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條件惡劣的廉租房內,陸鳴焦急地從慌忙從外面跑瞭回來,拉開窗簾的一條縫朝外四下看瞭看,確定沒有人後才狠狠松瞭一口氣,隨後抓起桌上的一瓶礦泉水大口大口地灌瞭進去。
直到一瓶水都喝光瞭,陸鳴才松瞭一口氣,拿出包裡的東西開始吃。
若是有熟悉他的人看到這一幕,絕對會覺得十分驚訝。
因為這就是一個二十幾平米的房子,裡面擺著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地上堆著顏色各異的食品袋,分明是這幾天在房間內充饑吃的垃圾食品。
陸鳴從袋裡拿出很多零食扔在床上,撕開袋子就開始吃著東西,他身上的錢已經不多瞭,恐怕還不足以支撐到他將米蘇殺瞭。
陸鳴早就計劃好瞭一切,從監獄裡逃出來以後立刻前往醫院,準備殺瞭米蘇也讓權墨嘗嘗失去最愛的人的滋味,但是沒想到竟然失敗瞭。
隨後,陸鳴就藏到這個廉租房內,除瞭買東西吃以外他是絕對不會出門的。
至於陸鳴身上的錢,那還是從醫院逃離的時候搶瞭一個出租車司機的錢,可現在他身上隻有一些瞭,他究竟該不該向傢裡打電話?
陸鳴知道權墨曾經在京都待瞭好幾個月,陸傢那裡有沒有留下什麼監視的人和東西很難說,因此陸鳴不敢冒險打回去。
他吃瞭東西後夜毫無形象地倒在床上,腦海中思索著好幾個人,這些人都是可以利用到的,他是否應該趁著這個機會去和他們取得聯系?
陸鳴想逃去M國不再回來,他在M國早就準備好瞭一切,隻要他可以安全無憂地上瞭飛機,那麼他就可以在M國自由自在的瞭。
陸鳴想得特別美好,以至於根本沒有註意到有人接近他的房間,待他察覺的時候,人已經破門而入,但陸鳴到底也是一個及其瞭不得的人物,迅速反應過來,拿起藏在枕頭下的手槍朝著來人開槍。
但他沒有預料到的是就在他剛站起來的那一剎那,破門而入的權墨已經槍無虛發地打掉瞭他的手槍,陸鳴的手一陣吃痛。
沒瞭槍他也不怕,動作迅速地朝著權墨踢瞭過來,陸鳴身手敏捷,但權墨更顯雷霆,他絕不是權墨的對手。
何況,權墨身後還帶著行動小組的成員,紛紛用槍指著他的腦袋,讓陸鳴不得不被擒住。
“帶回去。”權墨微微瞇起冷冽的黑眸,語氣強硬地吩咐。
陸鳴被帶回基地,權墨幾個人也都迅速趕瞭回去。
陸鳴被鎖在瞭地下審訊室內,這一次除瞭幾個重要人物竟是沒人知道陸鳴被他們帶瞭回來。
權墨身穿一身漆黑的風衣,把玩著手槍,聽到房間內陸鳴怒罵的聲音,唇角微揚,竟是輕哼瞭一聲。
黑曜和劉老大驚訝地看瞭他一眼,權墨向來沒有露出過這種反應,這會兒忽然冷笑一聲,怎麼不令他們覺得驚訝?
“你們都出去吧,我要單獨和陸鳴聊聊。”權墨語氣冰冷,透著寒氣。
黑曜心裡很清楚,權墨恨不得殺瞭陸鳴。
這傢夥竟然跑去醫院差點殺瞭米蘇,要是米蘇真的死瞭,那就是一屍三命。
即便是黑曜他都恨不得殺瞭權墨,更遑論是權墨?
幾人雖然明白權墨可能會做的事,但都退瞭出去並沒有阻止權墨。
他們這個特別行動小組在某些時候執行著一些特別的任務,也有著不為人知的黑暗面。
權墨向來不喜這種事發生,但不代表著他在這個時候會放過陸鳴。
權墨就這樣轉動著手槍走進審訊室內,陸鳴雙手雙腳被拷在椅子上動彈不得,見到權墨進來不由輕輕揚眉,露出冷冽的恨意,咬牙切齒地喊道,“權墨。”
權墨坐在椅子上,眸色冰冷地盯著陸鳴發瞭瘋似的表情,掏出手槍朝著陸鳴的胳膊上就是一槍。
陸鳴痛得慘叫一聲,看著自己的手被子彈貫穿,血流如註,連忙焦急地吼道,“權墨,你瘋瞭?”
