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這時。老王又對宋澤瀚說道：“真沒想到小林鋼琴彈得那麼好。可惜隻彈瞭一次。這大過年的若再彈幾首那就好瞭。”
“她會彈鋼琴。”宋澤瀚瞪著眼睛問道。心中的疑惑更是肯定瞭幾分。
“是啊。我記得很清楚!她從醫院回來後沒幾天的一個晚上她彈瞭一首鋼琴曲。彈的是什麼曲子。我不知道。我沒那麼好的水平。總之聽著挺耳熟的。她彈得挺好聽的。可惜沒彈幾分鐘就不彈瞭。後來就再也沒聽她彈過。”老王輕輕搖瞭搖頭。不無遺憾地說道。
宋澤瀚沒有再跟他說下去。轉身向屋子方向徑直走去。一邊走一邊迅速拆開信封將裡面的東西拿瞭出來。裡面有幾張A4紙。還有幾張照片。宋澤瀚先拿出A4紙看瞭起來。上面寫瞭關於林雨萱的所有詳細記錄。從她到孤兒院開始。曾經得過幾次獎。交過幾個朋友。學過什麼東西。包括摔過幾次跤等等之類。事無巨細全都寫瞭。宋澤瀚站在門外仔仔細細地看著。特別關於林雨萱學過什麼他看得特別仔細。那上面寫著林雨萱小的時候喜歡畫畫。手裡總拿著一支筆在那裡不停地畫啊畫。到瞭初中開始喜歡上瞭唱歌。經常會跟著廣播或錄音機學著唱。除此之外再沒學過其他任何東西。想想也是。她一個孤兒哪能學什麼特別的技能。學跳舞都不大可能。更別說鋼琴瞭。
看到這。宋澤瀚的鼻子裡呼出一道冷氣。暗暗將梁若紫罵瞭一頓：臭丫頭。如果你真的是梁若紫。看我怎麼教訓你。
接著他將照片拿瞭出來。看著照片。他的目光凝瞭凝。那是昨天梁若紫在外面逛街時被私傢偵探偷偷拍下的。有幾張是在別墅附近的弄堂裡。照片裡的梁若紫在哭。哭得很傷心。還有幾張照片拍的是梁若紫的別墅以及她的爸爸、媽媽、哥哥、未來嫂子。另外幾張便是她去房屋中介所的。看著那些照片宋澤瀚頓感喉嚨口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般。讓他咽不下。呼不出。怪不得她昨天會胃痛。原來是因為這個。此時他很肯定瞭一件事。那就是裡面那個人一定是梁若紫。而不是林雨萱。所以她才會彈鋼琴。會跳舞。她才會對梁若紫的事情知道得那麼清楚。對林雨萱的事情卻幾乎一無所知。
他迅速拿出手機撥瞭個號碼。手機接通後。他冷聲命令道：“停止對她的調查。”
掛瞭電話。他迅速打開門走瞭進去。
此時。梁若紫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電視裡正在放一個有趣的小品。梁若紫一邊吃著零食。一邊“呵呵呵”地笑著。笑得很開心。宋澤瀚站在一旁看著她。他原本想狠狠地罵她一頓。可此時看著她在那裡笑。心裡掀起千層巨浪。他的紫紫已經在這裡住瞭兩個多月瞭。他居然到現在才知道。他看著她。覺得世間所有的一切美好都不及此時。他又如何舍得破壞如此美好的畫面。
待她看完那個小品。他緩步走到那架古董鋼琴旁。溫柔地將它支起。這架鋼琴一直都是她的。在買來的那一刻便屬於她。以後就更將屬於她。
梁若紫瞪著眼睛。一臉莫然地看著他。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她的心裡一點點升起。
“彈首鋼琴曲給我聽聽吧。”宋澤瀚望著她的眼睛沉聲說道。
梁若紫呆呆地坐在那裡。動也不敢動。她看著他的眼睛。他此時的目光跟起床後在電腦裡看到的一個樣。滿眼全是深情。對著這樣的目光。她不敢說慌。她甚至連話都說不出。
這時又聽見宋澤瀚說道：“你不會告訴我說你不會彈吧。梁……若……紫。”最後那三個字聲音不大。卻非常清晰。
聽著他這樣叫著自己的名字。梁若紫的心顫瞭顫。可她不說話。她甚至有些生氣。沒任何理由的生氣。拿怪責的目光瞪著他。淚水很不爭氣地從眼角流瞭下來。
宋澤瀚見她流淚。心更是揪在瞭一起。可他不想停止對她的指責。從信封裡將那疊照片拿瞭出來。把它們攤在桌上。指著她在房屋中介所的照片對她大聲說道：“你不會還想這樣說都不說一聲就從我身邊離開吧。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過分瞭嗎。。”
梁若紫低頭看向那些照片。裡面也有她父母的。淚水更是肆無忌憚地流瞭下來。宋澤瀚快步走瞭過去。一把將她擁入懷裡。兩個人便都哭瞭起來。他抱著她。忍不住將她越抱越緊。生怕她再一次從自己身邊溜走般。這種再次擁有她的感覺讓他格外地珍惜她。害怕失去她。
