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瞭這個想法,林清殊就叫過來顧山青,對他說道:
“山青,你想不想當老大?”
顧山青沒聽明白。有些疑惑的看著林清殊。林清殊笑道:
“我想給你收幾個小弟,你去挑一下,那些成瞭孤兒的,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機靈一點兒的,或是有什麼特別的技藝的。你就想辦法把人哄過來,回頭,你做老大,我做主子。行不?”
這回顧山青聽明白瞭。有點面無表情的看著林清殊,但還是點瞭點頭。
他隻是覺得自己的這個主子有點奇怪,想起一出是一出的。看得出來主子還是一個小孩子,自己叫他主子,隻是想著他幫瞭自己埋瞭母親,又找瞭許神醫救瞭妹妹的命。
沒想到他還真的想當主子瞭。不過,他不是叫著許神醫為主子麼?怎麼感覺這中間有點兒不對,難道許神醫是主子的主子?
顧山青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太夠用瞭。這個彎不好轉。
說是主子的主子吧,但看平時行事說話,許神醫大多時候還是聽主子的。
看著林清殊晃悠悠的往那邊林子走去,顧山青忍不住叫道:
“主子,那邊林子裡在殺豬。”
殺豬這種血腥的場合,雖說主子不會怕血腥,但那殺豬的味兒可不是好聞的。
所以,顧山青提醒瞭一下林清殊。
林清殊聽到瞭,但卻沒有回頭,隻是抬手揮瞭揮,表示自己知道瞭。
林清殊還沒走進林子就聞到瞭一陣的血腥味,她是來看看這個年代殺豬是怎麼殺的?
是不是和前世鄉下爺爺傢殺豬那樣,幾個人把豬按住,然後有人一刀就捅瞭進去,再拔出刀來時,那血如湧泉。
而她現在看到的,也是如此。那用刀的人,一刀一捅,果然刀法狠又準。
隻是當林清殊看到前面正在把那已被殺瞭後,被他們用繩子把那豬的兩隻後腿倒過來吊瞭起來的地方,他們中有一人,拿瞭一把殺豬刀,然後那麼從豬屁股往下一拉,就把豬的後背一分為二。
接著有人拿過來斧子,又把豬的肋骨一一砍斷瞭。這就把豬分成瞭兩半。
在豬頭下,他們放瞭一個大桶,剛一拉開兩半塊豬肉,那內臟就掉瞭下來。腸子最先掉在大桶裡。
然後殺豬的那位又拿刀一一把內臟和豬身分離開來。就有人把內臟提開瞭。
路過為邊看到瞭林清殊,提著內臟的人恭敬的叫瞭聲:
“青公子。”
他還自覺的覺得這豬內臟別臭到瞭林清殊,把桶放到瞭身後。但林清殊笑道:
“你這是要提到哪裡去啊?”
“回青公子,他們在那邊挖瞭個坑,我提過去倒進坑裡就是瞭。”
林清殊驚訝的指著豬內臟說道:
“這個你們不要,倒瞭?”
那人點瞭點頭:
“這個沒有人會留著呀,都在逃難中,也沒有人會拿來喂狗。”
喂狗?
這麼好的東西給狗吃瞭?
林清殊覺得自己的腦回路有點問題,或是他們有點問題?
“等一下,別倒瞭。這麼好的東西,你們居然都要倒掉?你去給他們說一下,這東西,我要瞭。全都給我留下來。”
林清殊覺得幸好自己來瞭一趟,往回走兩步,還回頭說道:
“千萬不要倒瞭,我要的,知道嗎?”
那人傻傻的點瞭點頭。那麼厲害的青公子,敢拿刀挾持將軍的人,怎麼會喜歡這個東西呢?
不過,他還是老實的提瞭回去,跟黃三說瞭聲青公子要這些豬下水的事。黃三都不敢相信。在他們百姓中,再窮再苦,也沒有人吃豬下水。
有狗的人傢,都是給狗吃瞭的,沒狗的人傢就是丟進茅坑,讓它爛成瞭肥料。或是挖坑埋瞭。
不一會兒,林清殊就帶著半夏和三個小子過來。他們的手上還拿著一個嶄新的大木盆。不錯,是嶄新的,因為那是林初月的嫁妝之一。
林清殊讓人把木桶裡的東西提瞭過來,然後拿著一把刀,手把手的教三個半大小子,怎麼把這些東西清理出來。
她也不嫌臟。連半夏都聞味後退瞭幾步。那幾個小子也算是屏住瞭呼吸的在按林清殊說的做。
林清殊說瞭一回後回頭看瞭半夏一眼:
“半夏,你記住瞭麼?你不用動手,隻是給我盯著他們做,得清洗幹凈一些。這個腸和這個胃,得反過來也要洗。那邊要殺十頭豬,這隻是一頭的,回頭都弄好瞭抬回林子裡去。我回來處理。”
半夏有點懵,小姐這是幹嘛呢?這種東西哪裡能吃瞭?或是小姐拿這些東西,有別的用途嗎?
半夏不知道,反正覺得現在的小姐和原來的小姐有很多地方不一樣瞭,要不是大公子說她是小姐,半夏都覺得她隻是像小姐?
但現在他還是主子,半夏也隻能點點頭回道:
“是,青公子。”
林清殊確定幾個小子都知道瞭哪些不要,哪些要留下,這才離開瞭這邊,去看瞭看那邊殺豬的地方。
黃三過來一趟,確定瞭林清殊是真的要豬下水,又去跟幾個人打瞭招呼。
林清殊從殺豬那邊過來,就看到顧山青身後十幾個孩子跟著過來瞭。
林清殊有些驚訝的說道:
“你這是……”
“主子,他們就是你說要找的人,都是孤兒,都沒有瞭依靠,也都機靈著呢。”
林清殊:……這是機靈的孩子都紮堆的在這難民中瞭麼?
明顯就看到有幾個孩子看上去呆呆的,鼻涕流下來,又滋的一聲回去。傻傻的望著林清殊。
林清殊明白瞭,顧山青是準備做孤兒院的大哥瞭。
算瞭,隨他高興。
“行,你就把他們帶起來,在這邊上,找一個地方給他們先住下來,另外,帶過來的這些人的祖宗八代你都給我問明白瞭。還有,向他們同行的大人交待一聲。免得人傢的親人找來,不知道是去哪裡瞭。”
顧山青很得意的挺挺胸,大有看我辦事能力很好,一出手就得到主子的贊賞瞭。
林清殊卻是一言難盡的往前走,她找到許景天時,許景天正在凈手。因為剛給一個生瘡化膿的人清理瞭一下傷口:
“表哥,我想就今晚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