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天說讓賀元恕選擇失蹤,他還在猶豫的時候,有人幫他做下瞭選擇瞭。
南郡邊城
平都府
“報!侯爺,小將軍失蹤瞭!”
正在練兵臺上看著練兵的鎮邊侯賀定軒聽到一個小兵跑來報的消息,皺起瞭眉頭:
“你說什麼?”
兒子一身武藝,自己親自教導的,兒子武功的高深,他心裡是有底的。敢放他一個人帶十幾個親兵就回京城,自然自己是相信兒子的能力的。
他帶走的親兵也是侯爺的親信,遇到事,一定會舍命護住兒子的。這點,侯爺也是相信的。
但現在小兵來報,說兒子失蹤?
鎮邊侯駐守在南郡邊城平都府,離發現瘟疫的地方本來是有百來裡路的,如果他們早知有瘟疫,還有時間防護。
但他們都不知道。不知何時,府城裡開始有人病死。
死一個兩個倒是沒在意。窮人傢,吃都吃不飽,今年的天災又讓他們每天都在面臨饑餓和病痛。
死幾個人或是說病倒一片,都沒引起官府的註意。
可是沒幾天功夫,軍營裡的這些兵士們也一個帳篷一個帳篷的倒下,又拉,又高熱。拉到出血而死。
軍醫才發現這個不是普通的吃壞瞭肚子。這是瘟疫。
這麼一查,官府那邊就著人去查。
侯爺也讓人去查看,並把軍營中感染瞭病的人分開來讓軍醫想辦法。還得瞞著不能暴露出來,不然敵人那邊可就會趁你病要你命瞭。
這兩天侯爺就為這事繃著臉,沒想到去查瘟疫的人傳來瞭這個消息。
賀侯爺走下點將臺,招來小兵問道:
“在哪裡失蹤的?”
“我們的人是在盧南縣發現瞭小將軍一行人來過的消息,然後查到瞭瘟疫源頭的那個村,卻是在山裡。我們去查的路上,看到瞭一位跟著小將軍的兵士死在路邊,看那樣子是爬行瞭很長一段路,但最終還是死瞭。”
“跟著他來的痕跡,我們查到瞭那個村的後山上,有一處懸崖上,跟著小將軍的親衛全都倒在那裡。有人……有的心臟都不見瞭,被人挖出來瞭,軍士們死得都很慘,但沒見到小將軍。崖下我們也去找過,隻找到小將軍的玉佩。”
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塊佈包著的一塊玉佩。正是兩傢交換信物時林傢給的玉佩。
從知道是回去成親,侯爺就讓賀元恕把這個都戴在身上,可是現在看看,這玉佩上的血跡都幹瞭。
侯爺接過玉佩的手都在發抖。
兩個兒子,世子算是一直跟著母親在京城長大,雖說自己也教養著,但總不如這個小的親。從小這小的就跟在自己的身邊。
第一次穿盔甲是自己給他穿的,第一次練武受傷,是自己抱著哄瞭一晚上。
他練武之餘下河洗澡,他上樹掏鳥蛋,以為都瞞過瞭自己,卻不知道自己一直躲在一邊看著,怕他出意外。
可是,這麼多年練著他,看著他,以為練出來瞭,放手讓他走一回,就這麼失蹤瞭?
“找,再找!把那周圍的山給我翻一回也要找到!”
侯爺抿緊瞭嘴唇好不容易說出這句話。
又張瞭一下嘴,本來是想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但這話,他說不出口。
回到自己營帳裡,得到消息的幾個將軍副將這些人都來瞭,站在營帳門口。
他們都是看著小將軍長大的叔伯們。和侯爺一樣,都關註著這小將軍的成長。
世子可能承侯位,但領兵可能以後是小將軍啊。
賀傢軍這些年下來隻認他們的主帥。這,也是皇帝不敢輕動的另一個原因。
他們都知道小將軍在侯爺心中的地位。但沒想到這回去成個親,就失蹤瞭。
“侯爺,那些小子辦事不成,還是我帶點人去找。小將軍的性子我知道,他的習慣我也知道,我找更容易一些。”
說話的,是一個看上去精瘦,但眼神如刀利一樣的人,個子不高,但他卻是這軍營裡除瞭侯爺外,沒人敢惹的“前鋒將軍”。
就因為每一次打仗,他都是領前鋒軍前進的人,沖鋒起來不要命。
他也是唯一一個敢拎著小將軍的衣領打小將軍屁股的人。
看著他急紅的眼。侯爺點瞭點頭:
“點一百個人,你帶著去找。任何消息都不要放過。”
小將軍失蹤的事,不一會兒,全軍營乃至全平都府城裡的人都知道瞭。
聽說小將軍在回京成親的路上失蹤瞭。
聽說小將軍是在爆發瘟疫的地方失蹤的。
一個個的聽說,到最後就成瞭小將軍得瞭瘟疫在回京的路上死瞭。
百姓自然不敢去向侯爺求證真假。但有些人透過一些消息是得知瞭,小將軍是真的失蹤瞭。
自是有朝中潛在這裡的人,把這個消息傳回到瞭朝堂那邊。
在賀元恕還在糾結自己要不要裝失蹤的時候,京城裡皇帝那邊就得到瞭消息,賀元恕失蹤瞭!且是在爆發瘟疫後失蹤的。
邊城告急,瘟疫傳到瞭軍營不說,那邊的藥材不夠瞭。
皇帝第二天早朝後留下瞭左右相和幾個重臣:
“南郡重疫!現在邊城平都府已有瞭,軍營裡都有瞭。該死!那邊的大夫呢?”
大人們自是不會去懷疑皇帝所說的是不是真的。能被皇帝傳出來的消息,不是真的也是真的。
而且這麼重要的事,他肯定是有自己的消息門道。
可是,對大人們來說,各府郡都在上報一次東西,卻沒有一個提起疫情。
眾位大人心頭一顫,這些人,集體瞞下這事。
要不就是問題不在,在可控中。
要不就是問題太大瞭,他們頂不上,卻又不敢上報。
不管是哪一種,瘟疫絕對是真的。
大災後大疫,今年的大災,朝廷也算是出過力的,雖說那四十萬不知下落,但也傳瞭令下去,今年免瞭南郡道上的所有的賦稅,並開倉放糧。
當然,他們在朝堂上坐著時覺得這都是能救濟得瞭災民瞭,可是他們卻是不知道,朝廷免瞭的稅,被當地官府收瞭。
朝廷開的倉,也很少一部分才落到瞭百姓手上。
整個南郡道。民不聊生!
而他們在各關道上設卡,不許災民難民往京城方向逃難。把一切,都壓在瞭南郡。
京城
鎮邊侯府外書房
一個黑衣人快速的進瞭書房。
“回世子!南郡瘟疫暴發。梁南府設卡瞭,不許人去南郡。南郡過來的難民也不許過來。那邊許傢大公子在那裡設下瞭救濟所,救助瞭上千人在那裡等著治病。”
“你說什麼!瘟疫?那阿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