“我是瘋瞭。”權墨微微瞇起冷冽的星眸,目光幽沉,語氣冷冽而充滿瞭濃烈的恨,他如此毫不掩飾對陸鳴的恨意和殺氣。
“從你出現在醫院的那一刻起,就該知道你要承擔什麼後果。”權墨薄唇微揚,似笑非笑,語氣冷冽,“所以,你已經沒得選擇。”
陸鳴看著權墨那雙異常冰冷的眼眸,第一次面對著權墨的時候覺得害怕。不,這已經不僅僅是害怕瞭,而是恐懼,一種打心裡產生的恐懼。
他能夠看得出權墨對他的殺氣,那是一種深沉又刻骨的恨,令陸鳴在這個時候感覺到瞭後悔,後悔自己得罪瞭權墨。
但是,陸鳴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栽在權墨身上,這個年輕的和自己兒子差不多大的男人,竟然有著這麼強大的本事。
“不,權墨,你不能殺我,我可以告訴你更多,你要知道我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我的背後……”陸鳴略微顯得緊張地看著權墨,緊張地說道。
“我不想知道。”權墨黑眸冷冽地盯著陸鳴,沒有一點猶豫,他真的不想知道陸鳴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並非權墨不負責任,而是他根本不在乎。
“權墨,你別忘瞭自己是什麼身份?你若是真的殺瞭我,你這輩子就完蛋瞭。”陸鳴猛地大聲吼瞭起來,豈料權墨又給瞭他一槍,這一次這一槍打在瞭肩頭,子彈卡在他的體內沒有出來。
他痛苦地渾身發抖,權墨就是一個惡魔,一個令人害怕的惡魔。
權墨目光冷冽地盯著陸鳴,語氣冷冽地說道,“陸鳴,我早就說過不要惹火瞭我,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瞭。”
他的語氣有意冷冽,帶著令人恐懼的寒徹,讓陸鳴渾身發寒。
陸鳴有一種自己在下一秒就會被他殺瞭的感覺。
但權墨並沒有,權墨甚至於來到瞭陸鳴面前為他包紮傷口,但是每一次包紮的力氣都仿佛能夠戳進陸鳴的肉裡,讓陸鳴痛不欲生。
陸鳴面容發白,冷汗直流痛不欲生。
權墨眸色冷厲地看著這一幕,唇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陸鳴,看看,這個時候你的命運就掌握在我身上,隻要我想弄死你就是輕而易舉。”
他的語氣非常輕柔,在這一刻仿若清風一般,但手中的力氣卻越來越大,每一下都戳著陸鳴的傷口。
“不好意思,我的包紮技術不怎麼樣,因為我的雙手平時都是用來殺人的。”權墨輕哼一聲,終於放過瞭陸鳴。
陸鳴痛得渾身乏力,癱倒在椅子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權墨眸色淡漠地掃瞭他一眼,猛地轉身走瞭出去,將審訊室的門合上。
這些審訊室內都是使用的眼膜和指紋才能開門,如今除瞭權墨、黑曜和劉老大以外,其他人開不瞭。且這裡有幾道防守的門,因此權墨根本不必擔心陸鳴能逃得瞭。
何況,他打傷瞭陸鳴兩處,陸鳴想要離開根本不可能。
走出審訊樓,黑曜身穿著一身迷彩服坐在雙杠上,輕輕揚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要替他收屍瞭麼?”
“暫時還用不著。”權墨語氣冷冽地回答。
黑曜有趣地笑瞭起來,“權墨,這不像你啊,你小時候帶著我們打架,那可是把別人往死裡整的,怎麼現在竟然還剛過瞭陸鳴?你不會真的嚴守……”
他朝著權墨眨瞭眨眼,顯然是兩人心知肚明。
權墨看著黑曜帥氣的姿勢,動作利落地上瞭雙杠,同樣翻在雙杠上坐在瞭黑曜身旁,目光冷冽地盯著前方,那裡正是一群人在訓練。
“我就沒打算殺瞭他。”權墨露出冷冽的笑,“這種人還不值得臟瞭手。”
說著,他竟是從衣服口袋中拿出瞭一塊手絹擦瞭擦手和手槍。
黑曜看著這一幕,唇角微微抽瞭抽,輕哼一聲,“毛病。”
“蘇蘇生瞭龍鳳胎,我總要為他們積福。”權墨語氣之中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柔情,但是卻聽得出來他很幸福。
黑曜側頭看瞭看這個和自己長得極其相似的男人,心生羨慕,忽然長嘆一聲,“是啊,為瞭她和孩子,的確是應該惜福。對瞭,我聽說你以後就準備留在這裡瞭?”
權墨已經是A市乃至Z省的首長瞭,若要升官隻能朝著京都去,但陸老既然放出那句話也就證明不會給權墨升官的機會。
他側頭看瞭權墨一眼,以陸傢的勢力要壓住一個權墨並不困難。
“哦,這個啊……”權墨一臉釋然,他倒是沒有將這個放在心上,隻是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我本來就沒打算繼續往上瞭。就留在A市吧,傢裡那邊……我總是要顧著的。”
權應天那麼驕傲的人,為瞭他跑去京都特地拜訪曾經的朋友,得知這件事的權墨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並不願意看到自己從來強勢霸氣的夫妻為瞭自己去求人,因此權墨也想通瞭,他總是皇天集團繼承人,將來總要繼承皇天集團,總不能一直累著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