”
他說起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同樣霸氣十足。
這位性情極為儒雅的老人,到底還是因為陸鳴的事恨上瞭權墨。
但權墨能夠理解他的想法,畢竟沒有誰在面對著將自己兒子送上法庭的人還能笑面相應,哪怕再通情達理也做不到。
權墨輕輕點瞭點頭,“我並不打算來京都。”
A市是他成長和生活的地方,而且那個地方還有那個女人在,他怎麼舍得將她留在那裡那麼久?
這一次讓她跟著擔心和受苦已經是權墨最不願意看到的,但事出突然實在是容不得權墨解釋瞭。
“不來是最好。”陸老目光冷冽地盯著權墨,隨後坐回到書桌後的位置上,語氣淡漠地說,“權墨,既然說開瞭,從此我們陸傢不會找你麻煩,你可以放心回傢瞭。”
權墨目光靜靜地看著陸老,隻見他已經低著頭開始看書,時不時還要做點標註,認真又專註。
他朝著陸老深深鞠瞭一躬,“陸老,我先走瞭。”
說著,權墨轉身離開。
門卻忽然被推開,陸老夫人從外面沖瞭進來,扯著嗓子問道,“老頭子,我聽說那個害瞭我們兒子的權墨竟然來我們傢瞭?”
書房內有個年輕的小夥子,陸老夫人卻是一眼就認出瞭他是誰,不由沖瞭上去,雙手狠狠抓住權墨胸前的衣襟,憤怒地大聲吼道,“權墨,你竟敢到我們陸傢來?你害死瞭我兒還不夠,難道還要連我們老頭子一起害麼?”
陸老夫人朝著權墨一陣拳打腳踢,沒有絲毫高貴的夫人應該有的樣子。
她嘴裡一直痛苦地念叨著,“你害死瞭陸鳴,還敢來我傢?還敢來我傢?……”
權墨任由陸老夫人捶打,微微低頭看著她臉上痛苦的淚水和濃濃的恨意,也能理解陸老夫人的心情。
“夠瞭。”陸老爺子擰起眉頭,不悅地盯著陸老夫人,冷冷地低聲吼道。
陸老夫人打得渾身脫力,終於緩緩從權墨身上滑落下去。
權墨擔心她摔倒,伸手扶瞭她一下,卻被她猛地甩開,冷哼一聲,“不用你假好心。”
“行瞭,你到底在鬧什麼?我今天不是和你說的很清楚瞭麼?”陸老無奈地來到她面前,將她攙扶著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權墨也隻是公事公辦,這件事說來都是陸鳴自作自受,怎麼能怪得瞭別人?”
權墨略顯驚訝地揚瞭揚眉,他沒想到陸老竟然會幫著自己說話,雖然陸老這隻是在平息陸老夫人的情緒,但依舊讓人覺得很詫異。
“哼,那他為什麼不去查別人?反而要查我們陸鳴?”陸老夫人蠻不講理地瞪著權墨,越看他越覺得討厭極瞭。
權墨無奈,他該怎麼解釋?
但陸老顯然更加熟悉陸老夫人的性情,他冷哼一聲,不悅地說,“你就作吧,別忘瞭你還有其他幾個兒子,連累到其他幾個兒子,哼,你就真的欲哭無淚瞭。”
陸老夫人聞言,連忙止住瞭淚水,隻用一雙眼眸兇狠地盯著權墨,憤怒地說道,“你走吧,我們陸傢不歡迎你。”
權墨點瞭點頭,與兩人道別。
走出陸傢的時候,他正好遇到從外面回來的陸致言。
陸致言驚訝地揚瞭揚眉,沒想到竟然在陸傢能見到權墨,而更多的是……
“你果真沒死。”陸致言雙手插進褲子口袋裡,緩緩踱步來到權墨面前,語氣淡漠地說道,“既然裝死,又何必來我們陸傢?”
“這是我的事。”權墨見到陸致言,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他可不會忘記有一段時間米蘇見到這個男人時特別的模樣,雖然很清楚她不是她,可權墨同樣擔心米蘇會受到那個她記憶的影響。
除此之外,權墨隻覺得陸致言與自己相差很大,就處理傢務事上這陸致言未免太過於綿軟,不過果斷。
但若是果斷瞭,或許他也見不到米蘇瞭。
他卻不知自己這種態度,讓陸致言擰著瞭眉頭,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權墨的衣襟冷冷說道,“權墨,我警告你,這裡是我們陸傢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囂張。”
“囂張?”權墨似笑非笑地輕哼一聲,目光冷漠地盯著陸致言,語氣格外冰冷地說道,“陸致言,我想你可能弄錯瞭。我敢來你們陸傢,並非是因為我囂張。而是我掌握著你父親的證據,而你父親的確是做錯事的那個人。”
“你……”陸致言擰眉,目光寒徹如刀地盯著他,緩緩仰起頭握成瞭拳頭,很想朝著權墨那張冷峻的臉上砸去,但他自幼就不是這種喜歡打人的人。
權墨雙手插進褲子口袋裡,眸色冷冽,任由陸致言擰著衣襟,作勢要打他一拳的模樣。
“算瞭,打你也沒有半點用處。”陸致言猛地放下手,一把將權墨松開,冷冷地說道,“你走吧,別再讓我看到你。”
權墨輕輕揚瞭揚眉,似笑非笑地說道,“我同樣不想再看到你,隻要你不再去A市就行。”
“權墨,你擔心我再去找蘇蘇?”陸致言仿佛知道瞭些什麼,他猛地回頭看向米蘇,唇角微微揚起一抹有趣的嘲諷,“權首長,權少,竟然還擔心我去搶瞭你的女人麼?”
他目光靜靜地看著權墨,這個男人永遠不會知道他愛的人根本不是他面前的那個米蘇,他們兩個人愛著的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他又何必去爭?
但陸致言並不打算將這些告訴給權墨,他倒是想要看看自以為是的權墨若有朝一日察覺到有什麼不對,會怎麼看待米蘇。
權墨擰起眉頭,眸色冷冽地盯著他,好半晌後才輕哼一聲,“你想多瞭。”
說完,他整瞭整衣襟離開,陸致言抓衣襟的行為莫非是跟陸老夫人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