梁若紫趴在宋澤瀚的肩膀上。淚水一滴滴地打濕他的後背。哭瞭好一會兒。哽咽著說道：“他們害瞭我。可我卻忘瞭那天的事情。我什麼都記得。偏偏忘瞭那天的事情。一點都想不起來。我不知道是誰害瞭我。不知道應該找誰報仇。你不要怪我。你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我很害怕。我不告訴你們真相。隻是不想你們再傷心一次。”
“你想甩瞭我。獨自一人找他們報仇。”宋澤瀚立刻聽出瞭梁若紫的話中之意。擦去臉上的眼淚。松開梁若紫。蹙目責問道。
梁若紫這才驚覺剛才一傷心竟然說漏瞭嘴。可此時再想將話咽回去顯然不可能瞭。於是她很放肆地將臉在宋澤瀚的身上擦瞭擦。然後指著桌上的照片。對他斥責道：“你居然派人跟蹤我。。”
“別岔開話題。”宋澤瀚很不客氣地說道。這個女人真的很過分。明明自己做錯瞭。卻將鼻涕眼淚全擦在我身上。還指責我的不是。不過。一向愛幹凈的他。竟然覺得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我當然希望所有關心我的人都平平安安的啦。”梁若紫說道。聲音越說越輕。
“你認為我會讓你一個人做這事嗎。”宋澤瀚瞇瞭瞇眼睛。威脅道。
梁若紫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般在沙發的角落坐瞭下來。然後假裝很害怕似的抬眼怯怯地看著宋澤瀚。
宋澤瀚也跟著在她身旁坐瞭下來。然後說道：“梁若紫。你給我記好瞭。你的事情向來就是我的事情。我是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的。不過。對其他人我同意暫時不告訴他們你還活著。等事情解決瞭再告訴他們更好些。”說到後面他的口氣一下子軟瞭許多。
梁若紫忍不住對宋澤瀚翻瞭翻眼皮。這傢夥擺明瞭對自己和對別人兩個態度。
過瞭一會兒。她又說道：“這裡終究不能長住。我還是得搬走。萬一讓其他人發現瞭會很麻煩。特別是你的爺爺。”
宋澤瀚聽瞭這話忍不住微微蹙瞭蹙眉。他知道自己那個爺爺的脾氣。的確很不好對付。不過。須臾他又雙眉頓舒。說道：“這事你不用擔心瞭。我給我哥買瞭套公寓。他平時根本沒在住。也就從美國回來後偶爾去住幾天。過兩天好像有個手術等著他去做。估計明天就該出發瞭。正好住他那裡。總比外面租房子強。”
梁若紫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她也不喜歡住陌生人的房子。臉上頓時露出瞭愉悅的笑容。
這時。宋澤瀚的手機鈴聲響起。接通後裡面很快傳來宋澤明大喇叭般的聲音。“你出發瞭嗎。”
宋澤瀚忍不住伸手看瞭看時間。這才發現已經快五點瞭。可他現在哪有心情去拜年。他與他的紫紫剛剛相認。他得跟她一起好好過個年。一想到大年三十那天。他狠心扔下她。讓她獨自一人過除夕。害得她喝醉瞭酒。他就心痛難忍。
於是。他故意裝出幾分脆弱說道：“你走後。我忽然肚子疼。看來今天去不瞭瞭。”
梁若紫從來沒看見宋澤瀚撒謊過。她以為他這麼一個一本正經的人。應該不會撒謊。沒想到撒起謊來倒也挺像回事的。
宋澤明顯然不相信宋澤瀚的話。冷哼瞭一下說道：“你們傢這是怎麼瞭。小助理肚子疼完。你就跟著肚子疼。敢情這肚子疼也會傳染。別忘瞭。我可是醫生。”
宋澤瀚沒辦法。隻好恢復正常聲音對宋澤明說道：“你就幫個忙。幫我把謊扯圓瞭吧。咱們倆兄弟誰是誰啊。。”
宋澤明頓覺無語。這傢夥自己痛痛快快地跟小助理約會。卻讓他幫著圓謊。實在可惡。
可誰讓他是他的哥哥呢。做哥哥的給弟弟幫這麼個忙還是應該的。
宋澤明嘆瞭口氣。說道：“謊我會幫你圓。不過。他們信不信可不能保證。我看爺爺這兩天的心情不是很好。你自作多福吧。”過瞭一會兒。又壓低聲音說道：“別把她當成若紫。”
宋澤瀚笑瞭笑。心想他可沒弄錯。坐在他身旁的可是真真實實的梁若紫。可一想到爺爺那張兇神惡煞的面孔。他不禁有些不寒而栗。不過拿自己的皮肉來換和他的紫紫共度一晚。他覺得還是值的。無論如何他都不舍得再留下她一個人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