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蘇猛然瞠大眼眸,對啊,她還要丈夫還有兩個孩子,他們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割舍不下的存在。
她怎麼能被眼前這個男人欺辱?
米蘇咬緊牙關,清冽的眼眸透著森冷,握緊拳頭,猛地一拳朝著陸致言胸口狠狠砸去,食指關節頂在陸致言的肋骨上,力道極大讓陸致言痛得向後倒去。
米蘇並不因此而松懈,反而是乘勝一腳朝著陸致言下面狠狠踹去,趁著陸致言不註意的時候托起床單將他雙手綁在床頭櫃上,用枕巾將他的嘴塞瞭起來。
一番動作下來,米蘇終於精疲力盡,靠在床上喘著氣。
她不由露出一抹苦笑,從懷孕到現在她真是退步太多瞭,好在並沒有完全忘記。
陸致言回過神來,目光凜然地都盯著米蘇,她嬌俏的臉上被他打得清瞭好幾塊,嘴角也被打破瞭皮,看上去格外狼狽。
但現在……
他眼眸之中緩緩露出一抹苦澀笑意,狼狽的人似乎是他才對。
房間內動靜這麼大,門外的人卻以為這是陸致言占瞭上風,兩人對視一眼,露出瞭格外曖昧的笑。
米蘇休息瞭一會兒以後立刻起身,不敢多做停留就直接跑到瞭窗戶邊,這棟別墅米蘇曾經來過不少次,陸致言的房間當初她為瞭保護他的安全也觀察過很多次,因此她打開窗戶想都沒想直接從二樓跳瞭下去。
別墅周圍圍著不少人,米蘇輕巧地跳下瞭草坪之中,眸色冷冽地看著附近的情形,保鏢們兩兩一組在別墅內巡邏,占據著最佳位置,很容易能夠看得到她離開。
米蘇後悔沒有帶槍在身上,她迅速貼著別墅的墻壁,將自己隱藏在陽臺之下,隨後小心翼翼地透過窗戶朝別墅一樓看去,別墅之中也坐著兩排人,全部算下來大概有二十個保鏢在這棟別墅內。
她微微蹙起眉頭,想要硬闖根本不可能,隻能從這後面的墻翻出去瞭。
米蘇思索瞭一番逃跑路線,並未多做停留,立刻看向那厚高的墻壁,做出一個奔跑的動作猛地沖著這墻壁跑瞭過去,隨後動作利落地爬上瞭墻,眼看雙手就要勾著墻頭,伸手一人已經舉著槍冷冷地對著她,“下來。”
米蘇渾身一怔,整個人一松懈就直接跌倒在瞭地上,就看到兩個保鏢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神情有些不可思議。
這個女人怎麼逃出來的?又是怎麼爬得那麼高的?若是他們不及時發現的話,她是不是就已經翻墻出去瞭?
兩人準備去綁米蘇,米蘇卻趁著其中一個人不註意一個踢腿將其中一個男人踹翻,反過來朝著另一個男人打去。
她可絕不會忘記這兩個人手中還有手槍,於是她彎腰將剛才倒在地上的男人的手槍搶瞭過來,在另一個不敢相信的眼神中開瞭一槍。
槍是消音的,看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
米蘇擰著眉頭,毫不猶豫地又給地上準備爬起來的男人一槍。
兩個男人都被打中,但是她都沒有打在兩人的要害之處。
但是卻都相去不遠,兩人很快痛暈瞭過去。
本來準備逃走的米蘇忽然不想走瞭,她忽然有些懷疑這些人的身份,陸致言是從哪兒找來的這些人?
她拖著這兩人藏在花叢之中,卻見兩人的胳膊上都有著同樣的紋身,這紋身似乎在哪兒見過。
米蘇擰著眉頭,想瞭半晌未能相處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這些紋身,索性不再去想,反而是將兩人的手槍都收瞭,悄無聲息地又回到瞭別墅的後面。
別墅內一樓客廳之中,已經沒瞭人,米蘇對這棟別墅的夠早瞭如指掌,她繞過別墅後方從另一側的廚房窗戶口潛入進去。
客廳之中並不是沒瞭人,而是大部分人都去外面曬太陽去瞭,隻剩下瞭兩個守在其中。
米蘇躲在暗處以極快的速度開瞭兩槍,兩人甚至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倒地不起,米蘇又小心翼翼地跑過去將兩人藏瞭起來,果真看到兩人的胳膊上有著相同的紋身。
這紋身……
米蘇正準備離開,猛然瞠大眼眸轉過頭看著那些紋身,這紋身她終於想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可不就是在“蠍子”身上見過。
當時,樓奕沉安排黑風與蠍子見面交易,同時請蠍子幫忙將黑風殺瞭。
這已經是一件非常久遠的案子,不曾想時至今日竟然能夠再一次見到。
這是多麼詭異的一件事?
