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聰扶著霍川賢先去護士站那邊找護士重新把胳膊和胸前的傷給重新包紮瞭一遍。
當時要不是霍川賢隨身帶著一本他嶽父給他辦的軍官證,估計小護士這會兒都該報公安瞭。
畢竟,那肩膀上一個明顯的槍傷,但凡能認出來的都得報公安去。
安溫雅這邊剛被推進病房裡面,醫院把她和李紅燕、伍圓圓三個人安排在瞭一個病房內,一間病房一共五張病床,三個姑娘的病床旁邊還放瞭三張的折疊床,專門給陪護人員住的。
“雅雅怎麼樣?”大隊長媳婦見霍老太太他們推著一張病房進來,連忙應瞭上去。
“沒事,挺順利的,就是孩子之前不肯出來,之後倒是一切順暢。”霍老太太笑著一臉滿足,不過再看向病床上躺著的安溫雅時又是滿臉的心疼。
“就是苦瞭我們雅雅瞭,生這兩個小崽子可廢瞭不少功夫。”霍老太太看著懷裡的小寶貝,無奈的笑瞭笑。
“那以後可得讓這兩個小傢夥乖一點,不能欺負他們娘。”麗嬸子懷裡抱著自傢外孫子,旁邊抱著許聰兒子的趙嬸子走過來,笑著看向兩個人:“行瞭,行瞭,快把雅雅放床上讓她好好歇一歇,咱們回去把湯給煲上。”
“對對對,這三姑娘都遭瞭罪瞭,可得好好補補。”
安溫雅是林守信這個姑父的裹著被子放到床上的,整個人都處於一種迷迷糊糊的狀態,一下子生雙胎消耗的比單胎多很多,月子都要坐滿雙月子才行。
三個人的病房旁邊都放著一張小木床,是許聰和趙有才親手打的,安溫雅傢的是兩張小床合並在一起嬰兒床,中間有個暗扣,可以自由分開和組合在一起。
其實一般產婦生完之後就會直接回傢,畢竟住一天院花一天錢,婆傢能讓媳婦到這種大醫院生孩子就已經很不錯瞭,哪裡舍得多花錢。
當然,也有對媳婦不錯的人傢,隻不過大多數都覺得多住一天花的是冤枉錢而已。
不過安溫雅他們還是選擇住滿是三天再回去,畢竟安溫雅生的是雙胎,住院觀察兩天,確定身體沒問題的再回去,李紅燕和伍圓圓也就跟著一起選擇住滿瞭三天。
大傢都忙活瞭整整一天,還要回去給三個新媽媽準備點吃的和湯水,霍鑫也要回去看看兩個女兒,等許聰和霍川賢過來的時候,霍老太太和大隊長媳婦、趙有才他娘,以及霍鑫兩口子就都回瞭醫院附近的小院,隻剩下三個新晉孩兒他爹留下照顧各自的媳婦。
安溫雅睡瞭兩個多小時就醒瞭,睜開雙眼就看見瞭坐在旁邊的霍川賢,還沒反應過來呢,嘴角就先勾瞭起來。
“醒瞭。”霍川賢心疼的看著面前的小姑娘,伸出手輕柔的撫瞭撫女孩的臉頰,眼底泛紅的勾起嘴角,“寶寶,辛苦你瞭。”
安溫雅輕輕的搖瞭搖頭,吸瞭一口氣:“我沒事,都有這個經過嘛。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孩子們呢?”
“你沒生的時候回來的,兩個小崽子就在旁邊呢。”霍川賢身體往後讓瞭一些,身後兩張連在一起的小床出現在瞭安溫雅的視線裡。
“要不要抱出來給你看看。”霍川賢笑著站起身,隨後彎腰將大兒子從小嬰兒床上抱瞭出來。
“這是大崽。”
隨後霍川賢又去把小老二給抱瞭出來放在瞭他哥哥旁邊。
“這是二崽。”
安溫雅眉頭微挑,一臉費解的看著孩兒他們爹:“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小名??”
