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哭瞭許久。王園園忽然停止哭泣。像是下瞭很大決心似地說道：“就算以後不能生。我也不能要禽獸的種。我一定要流掉他。”
話音剛落。忽然沖進一個人。一進來就“撲通”一聲跪瞭下來。哭著求王園園道：“我求求你。生下他吧。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雖然我們許傢現在落魄瞭。但拿出個幾仟萬還是有的。再說我有積蓄。我這些年偷偷積下不少錢。我全都給你。”
王園園沒想到會突然沖進一個人。本能地拉緊瞭許亮的衣袖。然後躲在許亮的身後。生怕那人會傷害她似的。
來人是許松的母親柳梅。許華把王園園抓走。她是知道的。她對王園園恨之入骨。所以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她的唇角露出一抹陰毒的笑容。巴不得王園園被許華折磨得連骨頭都不剩。然而。沒過多久。她便笑不出來瞭。因為有人告訴她。許亮把王園園救瞭出來。這讓她憤怒。讓她再也無法在傢裡呆得住瞭。於是。她怒氣沖沖地來到瞭醫院。她想狠狠地揍王園園一頓。同時把許亮也教訓一頓。以解她心頭之恨。
可在門口。她卻聽到瞭剛剛那段話。她的腦袋一下子冷靜下來。火氣也漸漸平息瞭。王園園懷孕瞭。那是她兒子第一個孩子。也是唯一一個孩子。她必須留下這個孩子。否則她的兒子就沒後代瞭。於是上演瞭剛剛那一幕。
“你走……我不認識你……我不想跟你說話……”王園園躲在許亮的身後。對柳梅怯怯地說道。
柳梅哪肯走。。她前腳一走。王園園後腳就會把孩子給流掉。
她對許亮柔聲說道：“亮亮。我跟園園說一會兒話。你出去一下。”
王園園抓著許亮的手變得更緊瞭。懇求許亮道：“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她現在隻相信許亮。隻依賴許亮。
許亮淡淡地笑瞭笑。說道：“好。我不走。”
轉身他又對柳梅說道：“媽。您站起來說話吧。這樣跪著。多別扭。”
“我不起來。我不是給你跪。是給園園跪。你不用不自在。既然她不讓你走。那你就呆著吧。你呆在這裡也沒多大關系。反正我要說的事情。你大體也知道。”柳梅說道。
王園園知道趕不走柳梅。許亮不走。她心安許多。便催促柳梅道：“你快說。說好快走人。”
柳梅理瞭理頭路。緩緩說道：“我知道你恨我兒子。可他把你害瞭。你也把他送進瞭監獄。你們倆也算是扯平瞭。可這孩子是無辜的。他是我兒子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不能流瞭他。或許你覺得我自私。可留下孩子對你也是有好處的。”
“有什麼好處。許松那麼邪惡。你老公也那麼邪惡。這個孩子一定比他們還要邪惡。留下這個邪惡的種子。也是禍害。我寧可一輩子沒孩子。一輩子孤獨。”王園園憤憤地說道。此時她已不像剛剛那般害怕瞭。
柳梅輕嘆瞭口氣說道：“我們傢松兒原本沒那麼壞的。他其實是個善良的孩子。他變成這樣是有原因的。三歲那年。他父親在外面搞外遇。被我知道瞭。我經常跟他吵。松兒不知道到底發生瞭什麼事。看見我們吵。常哭著勸我們。後來。我一直監督著許華。他出去的時間的確比以前少瞭許多。即便出去也會很早回來。我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瞭。可兩年後。他居然跟外面的女人在美國生瞭個兒子。”
說到這。王園園不禁看瞭眼許亮。她在今天才知道原來許亮和許松不是一個媽生的。
許亮的臉色瞬間黯瞭黯。
柳梅又繼續說道：“亮亮的媽媽也是個演員。在那個時候很紅。叫蘇曉雲。我一開始以為許華不過是圖新鮮。弄個明星玩玩。在亮亮出生的那一刻。我明白瞭。許華不是玩玩。他是動瞭真情。否則他不會讓蘇曉雲生下亮亮。我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我的傢庭。我辛辛苦苦幫著許華一起打下的江山怎麼可以那麼輕易就拱手讓給別人。。”
當柳梅提到蘇曉雲的名字時。王園園的眼裡閃過一道亮光。這個名字實在太熟悉瞭。雖然已經過去瞭近三十年。可這個名字在演藝圈裡幾乎無人不知。蘇曉雲在那個時候真的很紅。街頭巷尾到處都有她的海報。她那張臉幾乎人人都知。再看向許亮。覺得他還是有幾分像蘇曉雲的。特別那雙眼睛。都是那樣的純澈。含情脈脈。
三十年前蘇曉雲在最紅的時候突然退出瞭演藝圈。大傢都為此感到震驚。沒想到是因為許華。她是為瞭許華退出瞭演藝圈。再後來就沒瞭她的消息。漸漸退出瞭人們的視線。
