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隔瞭許久。他才離開她的唇。咬著她的耳垂。吻著她的脖頸。將她緊緊地擁入懷裡。

“爺爺還好吧。”梁若紫問道。

“還行。看上去沒什麼。所以總吵著要出院。”宋澤瀚說道。漸漸松開梁若紫。牽著她的手在沙發上坐瞭下來。

“爺爺就是這個樣。有時像個孩子。”梁若紫笑著說道。枕著宋澤瀚的大腿慢慢躺瞭下來。

“如果你去哄他。或許他會聽的。他特聽你的話。”宋澤瀚說道。低頭看著她。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

梁若紫莞爾一笑。以前爺爺的確很聽她的話。隻要她一撒嬌。他立馬沒理由地繳械投降。可現在恐怕他一看見她就上火。哪還可能聽她的話。。

忽然。她坐起身。一本正經地對宋澤瀚說道：“我這個月例假沒來。”

宋澤瀚一聽。瞪大眼睛。吃瞭一驚。半晌興奮地叫道：“你懷孕瞭。”整張臉頓時笑得璀璨無比。兩眼也跟著直發亮光。

梁若紫見他是這種反應。不禁有些失望。沒好氣地說道：“懷孕瞭有什麼好高興的。現在這個時候是要孩子的時候嗎?!”

“當然生啦。幹嘛不生。。”宋澤瀚毫無猶豫地說道。滿臉的興奮。一想到他們即將擁有屬於他們的孩子。這不能不讓他高興。見梁若紫的臉色不大好。又立馬安慰道：“這事你不用擔心。媽媽和奶奶都站在我們這邊的。再說還有哥哥在。就他那張嘴。怎麼著也能說動爺爺的。”

“不過晚來瞭幾天。說不準晚上就來瞭。”梁若紫繼續潑冷水道。她可真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

宋澤瀚一聽這話。什麼也不說。站起身大踏步向大門方向走去。

“你幹嘛去。”梁若紫驚訝地問道。

“買驗孕棒啊。否則我一個晚上睡不好覺。”宋澤瀚說著便準備開門。

梁若紫知道沒法再騙下去瞭。隻好說道：“騙你的。已經來瞭。”

“啊。”宋澤瀚顯然不相信。放在門柄上的手頓瞭頓。臉色瞬間暗瞭下來。又問道：“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來瞭。你沒看見我拎著一袋衛生巾進來的嗎。我以為你挺聰明的。居然這樣也會上當。”梁若紫帶著幾分嘲諷的口吻說道。

宋澤瀚的目光掃瞭一眼那一袋令他抓狂的東西。知道梁若紫在耍他。放在門柄上的手頓時收瞭回來。接著怒氣沖沖地向梁若紫走來。

梁若紫絲毫未意識到危險在向自己一步步靠近。繼續調侃宋澤瀚道：“你當你的精子是原子彈啊。都做瞭避孕措施。還能百……”

話未說完。便被宋澤瀚一把壓在沙發上。接著開始不停地撓她癢癢。一邊撓。一邊說道：“老公也可以騙嗎。還拿這種事情騙我。”

梁若紫被撓得四肢亂動。尖叫聲一片。不停地向宋澤瀚求饒。並保證以後再也不騙他瞭。宋澤瀚這才饒過她。將她從沙發上扶瞭起來。

好不容易勻瞭氣之後。梁若紫倚靠著宋澤瀚問道：“你就這麼想要一個孩子。”

“當然。我們倆的孩子。我當然想要。男孩、女孩我都無所謂。”宋澤瀚很肯定地說道。

“可現在真不是要孩子的好時機。”梁若紫說道。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想過做媽媽。再說她現在不過二十三歲。她還年輕著呢。她還有許多事情想要去做。再晚幾年要孩子也沒關系。

“爺爺那關的確比較難過。或許會委屈你一下。不能舉行很隆重的婚禮。但真有瞭孩子。無論如何我都是要的。婚禮以後可以補。”宋澤瀚說道。

“真沒想到你這麼想要孩子。我以為你會嚇一跳呢。一點都不好玩。”梁若紫撇撇嘴。帶著怪嗔的口吻說道。

“難道你希望我讓你把孩子打掉啊。怎麼可能。那是我們的孩子。”宋澤瀚說道。最後那句話語調特意加重瞭幾分。

梁若紫在心裡一陣默哀。通過這件事情。她明白宋澤瀚是很在意他們的孩子的。她暗暗下瞭決定。下次再做那種事情時。一定要加倍的小心。否則真一不小心中瞭獎。她隻能認命當媽媽瞭。

*

宋澤明還是沒去上班。自宋澤瀚跟他提瞭梁若紫那件事情之後。他特別的上心。這些日子閑下無事便打個電話約他那做法醫的同學出去小酌一翻。聽說那傢夥現在是處長。他更覺得這件事情有希望。

