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溫雅最後是被隊長媳婦抱著攔下來的,等把人拉開走,頓時四周傳來一陣倒吸氣聲。
不為別的,隻因為那個馮知青……太慘瞭。
一嘴裡的泥土滿臉開花,頭發散亂,四周還有一大把的頭發掉落,那張原本秀麗的小臉更是腫的跟豬頭一樣,從地上坐起來的時候,兩條鼻血從鼻子裡面淌瞭下來,下意識的抬手一摸,頓時半張臉都血糊糊的,怎麼看怎麼滲人,甚至的衣服也亂糟糟的,但安聞雅下手還是很有分寸的,並沒有往壞人名節方向去撕扯對方的衣服,要是那樣的話,就算剛開始會有人理解安溫雅是氣急瞭,但過後那些村裡面保守的老人、大媽、媳婦們肯定會背後聲討她,那得不償失瞭,也沒必要。
現在這樣真的是剛剛好,馮文麗確實被打的很慘,但她也沒真的被壓著挨打,反抗的時候那雙手也抓瞭安溫雅好幾下子,這會兒不管是安溫雅,還是站在她身邊的李紅燕,脖子上、手臂上都是一道道紅彤彤的抓痕,看著都覺得火辣辣的疼。
況且,安溫雅打馮文麗那真的是委屈大發瞭、氣急瞭才撲上去的,大傢夥都特別理解這個看起來溫溫柔柔、嬌嬌弱弱的新知青,心裡自然是向著她的。
這就是安溫雅要的效果,一點不受傷雖然也會有人理解,但多少還是差瞭點意思,這樣就剛剛好。
“今日多謝隊長叔、隊長嬸兒和各位大爺、大媽們幫忙,要不然我還不知道要被這人欺負成什麼樣的,要不是各位信我,這會兒我估計都要被她逼著跳河去瞭。”
安溫雅靠在隊長媳婦懷裡,哭的輕聲細語好不可憐,卻又帶著幾分自身的堅強,反倒更惹這些上瞭年紀的村民們心疼。
“哎,這事兒鬧得,安丫頭你別委屈瞭,估計她以後不敢瞭。你放心,今天她說的那些混賬事兒沒人信的,你可不能想不開知道不。”老隊長聽到安溫雅這話也是一陣後怕。
這要是新知青剛來他們大隊第一天就因為一些謠言跳瞭河,到時候人傢傢長找來瞭,他這隊長可就真的當到頭瞭,況且他剛剛還聽說人傢安知青的父親是滬市那邊機械廠的大廠長,這對於他們這些村裡人來說就已經是高攀都高攀不上的大官瞭,可惹不起啊!
“是,隊長叔您放心,隻要隊裡的人信我,我一定不會想不開的,況且那些本來就是假的,我不會再被影響瞭。隻不過……”
安溫雅抿瞭抿小嘴,輕輕的吸瞭一口氣,狠狠的瞪瞭一眼馮文麗,接著說道:“各位也看到瞭,我和馮文麗肯定是沒有和解的機會瞭,而且你們看看她,她肯定是恨上我瞭,日後要是再繼續住在一個屋簷下,難保不會再鬧出點什麼事情來,現在我真的不敢信她瞭,要是哪天睡著瞭她往我身上丟點什麼,我都防不住。畢竟是一個屋子裡面住的,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啊。我,我實在是不敢跟她一個屋瞭。”
“這……”大隊長頓時一臉為難的看著安溫雅,隨後看向馮文麗,頓時一愣。
還別說,馮文麗這會兒被打的還沒回過神來呢,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安溫雅說瞭啥她都沒聽清,可不就一臉憤恨的看著安溫雅,那表情好像真的恨不得撲過去弄死對方似的。
這下子,就連大隊長都不敢替馮文麗保證什麼瞭,可是……這大隊裡給能給知青住的地方也就這一個地兒瞭啊,總不能把一個女知青安排男宿舍去吧,那他才是真的作死呢。
“要不這麼地吧,安知青去咱傢住,讓她跟咱閨女擠一擠,反正平時閨女也在縣裡念高中,不怎麼又回來的。”隊長媳婦那是真心疼安溫雅這個柔柔弱弱的小閨女,真心是恨不得抱回傢去。
“胡鬧。”大隊長瞪著自己媳婦沒好氣的訓瞭一聲,接著滿臉嚴肅的低聲訓斥道:“傢裡老二、老三都還沒結婚呢,你讓安知青一個大姑娘住到咱們傢去,那不是讓安知青被人說閑話嗎。”
聽到這話,原本還有幾個好心的嬸子想要伸出援助之手,都在這會兒遲疑瞭。
這年頭誰傢還沒有個沒成親的大小夥子啊,就算沒有,傢裡老爺們、小孩子的也不少,讓一個年輕姑娘住進去確實不方便,少不得要讓人說閑話的,況且傢裡兒媳婦也肯定要鬧的。
畢竟這安知青實在是太漂亮瞭,性格又溫溫柔柔的招人稀罕。
這事兒在他們這邊也不是沒發生過,前幾年有的大隊裡面還沒有知青院呢,被分到隊裡的知青就隻能去住到老鄉傢裡,矛盾那也是不少的,除瞭吃飯、住宿方面的矛盾,最讓人頭疼的就是男女關系的問題瞭,當時有個村裡面的人都鬧到公社去瞭,這下子周邊那幾個大隊都不敢在讓知青住隊員傢裡瞭,實在是太糟心瞭。
“謝謝嬸兒和各位的照顧。”安溫雅態度溫和的對著四周行瞭個禮,這才微笑著看向大隊長,一副善解人意的溫柔模樣說道:“隊長叔,我知道除瞭知青院以外,別的地方都不合適收留我,我也不想給各位添麻煩。要不您看這樣行嗎。
我看知青大院旁邊有不少空地,我就挨著知青大院蓋個夠我自己住的房子就行,來的時候我爸也是擔心我身體不好受不住,給瞭我一些防身用的錢,反正在村子裡面隻要幹活就餓不死,平時也花不瞭多少錢,我幹脆就把錢拿出來蓋房子好瞭,這樣一來這些問題就都解決瞭。”
“你要自己出錢蓋房子?”大隊長驚訝的看著安溫雅,他是萬萬沒想到啊,到最後安溫雅竟然肯自己出錢蓋房子,這確實是一下子解決瞭所有的問題,可是這事兒畢竟不是安溫雅的錯,她雖然動瞭手,但說到底她才是被欺負的那個,這樣一來豈不是好像把她這個被欺負的從知青院裡趕出去瞭?
“恩!”安溫雅笑著點頭,臉上不見一點為難,反而一副松瞭一口氣的模樣說道:“雖然馮文麗剛剛想要逼死我,但我不能做出跟她相同的事情來,那樣豈不是就跟她是一樣的人瞭,她傢裡雖然不困難,不過估計他傢裡人不會給她那麼多錢來下鄉的,我不能逼著她離開知青院,可是我實在是不敢跟她住一起瞭,所以隻能請隊長叔同意我搬出來瞭,而且還要麻煩隊長叔幫忙組織下人幫我蓋房子,放心是有償的,我絕對不會讓咱們隊的叔叔伯伯和兄弟們白忙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