霍川賢看著兩個小寶貝寵溺的笑瞭笑:“還沒正式取小名,奶奶說兩個孩子的小名你來取,所以我就賢這麼稱呼著,本來想叫他們大崽子、小崽子的,可是奶奶不讓。”
說到最後霍川賢這個當爹的還有委屈,這名字明明挺好的,叫著還順口。
安溫雅抿著小嘴勾著嘴角,低頭看著懷裡睡的正香的兩個小寶貝,小臉上滿是糾結。
“之前村裡的老人總說賤名好養活,什麼小狗子、小狗剩、小狗蛋,驢蛋、鐵柱、二狗子,你說咱們傢倆兒子……”
“寶寶!”霍川賢為瞭自傢兒子的未來,連忙握住瞭自傢寶貝媳婦的小手,勇敢的說道:“要不,咱再好好考慮一下,雖然不是大名,但小名也很重要的,畢竟也會有很多人叫。”
安溫雅眨瞭眨眼睛,兩口子相對沉默瞭幾秒鐘,最後還是孩子他們媽認同的點瞭點頭:“那好吧,等出院瞭咱們再好好想想,先大崽子、小崽子的叫吧。”
這會兒時間有點晚瞭,安溫雅進產房的時候都晚上九點多瞭,這會兒已經過瞭凌晨,旁邊的李紅燕兩口子和伍圓圓兩口子都已經睡瞭。
安溫雅讓霍川賢拿溫毛巾給自己擦瞭擦臉,又喝瞭一杯溫開水,這才閉上眼睛。
霍川賢在安溫雅睡熟之後就一直安安靜靜的坐在病房旁邊的椅子上,整個病房一下子就安靜瞭下來,隻有走廊上的燈光從門窗外照進來,讓沒有開燈的昏暗病房有瞭幾分光亮。
市裡大醫院的條件確實比縣裡的醫院上瞭不止一個檔次,一間病房內雖然有五張床位,但每張床位頭頂都有一個簾子,可以病房的三面圍住,讓病人能有一個獨立的小空間。
安溫雅他們的三人的病房目前隻住著他們三個,靠門那邊的兩張床還空著,安溫雅住在靠窗身邊,孩子的小床被霍川賢安放在瞭窗戶那邊的墻壁前,自己陪床的折疊床就在旁邊,媳婦在另外一邊,這樣一來無論哪邊有動靜他都能第一時間發現。
“大哥,你也趕緊瞇一會吧,下半夜孩子要是鬧起來,就沒辦法睡瞭?”許聰挑開簾子見霍川賢還坐著,連忙開口接著說道:“對瞭,別忘瞭把醫生給你開的消炎藥吃瞭。”
霍川賢笑著點瞭點頭,低聲說道:“行,我知道瞭,這就吃,你也快睡吧。”
許聰笑著嘆瞭一口氣,剛要開口說些什麼,被自己安置在旁邊的小嬰兒床上突然傳出一陣吭吭唧唧的聲音,許聰臉上的笑容瞬間一僵,連忙一個翻身就從折疊床上跳瞭起來,轉身彎腰看向瞭小床上的自傢兒子。
沒錯,也是兒子!
三個姑娘生的都是兒子,沒,有,一,個,閨,女。
可是就算沒有閨女也沒辦法啊,當爹的還是得當小祖宗似的伺候著自傢的寶貝兒子。
畢竟,無論是閨女和兒子,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他們心愛的姑娘消耗瞭半條命為他們生下的寶貝,都是他們的心尖肉、手中寶。
下半夜三天的時候,三個孩兒他爹在一陣嬰孩哭聲驚醒,三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從床上蹦瞭起來。
安溫雅、李紅燕、伍圓圓三個人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第一時間就去看自傢的丈夫,這會兒趙有才和許聰兩個人已經把各自的兒子給抱瞭起來。
霍川賢也正彎腰去抱他的兩個兒子,虧瞭這個當爹的身材高壯,手臂又長又有力,兩個兒子一手一個輕輕松松的抱在瞭懷裡,晚上奶奶和姑姑離開的時候已經緊急給霍川賢做瞭特訓,雖然剛開始身體有些僵硬,又不太敢砰一看就是嬌嬌軟軟的兩個小兒子,好在霍川賢學習能力超強,很快就學會瞭如何抱孩子,至於其他的事項,在媳婦查出懷孕之後,霍川賢就已經一點一點學起來瞭。
所以這會兒,雖然是個剛當爹的男人,但動作卻不顯得生疏,隻不過十分的小心翼翼,仿佛兩個臂彎中抱著的根本不是兒子,而是什麼一碰就碎的易碎珍品似的。
“是餓瞭嗎?”安溫雅手臂支撐著上半身從床上慢慢的坐瞭起來。
“下午的時候護士長幫過忙瞭,應該是有奶的,你抱過來我試試。”
安溫雅笑著看向面容緊張的丈夫,靠坐在床頭對著丈夫伸出手臂。
