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晚上。梁若紫請蔣麗吃大餐。這次兩人沒去吃面。而是進瞭一傢小餐館。一邊喝酒一邊暢聊。面館裡沒有酒。也沒有小包廂。實在聊得不痛快。
蔣麗將那個吝嗇、沒誠信的老板著著實實地罵瞭大半天。她為瞭那麼個破公司不分晝夜地加班加點。真的是盡心盡力。可老板顯然並沒有怎麼把她放在眼裡。那傢夥鼠目寸光。喜歡會溜須拍馬的人。像她這種隻會埋頭苦幹的。並不討他喜歡。
梁若紫也是在那個晚上才知道去年年終那個吝嗇的老板並沒有封給蔣麗一個大紅包。是和別人一樣的紅包。不過四仟元。她當時那麼說。隻是不想梁若紫擔心她。
梁若紫聽瞭那些話。心一陣陣地發酸。由衷說道:“離開那裡是對的。良馬也需要識馬的人。像他那種沒長眼的。在那裡呆得越久。越耽誤青春。”
話雖這麼說。可真找起工作瞭。才發覺工作並不好找。好一點的單位。人員基本不怎麼調動。即便調動。很多都內部解決瞭。偶爾遇到對外招聘的。那應聘的人排著長長的一條隊。一直排到瞭大馬路上。最後拼的不單單是實力。更多的是門路。蔣麗一個外鄉人。哪來的什麼門路。所以常常落聘。剩下的那些公司都跟她以前那個公司差不瞭多少。蔣麗剛從那樣的地方出來。自然不甘心再去那樣的地方。日子一天天過去瞭。她的工作卻始終沒著落。
眼看一個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瞭。蔣麗不由得心急起來。她手頭已經沒有多少錢。交瞭下個月的房租。剩下的錢恐怕每頓吃饅頭都困難。她想著不如隨便找個工作得瞭。
梁若紫聽瞭蔣麗的打算。替她感到惋惜。她那麼努力的一個女孩卻隻能去那樣的地方實在太可惜瞭。忽然她想到瞭宋澤瀚。覺得在影視帝國安排個文職給蔣麗做做。應該是可以的。可同時她也知道蔣麗的自尊心極強。很有可能不接受。
於是。她試探性地問蔣麗道:“如果宋氏集團招文職讓你去做。你去不去。”
話音剛落。蔣麗便連搖頭。說道:“靠你的關系去那裡上班。才不去呢。”
“又不是單憑關系就能進的。應聘是要經過很多程序的。一關關都過瞭。你才能進。在這過程中。宋澤瀚也插不瞭手。”梁若紫又勸道。
可蔣麗還是連搖頭。說道:“那也不去。就算我沒有靠你的關系進公司。可你們公司許多人都知道我跟你是朋友。進去之後。別人一定以為我是開後門。會對我另眼相看的。我不喜歡那樣的感覺。搞得好像我蔣麗沒一點實力似的。”
“可你現在也沒別的辦法瞭呀。總不能再去那些垃圾單位吧。去瞭也是受氣。又沒什麼前途。再說‘路遙知馬力’。或許那些同事一開始會覺得你是靠關系進的。但時間久瞭會看到你的實力的。”梁若紫竭力勸道。她實在不想蔣麗再重蹈覆轍。
蔣麗還是一個勁地搖頭。說道:“人都那樣。見不得你好。以後我越是混得好。別人就越認為我是靠關系才走到那一步。很壓抑的。”
梁若紫知道再勸也沒用。她根本沒辦法讓蔣麗改變主意。隻好另想辦法。過瞭一會兒。忽然提議道:“要不你搬到我那兒去住吧。這樣你就不用這麼急著找工作瞭。”
“去你那兒。那不就是去宋總的別墅嗎。那怎麼可以。就算你現在和宋總的關系還不錯。也不能讓我搬過去跟你同住啊。這也太打擾宋總瞭。”蔣麗連擺手道。
“我現在沒住在他的別墅。兩個人總住在一起不大好。我搬到他哥哥的公寓瞭。他哥哥常年在國外。那個公寓裡就我一個人。”梁若紫騙她道。此時她在想如果蔣麗同意搬過去跟她同住。她得如何勸某人。讓他搬到別墅裡住一段時間。她知道某人一定會很不高興。很不情願。她可以想像他臉上的神情會是多麼的哀怨。
蔣麗聽梁若紫這麼一說。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她是想搬去跟梁若紫同住的。這樣她就可以省下一筆房租費。可以多撐一個月。可那裡畢竟是宋澤瀚的地方。梁若紫住在那裡倒也沒什麼。她住進去總有些別扭。
梁若紫看著蔣麗臉上的神情。知道她心動瞭。隻是有些不好意思。便說道:“好瞭。就這麼說定瞭。咱們倆這麼多年的朋友。這麼點事你都要見外。也太不拿我當朋友瞭。”
蔣麗聽瞭便不再推辭。沖著梁若紫憨憨地笑瞭笑。說道:“那行。我回去好好收拾一下。你也跟宋總打聲招呼。他如果同意的話。過兩天我就搬過去。”
此時兩人皆坐在海邊。已經快五月瞭。四月的海風雖不像冬天那般冷。可吹得久瞭。手腳也漸漸冰涼。不過兩個人的心情都極好。蔣麗更有種柳暗花明的感覺。望著面前的大海。忍不住展開雙臂大呼瞭一聲。把這些日子所有的陰霾、不快全都呼瞭出來。
