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溫雅聽說有人找自己,也顧不上再同兩個小姐妹玩鬧瞭,穿瞭一件長款及膝的厚棉襖就走瞭出去。
每次下雪,傢裡的院子都會被公公和小叔帶著霍川良和秦建軍兩個小夥子一起打掃幹凈,哪怕隻是積瞭一層薄雪,都會被打掃的一幹二凈,畢竟現在傢裡兩個孕婦和一推小傢夥們,生怕摔著哪個。
不過,安溫雅走出房間的時候,身邊的李紅艷和伍圓圓還是寸步不離的在她左右。
她這一胎懷沒有小老大和小老二那一胎安穩,整整吐瞭一個月才消停,人都清瘦瞭不少,從那以後傢裡就跟守護什麼國寶似的護著她,身邊就沒離開過人。
等安溫雅走出院門的時候,周圍已經有瞭不少過來看熱鬧的村民,一個個滿臉好奇的看著從幾輛軍用吉普上走下來的幾個穿著軍裝的年輕人。
為首的年輕人看起來二十五六歲,身材高大,身姿挺拔,長相也是十分周正的那種,一身的鋼鐵正氣。
然而最惹人註目的,還是那幾位年輕軍人腰間的傢夥事兒,那可是真傢夥啊。
幾個當兵的,竟然就這麼帶著真傢夥事兒開著軍車過來瞭,一看就是大事兒。
難不成,霍傢又犯事兒?
“這是咋地瞭?”
“不知道啊,難道霍傢又出事瞭?這還沒消停多久呢吧,不會是來抓霍啟他們的吧。”
“抓人不是應該公安或者是閣委嗎?咋來得是當兵的?”
“誰知道的,哎,出來瞭,霍傢出來人瞭。”
就在有人幸災樂禍,有人好奇不已,有人擔憂緊張的時候,安溫雅走瞭出來,一看大門外面生的幾個年輕軍人,眉頭微挑,倒是沒啥緊張的神色。
“各位這是?”
然而讓那些看熱鬧的沒想到的是,剛剛還一臉嚴肅正氣的年輕軍人在看見走出來的安溫雅之後,臉上立馬揚起瞭一抹笑容,一口大白牙在那張略顯黝黑的膚色下顯得格外明顯,當下原地站立,對著安溫雅敬瞭一個軍禮。
“安小姐,我是首長安司令的警衛員,我姓虞,之前有跟您通過電話的。”
安溫雅頓時瞭然,她之前有幾次往傢裡打電話的時候確實是爺爺身邊的一個姓虞的警衛員接的電話,聽奶奶說這位是兩年前調到爺爺身邊的,為人看著嚴肅其實性格還挺活潑的。
隻是沒想到,人竟然一下子出現在瞭金陽大隊。
安溫雅看瞭一眼虞廣帶來的幾個年輕軍人,心裡已經有瞭幾分猜想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怎麼過來瞭,是不是爺爺……”
“小姐放心,司令挺好的,身體本兒棒,前幾天還跟隔壁的鄒司令打瞭一架呢。”虞廣嘴一快說完這句話就愣住瞭,下一秒連忙雙唇一抿,緊張的看著安溫雅。
完犢子瞭,出來之前老爺子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讓他寶貝孫女知道他又跟隔壁老頭打架瞭的這件事。
結果,一高興,忘瞭!
虞廣旁邊另外一名警衛員無語的翻瞭個白眼,一巴掌把人推到旁邊,笑著看向安溫雅:“小姐別聽他笑話,司令可沒打架,他就跟鄒司令鬧著玩來著。”
就是一個不小心倆老頭鬧著鬧著一起掉水池裡面瞭,大冬天的掉進去,結果可想而知,倆老頭一起感冒瞭,不然這會兒來接孫女的,可就不光是他們瞭。
安溫雅聽到這裡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抽,不過這人這麼多,老頭又不在自己面前,還是得多少當個孝順孫女,給自傢老頭留點面子。
“你們是來接我的?”
“沒錯,司令聽說您和霍傢的人準備開車回京,最近國道上不算太平,所以命我們幾個開車來護送各位回京。”
安溫雅笑著點頭:“那正好你們來瞭,明個咱們就出發,先來吧,今兒個就先住傢裡。”
“小姐,要不……我帶兄弟幾個去縣城的國營賓館,別叨擾您婆傢瞭,明個兒一早我們再來接您。”虞廣沒動,有些遲疑的看著安溫雅。
他們畢竟是當兵的,再沒有特殊任務的情況下住進老百姓傢裡多少有點不合適,出來的時候司令夫人給瞭他們足夠的錢和票,住賓館夠瞭。
“來回折騰那幹嘛!”安溫雅轉身讓弟弟把院門都打開,又扭頭看向虞廣幾個人笑著說道:“都進來吧,這是我自己傢,你們是我爺爺的警衛員,住進來也不算違規,把車全部靠邊停好,別擋瞭別人的路就行。”
“是!”
幾個年輕的警衛員一聽安溫雅這跟司令如出一撤的語氣,幾乎是本能的鏗鏘有力的應瞭一聲,等回過神來才發現,他們不至於的就跟著這位司令傢的小孫女走瞭。
等霍傢院門再次關上的時候,金陽大隊再次炸開瞭鍋,隻不過這次卻不像往常那樣得瞭什麼新鮮的事兒之後到處嚷嚷,而是變成瞭小聲嘀咕。
“你剛剛聽見那個當兵的說啥瞭嗎,司令?那是多大的官啊,還是京市那邊的,這,這安知青傢裡……”
“噓,小聲點。司令我知道,我以前在市裡那邊聽人說過,那在軍部可是最大的官,放在以前那就是大將軍啊,沒想到啊,這安知青傢裡這麼,這麼厲害。”
“嘖嘖嘖,這霍傢可真是……祖墳冒的啥煙啊!”
對於外面的聲音,安溫雅不知道,也不在乎。傢裡來瞭幾個客人,還是特意為瞭接他們去京市來的,霍老太太一高興,當天晚上就做瞭一大桌子的菜,部隊有規矩,況且第二天還要去京市,所以也沒人喝酒,吃完晚飯之後便早早休息瞭。
第二天一早,這一大傢子在伍傢和趙傢以及另外幾個交好的鄉民們的目送下離開瞭生活瞭許久的金陽大隊,開始瞭他們全新的生活。
而安溫雅,也終於踏上瞭回傢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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