“不急,不急。咱兒子乖得很,就吭唧瞭兩聲。”霍川賢抱著兩個兒子坐在瞭病床邊上,耳邊是許聰他兒子嘹亮的哭聲,以及許聰無語又無奈的輕哄。
“我的祖宗啊,咱別哭,媽媽馬上喂我們吃飽飽好不好,可別哭瞭,你哥哥、弟弟們都被你吵醒瞭。”
“快別墨跡瞭,快給我吧,把他嘴堵上就不哭瞭。”李紅燕瞇著雙眼無奈的看著丈夫和兒子。
從出生開始這傢夥就是最能哭的一個,每次圓圓傢的小子都是別這個弟弟給吵醒的,然後就跟著一起哭。
沒想到之前始終不肯從媽媽肚子裡面出來的兩個小傢夥才是最安靜最乖的兩個,就算是別吵醒也隻是吭唧瞭兩聲引起父親註意而已,好似一點都不註意兩個哥哥的哭鬧聲。
安溫雅看瞭一眼旁邊的病床,隻不過都擋著簾子,根本不看見那邊的燕子,隻能隱約看到那邊亮起瞭一盞小臺燈。
霍川賢小心翼翼的把大兒子放在媳婦懷裡,這才伸手將床頭櫃上的小臺燈給打開。
安溫雅一邊解開上衣口子,一邊無奈的瞪著一眼床邊的男人,小聲說道:“你別看著我啊。”
霍川賢一邊哄著懷裡的小兒子,一邊撇瞭撇嘴角,用隻限於夫妻兩個才能聽見的聲音委屈的說瞭一句:“明明是我的。”
“滾犢子!”
安溫雅無語的翻瞭個白眼,要不是懷裡有兒子,身體又剛生完產沒多少,她估計要一腳踹過去的。
霍川賢委屈的癟瞭癟嘴,低頭看著懷裡的小老二,不滿的點瞭點小傢夥的眉心:“臭小子,先讓你們得意一年,以後碰都不給你們碰。”
安溫雅無語的笑瞭笑,隨後低頭看著大口大口吃口糧的大兒子,眉眼中滿是母愛的柔情與寵溺。
她當媽媽瞭,這一天仿佛一下子就不一樣似的,好像長大瞭,正式脫離瞭孩子的行列當中成為瞭一個要為孩子們撐起一片天的母親。
她突然更加理解自己的媽媽瞭。
當初媽媽剛生完自己沒多久就被逼無奈的離開,一定很痛苦很難過吧,可是為瞭她和哥哥們的未來,還是選擇瞭離開,也不知道趕過去的那幾年媽媽是挺過來的。
奶奶說過,母親是這個世界偉大的一個角色,明明力氣很小,身材也柔弱,但在關於自傢孩子的方面上確實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人,她們可以為瞭自己的孩子變得勇敢,變得堅強,變得無所畏懼,隻願自己的孩子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大。
“媽媽知道的話一定很開心。”安溫雅笑著看向丈夫,眉眼中滿是柔和。
生孩子之前的安溫雅,雖然總是一副柔弱溫柔的模樣,但本性中畢竟帶著一股子的強悍的戾氣,隨意眼底深處時不時的都會流露出幾分或強勢或驕縱的霸氣。
但此時,剛剛當瞭母親的她,仿佛被一股最為柔和的氣繚繞著,溫柔如春水一般,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溫柔的慈愛感。
霍川賢笑著點頭:“等你出月子瞭,咱們就抱孩子們去拍張照拍片,到時候給媽媽和大伯、姑姑們都郵一張過去。”
安溫雅笑著點頭:“好,倒是再請小叔叔帶一張偷偷給公婆和爺爺送過去,他們看見瞭一定很開心。”
“恩!”霍川賢勾著嘴角輕輕的點瞭點頭。
媽媽在喂哥哥吃飽飽的時候,小老二也沒有鬧,而是乖乖的躺在爸爸的臂彎裡,時不時的仰頭看一眼爸爸,雖然剛出生的沒幾個小時的崽可能也看不清什麼東西,但那小眼神卻是落在爸爸臉上的。
安溫雅接連喂飽兩個崽崽之後,霍川賢一個接著一個抱著兒子輕輕拍著小奶嗝,不得不說霍川賢之前帶著兩個弟弟在媳婦懷孕的時候就開始各種帶娃學習真的是太對瞭,就算長輩們這會兒都不在,三個新手爸爸也沒見半點手忙腳亂的情況,一個個有條不紊的伺候著各自的小寶貝,雖然動作有些僵硬和生疏,但可以說是很專業瞭。
畢竟是霍川賢帶著許聰和趙有才連續幾個人跟著村裡幾位養孩子養的很好的嬸子耐心學過的。
不這樣的話,霍老太太幾位長輩根本不可能這麼放心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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