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再怎麼不甘心,沈嬌嬌還是被傅倦像囚犯一樣,鎖在瞭王府。
書房裡,她看著自己腳腕手腕上的鐵鏈,憤憤不平地使勁拽瞭一下。
然而,這鐵鏈乃是玄鐵鑄成,刀劈火燒都未必能將它毀壞,何況隻是這麼拽瞭一下。
沈嬌嬌的發泄對它而言,註定隻是無用功。
見傅倦正坐在書案旁,目不斜視地處理公務。
沈嬌嬌眼睛微瞇,想出瞭個壞主意。
她起身,在書房裡來回踱著步子,一邊踱步,一邊在書房裡刻意地弄出響動。
她就不信,傅倦他不會嫌吵。
可是傅倦卻好像沒聽到似的,仍舊面無表情地處理著公務,對她的動作恍若不覺。
見他沒有反應,沈嬌嬌自己忙活一會,便也覺得沒有意思,頹然地坐在瞭椅子上。
這已經好幾天,傅倦每天都窩在王府,把所有的公務,都搬到王府處理。
好像把她當成掛件似的,走到哪裡帶到哪裡。
他想睡覺,她得陪著。他想吃飯,她得陪著。就連他處理公務這麼無聊的事情,他竟然也讓她陪著!
搞得她整日裡無所事事,簡直都快憋瘋瞭。
這樣的日子,沈嬌嬌是一天也過不下去!
她必須得離開!
一邊默默地啃著糕點,沈嬌嬌一邊後悔,她之前就不該呆在南川!
這次不能再迷信什麼燈下黑瞭,一定要能跑多遠跑多遠!
心裡有瞭決定,沈嬌嬌心情也稍微平靜瞭些。
但當她看見傅倦手指上時不時的小動作,還是忍不住陰陽怪氣,“王爺,您是不是受虐有癮?”
“明知道我是個殺手,還把我困在身邊。”
“都已經把我鎖的這麼嚴實瞭,竟然還不放過你手上的傷口。”
“王爺,你該不會是真的……愛上我瞭吧?”
沈嬌嬌故意拖長語氣,想要惡心傅倦。
果然,傅倦手上一頓,硬生生止住瞭他手指上的動作。
這麼長時間,對於這個動作,和這個動作所帶來的刺痛,他確實好像有些上癮。
但,這又能代表些什麼呢?
傅倦看著自己已經被毀的亂七八糟的手指,冷笑出聲,“沈嬌嬌,本王覺得你實在是自以為是。”
“什麼愛不愛的,本王對你有沒有愛情,你很清楚,不是嗎?”
“就像你說的,本王對你,隻是占有欲。”
“我隻是病瞭而已。”
“為瞭治病,本王本來該對你好一點的,但現在看來,實在是沒有必要。”
說著,他喊人進來,“來人。”
“在。”無名立刻開門走瞭進來。
“把所有的椅子點心,都搬出去。”
“有些人既然喜歡站著走路,那本王就成全她。”
聽見傅倦的命令,無名動作一僵,看向沈嬌嬌的表情有些為難。
“王爺,王妃她……”
“哪裡來的王妃?”沒等傅倦說話,沈嬌嬌自動自覺地從椅子上站瞭起來,走到瞭一邊,“我隻是一個囚犯而已,當不起這樣的稱呼。”
“王妃,您別這樣……”無名連忙想勸,卻聽見傅倦冷聲警告,“無名,你的話太多瞭。”
無名立刻閉上嘴巴,心裡嘆瞭口氣,指揮些下人們進來把椅子和點心都搬走。
下人們見到這個場景,大氣都不敢喘。
王爺王妃最近心情都不好,簡直要把他們折磨死,每天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驚動瞭兩位主子。
唯一可以勸兩位主子的福伯,這兩天更是被氣的回瞭老傢,他們就像是失去瞭雞媽媽的小雞仔,每天瑟瑟發抖,恨不得直接隱身。
快速地搬瞭東西,下人們立刻關上門離開,隻留下傅倦沈嬌嬌在書房裡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幹瞪眼。
沈嬌嬌站著,註定要吃虧。
果然,沒一會她腿就軟瞭。
靠在柱子上休息瞭一會,實在是撐不住,終於,她破罐子破摔坐在瞭地毯上。
反正她現在的身份是囚犯,這王府就是她的牢房。
在牢房裡,還有什麼可講究的。
這麼一想,沈嬌嬌更加心安理得。
直接倒在地毯上,近距離貼著地板下暖烘烘的火龍,沒一會就眼皮子打架,很快睡著瞭。
等她睡著,傅倦終於放下瞭手中的公務。
看她恬靜安然的樣子,心中泛起瞭微微的暖意,似乎冰雪都消融瞭些。
起身將她從地上抱起,放到瞭屏風後的睡榻上,傅倦不受控制地伸手,想要撫摸她羊脂白玉般的臉頰……
可想到她對他別有所圖的接近,想到她三年來每分每秒的欺騙,傅倦眼神又驟然冷瞭下來,強制性命令自己收回瞭手指。
正好此時,外面無名的聲音響瞭起來,“王爺,白墨亭之女白月秋求見。”
“白月秋?”傅倦低聲重復這個名字,不明白這人為什麼忽然來找自己。
不過正好,他也有些事情想要問一問她。
“讓她進來吧。”傅倦走出屏風,坐回瞭書案子前。
與其同時,書房門被打開,一個衣著華貴面容高貴的女人走瞭進來。
她雍容華貴的樣子仿佛一個公主,任誰能看出來,她竟然是白霜的母親呢?
看著白月秋的樣子,傅倦總覺得隱隱有些眼熟,但又說不清道不明,“你是,白月秋?”
看出傅倦神色中的疑惑,白月秋有些感慨,當初的小娃娃,現在竟然也長成翩翩少年郎瞭。
而且,還把白霜給迷的神魂顛倒的,竟然還跟著他去瞭開陽那種鄉下地方。
眼看著白霜越陷越深,白月秋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再瞞瞭。
於是,她幹脆利落地表明身份,“我現在是白月秋。”
“以前,我是你皇姑。”
“什麼?!”傅倦蹙眉,看向白月秋的表情難以置信,“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冒充皇室,你知道是什麼罪名?”
不僅傅倦難以置信,沈嬌嬌也驚訝地長大瞭嘴巴。
白月秋難道不是大慶著名畫師白墨亭的女兒嗎?怎麼又成瞭傅倦的姑姑?
她如果是傅倦的姑姑,那她應該姓傅啊……
而且,據她所知,傅倦的姑姑當年不是和親嫁到上武瞭嗎?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