這一天。他又約那個法醫同學到一傢餐館吃飯。幾杯酒下肚之後。他別有深意地說道：“還在美國時。這裡就有很多傢醫院約我上他們那兒去做。可我一直沒答應。你知道為什麼嗎。”

那法醫同學叫張凱。他也知道宋澤明在醫學界混得極好。這些年在美國還做瞭不少專項研究。在腦科方面。他就是權威。聽瞭這話。不免有些驚訝地問道：“為什麼。”

“哎。這裡有個故事。”宋澤明嘆瞭口氣。臉色忽然變得幾分憂傷起來。

如果是宋澤瀚在場。一看就知道他的好哥哥又要開始蒙人瞭。然而那個張凱一向覺得宋澤明是個正兒八經的人。自然察覺不到自己將要受騙。他看見他一臉憂傷的樣。也跟著神情嚴肅起來。問道：“什麼故事。”

“知道我和我太太為什麼結婚這麼多年一直沒孩子嗎。”宋澤明問道。

張凱一個勁地搖頭。他哪知道啊。這些年他和宋澤明根本就沒在聯系。他在美國發生的事情。他上哪兒知道得那麼清楚。。

“其實我太太有過一個孩子。可惜在快生的時候。臍帶繞頸兩圈。窒息死瞭。”說到這。宋澤明的臉色更黯淡瞭幾分。這件事情的確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痛。

聽瞭這話。張凱的心情也跟著沉重瞭幾分。立馬安慰道：“你也別難過。這種事情誰都不希望發生。好在你還年輕。以後還可以生的。”

宋澤明搖瞭搖頭。說道：“不會再有機會瞭。我跟我太太已經決定不再生瞭。”

“為什麼。”張凱脫口問道。

“我哪有資格再有孩子。我是醫生。卻讓自己的孩子死在媽媽的肚子裡。你說我有資格做爸爸嗎。。”宋澤明有些激動地說道。這些都是發生他內心最真實的感情。所以根本不容張凱懷疑。

“從那時開始我就開始有些厭倦醫學研究瞭。你說我整天忙個什麼勁。就知道研究那些腦袋。卻對自己的老婆不聞不問。造成她最終失去瞭自己的孩子。那是個女兒。我太太一直想要個女兒的。結果卻忍著劇痛將一個沒有呼吸的孩子生瞭出來。這樣的痛。沒有經歷過的人是感受不到的。”宋澤明繼續說道。說完眼角溢出瞭兩滴淚。

張凱聽瞭也替他感到悲傷。伸手拍瞭拍他的肩膀。說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沒孩子也挺好的。有孩子也煩人。”

宋澤明喝瞭口酒後。又繼續說道：“出瞭那事之後。我就特別想回國。還對自己終日做的那些事情產生瞭厭倦心裡。覺得特沒意思。有時想想你們做法醫挺好的。幫那些被害人查出死因。找到真正害他的人。多有正義感。”他終於開始轉入正題。

張凱一聽這話。不禁冷哼瞭一下。說道：“你不會想做法醫吧。如果你真認為做法醫是為瞭替受害者伸張正義。我勸你還是別入這行瞭。真的。你會更加覺得沒意思的。我當初就是懷著一顆正義的心入這行的。現在才發覺現實和我們想的完全不一樣。讀書時。我們還是太單純瞭。”

“怎麼啦。怎麼感覺你像是做瞭什麼不應該做的事啊。一臉的憤慨。”宋澤明故作不解地問道。

“你以為我想啊。我也是沒辦法。上頭壓下來。有些事情你不做也得做。做也得做。”張凱蹙著眉很無奈地說道。

宋澤明覺出這事有苗頭。立馬跟著說道：“哎。這世界天下烏鴉一般黑。到哪兒都一樣。如果真讓你做瞭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你可真得小心點。我在美國一朋友就因為這樣事情。後來……”說到這。他故意停瞭下來。

“後來怎麼樣。”張凱抬眼看著宋澤明緊張兮兮地問道。

“還能怎麼樣。當然是被殺掉瞭。警方說他是自殺。還拿出瞭他的遺書。可我們都覺得不大可能。你想想平常笑嘻嘻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說自殺就自殺呢。那死狀還特別的難看。吞瞭很多藥。然後跳到海裡。整個人都變形瞭。你沒看見。看見瞭保準你三天三夜都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宋澤明滿臉驚恐地說道。說完又作出一副要吐的模樣。他故意把事情說得那麼可怕無疑是想讓張凱害怕。

張凱果然被嚇得魂不附體。可臉上還假裝淡定。訥訥地笑瞭笑。說道：“不會吧。不會這麼慘吧。”

“怎麼會不這麼慘。你想想。很多官員跟富商、黑社會都是混在一起的。暗地裡也不知收瞭他們多少好處。如果你知道瞭他們一些秘密。他們還不想盡辦法殺人滅口啊。特別黑社會那些人更是殺人不眨眼。畢竟隻有死人才會什麼都不說。”說到最後宋澤明故意往張凱那邊靠瞭靠。聲調壓低瞭幾分。更顯得陰森瞭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