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二,你娘和你妹妹他們一傢馬上就要搬到城裡去瞭,你就沒點啥想法嗎?”
李艷秋憋瞭一肚子氣,一回屋就看見癱在炕上的霍老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自從被放回來之後,傢裡就完全沒個傢樣兒瞭,兒子進去瞭,連看一眼都不知道去哪看,兩個閨女也跑瞭,娘傢現在更是理都不理她,完全斷瞭關系,霍老二也是啥活都不幹,兩口子吃飯都快成問題瞭,要不是她在院子裡又種瞭點東西,傢裡還剩下點陳糧,他們現在都可能被餓死。
再看看當初被他們半拉眼兒看不上的霍川賢那一傢子,又是當官瞭,又是蓋新房,現在更不瞭得瞭,都要搬出城裡住瞭,李艷秋想到這裡心裡那叫一個不平衡啊。
憑啥啊!
“磨嘰個啥,當初是你攢攏我非要把我娘和妹妹他們趕出去的,現在後悔瞭有啥用,我是不敢去找他們,你要去你自己去,你看看霍鑫能不能把你腿打折。”
霍鑫那丫頭可是老安傢那大姑娘教大的,就算被婆傢欺負那麼多年,看著好像慫瞭不少,可他也不敢惹。
那傢人,就沒一個好惹的,特別是姓安的那個小丫頭,他兒子都差點被廢瞭,要不是沒地方去,他都不想回這破地方來。
李艷秋咬牙切齒的看著躺在炕上的霍老二:“沒出息的孬貨,你就躺一輩子吧。你就不能為兒子想想,聽說霍川賢現在當官瞭,他媳婦傢裡更厲害,你倒是過去求一求啊,起碼讓兒子減個刑能早點放回來啊,你還真打算看著他被關二三十年啊,那等他出來瞭,咱倆都埋土裡瞭。”
“你以為他咋進去的!”霍老二氣得猛地坐起來,一臉猙獰的看著李艷秋,頭轉過來的是一條外翻著肉皮的傷疤在左臉臉頰上,幾乎占瞭半張臉,可想而知當初受傷的時候得多嚴重。
霍老二畢竟也是霍傢的種,那長相當初在金陽大隊年輕人當中也是頂頂的好,可是現在那張臉算是徹底毀瞭。
“要不是你生的那個小王八蛋帶著幾個人去打安溫雅的主意,他能把咱們這個傢霍霍成這樣,你還想讓老子去給他求情,老子現在都恨不得當初直接把他射墻上。我告訴你,以後他的事兒少管,死裡面都不許管,全當沒生過他,你不如去想想辦法找找婷婷姊妹倆,我算是看明白瞭,閨女可比那個混賬東西強多瞭。”
“你,你咋能這樣呢?”李艷秋沒想到霍老二對兒子竟然這麼狠心,說不管就不管瞭,急的站起身就去撕吧霍老二。
門外正撩閑的隔壁大娘聽見裡面的動靜,頓時就把耳朵給支棱起來瞭,一副恨不得沖進去當面看熱鬧的架勢。
被攔下來的馮文麗微微的低垂著頭,長長的劉海幾乎遮住瞭半張臉,露出來的臉色一片蠟黃,瘦的好像都快脫像瞭,肩膀上扛著一把破舊的鋤頭,看樣子應該是剛從地裡回來。
微微側頭看瞭一眼吵聲越來越大的霍老二傢,隨後快速向著自傢走去。
自從她從老劉傢那個火坑逃離出來之後,就跟林志帆結瞭婚,兩個人再不也結婚,可就要被大隊長送去定流氓罪瞭,林志帆不得不娶自己,而她也終於嫁給瞭心心念念的志帆哥哥。
可惜,日子已經不再是她以前期盼幻想過的日子瞭。
可以說是一團糟!
原本的林志帆在她眼裡,溫文儒雅有內涵,她最愛看的就是她的志帆哥哥手裡捧著一本書,在明媚的陽光下帶著一身溫柔的書卷氣息,溫聲細語的給她念著書中那些讓人感動的愛情故事或者是詩集。
可是,現在她才明白,那些東西是填不飽肚子的,她更想要一個身強體壯能下地幹活,能幫她挑水劈柴,能讓她吃飽飯的漢子,而不是那個文弱精瘦,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廢物。
傢裡的活現在基本上都是她在幹,就連地裡的活兒也是一樣的,林志帆自從結瞭婚之後,幹啥都說嫌丟人,或者是太累,他不幹不瞭,他不想與那些泥腿子糙漢子為伍,天天在傢裡拿著根筆寫一堆根本沒人收的文章,一分稿費都沒賺回來過。
甚至因為他們沒有門路,連找個靠譜可信的人托托關系,刊登一些小詩文在邊緣抹角都沒辦法。
馮文麗突然想到瞭安溫雅,若是她的話,應該能幫得上林志帆吧,起碼能找個老手帶一帶林志帆,能教他寫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可惜,安溫雅不瞎,她看不上林志帆。
終歸,眼瞎的隻有她一個人罷瞭。
可惜,她現在連生孩子的能力都沒有瞭,除瞭死死的抓住林志帆,她再無別的選擇,就連住在他們傢隔壁的那個二賴子都看不上她。
她已經深陷到瞭骯臟的泥土裡,那麼當初哄騙她,害她至此的志帆哥哥,也別想從泥濘裡面爬出去,要臟,就要兩個人一起才行。
“咦!”安空空突然抬頭看瞭一眼空間外的天空,眉眼中上一抹詫異。
“怎麼瞭?”正在整理衣服的安溫雅手裡的動作一頓。
經過一個多月的時間,城裡的四合院已經修繕好瞭,就連傢具都已經搬運過來瞭。
工人都是石志強在市裡那邊找來的,手法專業而且幹活利索,錢給的也到位,無論是房子的修繕工作,還是定制的傢具,都弄得又快又好,原本預計是六月份的時候搬傢,估計搬過去就得去市醫院待產瞭。
沒想到,這才剛過五月中旬,四合院就收工瞭,他們這兩天差不多就可以搬過去瞭。
安空空輕笑一聲,解釋道:“剛剛世界意識傳來消息,那本書留下的最後一點影響也消失瞭,世界意識趁機抹除瞭全部隱患,估計是書裡的男女主角發生瞭什麼變化,此後再也不會影響到我們和新的世界意識瞭。”
安溫雅微微一愣,想瞭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空空嘴裡的男女主是誰,嘴角微微一抽:“那倆傢夥結婚之後就搬去瞭村西邊上的老院裡瞭,沒聽說又鬧出什麼事啊。”
“管他呢,反正隻要那本書隱藏起來的最後一點隱患都被消除瞭就好,免得以後再出什麼變故。”
“也是!”安溫雅笑著點頭,就沒再管那兩個差不多已經被遺忘的人,繼續收拾起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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