“當我得知蘇曉雲帶著亮亮回來後。我帶人沖進瞭她的傢。迅速把亮亮抱走瞭。蘇曉雲想搶回去。可我帶去瞭很多人。她根本搶不過。最終被我的一個保鏢推倒在地。我走後。她立刻通知瞭許華。許華便派人來跟我搶亮亮。”柳梅打斷瞭王園園的思路。繼續說道。
“那一天的事情。我到死都記得很清楚。也是現在這個季節。秋天。外面下著瓢潑大雨。許華帶著人來跟我談判。我不想跟他談。抱著亮亮到處跑。我知道隻要亮亮在我的手上。許華就不敢拿我怎樣。不知不覺中我便跑到瞭一幢大樓的屋頂。再也沒地方還逃瞭。站在屋頂的邊緣。我威脅許華如果他再跟我搶孩子。我就抱著孩子一起跳下去。他顯然怕瞭。當時蘇曉雲也在。她生完孩子不到兩個月。身體很弱。跪在地上。一邊哭一邊使勁懇求我。隻要我肯好好待孩子。她什麼都答應。我其實根本不想跳。見她這麼說瞭。我便說隻要讓她肯離開許華的視線。離得遠遠的。我就不跳。她答應瞭。我當時覺得她隻是在哄我。為瞭保住自己兒子的命。可沒想到。沒過多久。她真的消失不見瞭。一直到現在她都沒出現在我們的身旁。我想許華一定派人找過她。可始終沒有她的消息。我們都當她死瞭。可究竟是死還是活。我們都不知道。”
說到這。柳梅停瞭下來。抬眼看瞭看面前這兩人。特別是許亮。許亮雖知道大體情況。可那天的事情沒人跟他提起過。此時他的神情很凝重。蹙著眉。低著頭。自他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蘇曉雲之後。他搜索過所有關於蘇曉雲的資料。那個女人看上去很和善。大傢對她的評價也很好。一點不像會勾引別人老公的那種。他實在不明白她怎麼就做瞭許華的秘密情人。並把他生瞭下來。
這時聽見王園園不以為然地說道：“難道因為這個許松才變得如此變態。他又不在那裡。蘇曉雲後來也沒出現過。這件事情對他應該影響不大吧。”
柳梅的臉色往下沉瞭沉。說道：“松松那天也在。他一個五歲的孩子。還不大明白怎麼回事。看著自己的媽媽抱著另一個孩子站在房屋的邊緣。嚇得不停地哭。跪在雨中不停地求我：‘媽媽。不要跳。不要跳。媽媽。松兒在這裡。松兒以後再也不調皮。聽媽媽的話。對媽媽好。’哭得喉嚨都啞瞭。”柳梅說到這聲音有些哽咽。眼淚水順著臉頰流瞭下來。她伸手擦瞭擦。
許亮的眼裡也一片氤氳。而王園園臉上的神情卻始終很冷漠。她恨許松。恨到瞭骨子裡。不可能因為聽瞭這些話就立馬軟下心來。
隔瞭許久。柳梅停止啜泣。漸漸勻瞭氣之後。帶著略啞的嗓音說道：“這件事情是我忽略瞭。我當時隻想著抱著亮亮走。完全忘瞭他。所以這件事情對他的傷害是極大的。這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一個惡夢。一個怎麼也無法擺脫的惡夢。這也就是他為什麼那麼痛恨明星的原因。他覺得是亮亮的媽媽勾引瞭許華。把他原本幸福的傢給破壞瞭。他認為明星都很壞。很賤。這些年來。許華喜歡亮亮又多過喜歡他。他就更憎恨明星。他的整顆心都被仇恨給淹沒瞭。而我一開始根本沒註意到。直到有一次他在自己的別墅裡和一個名星做那事。他歇斯底裡的吼叫聲明顯不正常。這才引起我的註意。可那個時候再勸已經沒用瞭。他的恨已經根深蒂固。根本聽不進任何勸。”
柳梅說到這忽然拉住瞭王園園的手。說道：“他變成這樣都是我和他爸爸的錯。他是做瞭很多錯事。可他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罪不致斷子絕孫啊。求你把孩子生下來吧。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不再恨你、折磨你。也不會讓我老公碰你的。我的兒子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仇恨扭曲瞭他的心靈。我不會讓我的孫子也變成這樣。所以請你相信我。從今以後我們就是一傢人。我們一起好好過。”
王園園立馬嫌惡地甩開瞭柳梅的手。然後又緊緊地抓住許亮的手腕。像是抓住瞭救命稻草般。哆嗦著說道：“誰……誰跟你是一傢人。。”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許亮對王園園說道：“我過去看看。不離開這房間。”然後輕輕放開瞭王園園的手。
又對柳梅說道：“媽。您站起來吧。讓別人看見瞭多不好。”
柳梅便站瞭起來。
許亮剛提步。王園園又緊張兮兮地對許亮說道：“你快點。”說完瞟瞭一眼柳梅。然後整個人往後縮瞭縮。生怕柳梅會傷害她似的。
許亮看著她這個樣。心一下子掀起瞭一陣漣漪。初次看到王園園時。覺得她這人有點女強人的范。而現在卻像一隻受驚的羔羊。受不得半絲驚嚇。除瞭他。其他外人她都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