米蘇猛然抬頭看向二樓,那裡有影子照射到一樓,她慌忙躲在暗處,那麼陸致言究竟和這些人有沒有關系?還是說他並不知情?
米蘇的心一陣狂跳,竟是覺得自己抓住瞭一條大魚,一條連她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大魚。
這個一直在他面前表現得極其溫文爾雅的男人,這個深愛著過去的那個米蘇的男人,真是是大毒梟麼?
米蘇腦海中浮現出見到陸致言的一幕幕,他所有的表現都是那麼正常,似乎和這些沒有半點關系。
米蘇有些混亂瞭,她不由微微蹙起眉頭,也許是她自己想得太多瞭。
她微微蹙起眉頭,不敢相信自己所想到的,一時不察竟沒註意到已經有人接近自己,等她意識到舉起槍的時候,陸致言已經一身西裝筆挺地出現在瞭她的面前。
“怎麼?還沒走?”陸致言低下頭看向米蘇身後那兩個倒地不起的保鏢,不由微微蹙起瞭眉頭,清雋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訝。
米蘇面對著陸致言的時候有些忐忑不安,她狠狠吞瞭吞口水,佯裝並未發現這個事實,隻抬頭目光冰冷地盯著陸致言,語氣涼薄地說道,“準備走瞭,可我忽然想起來陸少欠我一個說法,你忽然出現綁架我是為瞭什麼?”
陸致言緩緩露出一抹笑意,如沐春風,“蘇蘇,你都已經要離開瞭,何必多問?”
“你想利用我對付阿墨是不是?”米蘇眸色冷冽,直直盯著陸致言,語氣冰冷。
陸致言輕輕笑瞭起來,語氣透著一抹詭譎,“是啊,權墨弄得我傢破人亡,難道我就不能反擊麼?”
“阿墨弄得你傢破人亡,那也是因為你們自己錯瞭。陸鳴作為一位首長,可他做的事情是多麼令人發指?”米蘇憤怒地吼道,隨後就有兩個黑衣保鏢奪走瞭她手中的槍,將她押到瞭陸致言面前。
米蘇掙紮幾下未果,隻能用冰冷的目光惡狠狠地盯著陸致言。
“你不用對著我吼,一會兒權墨就會與你作伴來瞭。”陸致言臉上露出一抹冷冽的笑,眸深沉。
陸致言並沒有像米蘇所想的那麼糟糕,他從小將所有的註意力都放在瞭研究上,因此他真的不知道這些人的胳膊上有蠍子紋身這件事。
不過,這些人與陸致言還真的有些淵源。
這些人是陸鳴的人,陸鳴從監獄裡出來他們就做好瞭準備迎接陸鳴,但陸鳴失蹤瞭。
陸鳴失蹤前是去殺米蘇瞭,他們認為陸鳴的失蹤恐怕就是權墨所為,因此這才聯系上瞭陸致言。
彼時,陸夫人失蹤,龍雨惠一屍兩命,陸致言正是對權墨充滿瞭仇恨的時候,他們找上陸致言卻是最佳時機。
故而,陸致言其實並不清楚這些人的真實身份,他隻當是自己付瞭一筆高額的雇傭費,讓他們幫自己綁架米蘇對付權墨罷瞭。
米蘇被兩個人押著,目光冷冽地落在陸致言身上,陸致言眸色冷冽地盯著她。
“陸少,權墨來瞭。”門外,一個黑衣保鏢走瞭進來,目不斜視,完全沒有因為大廳內的情況有任何波動。
陸致言立刻讓人將米蘇押在自己身後,眾多保鏢甚至於用槍抵在米蘇的腦袋上,陸致言看瞭好一會兒忽然讓人將她的嘴堵上。
陸致言悠然自得地坐在沙發上,深沉的眼眸冷冷地落在門外隻身進來的權墨身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權少,真是讓人意外,你竟然真的為瞭一個女人隻身前來。”
他自問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但是權墨做到瞭。
一個黑衣保鏢上前在權墨身上摸瞭摸,確定權墨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武器這才將他放瞭進來。
權墨不著痕跡地看瞭米蘇一眼,隻見米蘇臉上被揍得到處青紫,唇角甚至於破瞭皮滲出血跡。
他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心疼,看向陸致言的時候則是更加冷冽,邁著步子來到瞭陸致言面前,目光冷冽地盯著他。
“權少,本來不打算見面的,但是沒想到還是見面瞭。”陸致言目光透著深深的寒意,昔日那雙清雋儒雅的眸子泛著邪惡的森寒之氣。
權墨凝眉,略微驚訝地看向陸致言,這一次見到他才發現他的變化太大瞭,渾身戾氣太重,一雙眼眸帶著濃濃的黑眼圈,仿若很多天沒有好好休息過。
權墨輕哼一聲,語氣冷冽,“我本來以為再也不見。”
當初在陸傢時兩人錯身的那一瞬間說過的話,權墨至今還記憶猶新,但沒料到的是陸致言這麼快就又出現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