坐在回去的車上。梁若紫的心情有些不安。她知道宋澤瀚不管有多不情願。最終還是會答應她的。正因為如此。她更感到不安。她害怕看到他的目光。那目光令她很不忍心。
回到公寓。宋澤瀚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他今天也有個應酬。隻是匆匆應付完之後便回來瞭。此時他剛洗完澡。穿著一身睡衣坐在那裡。頭發略濕。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看見梁若紫進來。站起身笑著走瞭過去。然後將她擁入懷裡。說道:“回來啦。”
梁若紫趴在他的肩膀上。聞著屬於他的特有氣息。覺得今天的他比往常更性感瞭幾分。這讓她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說讓他搬傢的事情。於是。她離開他的懷抱。沖著他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說瞭句:“我去洗個澡。”說完便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宋澤瀚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想著她剛剛的笑容。總覺得有些古怪。這讓他的心莫名地升起瞭一種不祥的預感。
梁若紫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時。沒有戴眼鏡。披散著長發。穿瞭一身粉色睡衣。在他身旁柔柔美美地坐瞭下來。那神態比先前自然瞭許多。可宋澤瀚始終有些不放心。便試探性地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
“讓你發現瞭啊。”梁若紫瞪大眼睛。略顯驚訝地問道。
宋澤瀚的心不由得往下沉瞭沉。不安的感覺再次升起。“一定不是什麼好事。”他說道。
“嘿嘿。是不怎麼好。”梁若紫訥訥地說道。
“說吧。你不說出來我更不舒服。”宋澤瀚說道。他實在想不出會是什麼樣的事情。能讓她幾乎難以啟齒。
“蔣麗辭職瞭。這事我是不是跟你說起過。”梁若紫緩緩地說道。
“是啊。你是說過。你想讓我幫她安排個工作。”宋澤瀚不由得輕輕松瞭口氣。如果是這件事情。實在沒什麼大不瞭的。
然而此時卻看見梁若紫搖瞭搖頭。說道:“不是這事。她這人自尊心極強。不想靠關系進公司。”
聽到這句話。宋澤瀚的心又開始不停地往下沉。問道:“那是什麼事。”
“我跟她說過如果公司需要文秘。讓她來應聘。她一口拒絕瞭。怎麼勸都沒用。這麼長時間過去瞭。她也沒找到好單位。她手上本來就沒多少錢。付瞭房租估計也就沒什麼剩的瞭。所以她打算隨便找一個公司做做。”梁若紫說道。
宋澤瀚聽著梁若紫的話。不禁有些不解。他實在想不出蔣麗既然不需要他幫忙安排工作。那她的這些事情又與他有什麼關系。不禁開口說道:“你說瞭這麼多。怎麼感覺這事與我們沒多大關系呢。”
“有關系。你別急。聽我說完。馬上就要說到瞭。”梁若紫說道。“我不想讓她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單位。她一個外地的女孩子。去那些公司隻會受罪、吃氣。所以我想讓她搬過來跟我一起住。這樣她就不用那麼急著找工作瞭。”說到後面。梁若紫的聲音越說越輕。說完目光怯怯地看向宋澤瀚。
宋澤瀚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最後完全黑瞭下來。說道:“什麼意思。梁若紫。你想把我趕出去啊。上兩天你還說我把你看膩瞭。我看分明是你看膩瞭我。”
梁若紫立馬又往宋澤瀚那邊靠瞭靠。晃著他的手臂。討好地說道:“我怎麼會看膩你呢。我當然不舍得你搬走啦。我巴不得永遠這樣和你住著。就一個月。我相信在一個月裡蔣麗一定能找到工作的。”
“要不這樣吧。我們都搬回到別墅去。這裡讓蔣麗暫住一個月。”宋澤瀚看著她討好的樣做瞭最大的讓步。讓他跟梁若紫分開。他不願意。非常的不願意。
“那萬一被爺爺發現瞭呢。”梁若紫不無擔憂地問道。想到上次爺爺打宋澤瀚。她還是心有餘悸。
“沒那麼巧吧。爺爺又不常去我那裡。我們不過去住一個月。不會被他發現的。”宋澤瀚說道。他寧可被爺爺打。也不想和梁若紫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