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百戶走後,林承文有些驚訝的問著林清殊道:
“阿青,你懂什麼收割的法子?”
“以前在一本農耕的古書上看到過的,放心吧,他們肯定沒見過。”
說著抬頭看瞭一下周圍的這個山,他要這個山和山谷的地契,自是為瞭自傢有一個安居之所,更是為瞭這谷底下的東西。
這裡,是一個藏寶地啊。
隻是不知道自己這個願望能不能達成。
用瞭一上午的時間,他們就紮出瞭很多塊草墊子,但這個東西可多不可少。
林清殊又指揮著他們去把周圍的山腳下的這種長長的草給割瞭下來。
賀元恕先去踩點,讓大傢放心去割,沒有野獸出現的。
而林清殊帶著幾個小廝,把那些綁好的草墊子遞給在屋頂上的賀元恕。
賀元恕把這些草墊子整齊的綁在已綁好的架子上。一層蓋上一層,並再用結實的藤條把所有的草墊子再給紮穩瞭。
不一會兒,就把一間屋的屋頂給蓋瞭起來。
林清殊贊道:
“阿元,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
確實是沒想到,按說一個侯府公子哥兒,就算是在軍營長大,那也是他父親的軍營啊,倒是沒想到他會蓋草房子。
賀元恕有些不好意思的淺笑瞭一下,得到瞭林清殊的認可,對他來說,就是很開心瞭。
賀元恕有些不放心,還提瞭一桶水從屋頂上倒,水倒是都沿著草墊子往下流瞭,沒有漏到屋子裡。這就是很成功瞭。
第一次參與蓋房子這種事的林傢眾人都覺得很神奇,沒想到,在這種山野中修房造屋就這麼簡單的就能進行瞭。
第一間屋子在這一天天黑的時候,就完美的造瞭出來。
三面的墻都是用的草墊子先給圍瞭起來,林清殊說先用著草墊子,等砍的樹夠瞭,就用木板來釘起來,就更結實瞭。但現在還差一些材料,沒有鐵釘這些。
林清殊在打算哪天要不要去一趟縣城。看看還缺什麼東西就去買什麼東西。
他們坐在一起吃晚飯的時候,那邊山道口上的小燈籠亮瞭起來。
這個小燈籠是他們特意制造的,點亮瞭這個小燈籠,隻能谷裡這邊能看到,谷外看不到的,因為他們把燈籠的另一邊用黑佈擋瞭。
“師父,那個燈籠亮瞭。”
林弘遠每次坐下來吃飯都是挨著林清殊坐。所以,他抬頭就看到瞭那個小燈籠亮瞭。
林清殊皺瞭眉頭,一邊的南星忙去把掛在帳篷邊上的一個同樣的小燈籠點亮,這樣就算是谷裡這邊看到瞭,那邊的小燈籠就滅瞭。
這是表示有人來谷裡瞭。
不用林清殊說,賀元恕放下碗,飛身就進瞭樹林,幾個起落,就到瞭谷口,他沒有走路,隻是去打探一下來人是誰。
過瞭一會兒,也沒有人進來,倒是賀元恕回來說道:
“是谷外的人,悄悄的進來打探我們的消息。因為每天我們給牛勝他們送去的飯菜味香,引得瞭他們的各種猜想。”
林承文言道:
“這事也是要註意,有人註意到瞭,那就會引起一些麻煩,他們中都是做過官的人傢,自然還是有人傢有自己的人在京城或是在什麼地方的。”
林承文想到,林清殊也想到瞭,但她知道,隻要陳百戶在,這些人想送什麼消息出去,還得看看他答應不。
林清殊決定明天找陳百戶聊聊。
晚上,林清殊把桌子擺在空地上,自己就坐在一邊的一塊石頭上,在桌子上寫寫畫畫的,賀元恕站在她身邊,也沒看懂畫的是什麼東西。
隻有林弘遠一直蹲在一邊不停的問道:
“師父,你為什麼不用筆用這樹枝燒瞭來寫字?”
“師父,你畫的這個圓的上面這麼多釘子是做什麼用的?”
“師父,你這個像兩個門的是寫的什麼?”
“……”
站在一邊的林承文和林弘博都皺瞭眉頭,還是林承文沒忍下,抬手拍瞭小兒子的的腦子道:
“你能不能安靜的看,閉上你的嘴。”
林弘遠有些怒氣的抬頭看著林承文:
“爹,你為什麼打我,你不是教我們不懂要問麼?那你們沒問,你知道?你來告訴我這是什麼?”
林承文:……
所有人:……
都不知道。
林弘遠哼一聲說道:
“那我問的不是你們想知道的嗎?”
眾人:……是,但我們沒有你那麼聒噪。
林清殊沒理會他們,隻是淺笑瞭一下。繼續畫上瞭他的圖,有時還默想一會兒。
這就是她要呈現給那位莊主的收割的東西,這就是一抬半自動的打谷機。
上輩子她們傢就有啊,自己還曾看過哥哥和父親拆瞭修理呢,所以知道這個東西的結構。
就是不知道現在的鐵匠的水平到什麼地步瞭,這種軸承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來,但就算做不出來,自己到時隻能想辦法弄一個模具瞭。
林清殊花瞭近一個時辰才把整個圖及尺寸畫完,趴累瞭舉手伸伸懶腰舒展一下胳膊腿,一伸手就打到一個耳光:
“啪!”
這一聲,在這深夜裡,十分的清脆。
所有人都驚愕的轉頭看向瞭賀元恕。
賀元恕面無表情,不對,是有什麼表情他們也看不到,因為他也戴著幃帽。
但,都愣住瞭。
林清殊忙站起身來有點手腳無措的說道:
“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林弘博看沒說話的賀元恕,知道賀元恕的武功高,怕他傷瞭妹妹,自己明明什麼都不會,卻忙伸手擋瞭一下林清殊後對賀元恕說道: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認真的畫著圖,沒想到你彎腰下來看啊。”
“對對對,隻是舉手不小心碰到瞭你。”
林弘遠此時也是想幫著解釋一下,畢竟這位阿元師父也在教自己練打坐的。都是自己的師父,他不希望他們打起來啊。
何況,這位是自己的姐姐呢。
林承文也出聲說道:
“阿青隻是太過沉浸入畫圖中,進入瞭忘我狀態瞭。所以此舉都是無意識的。”
賀元恕:……
話都讓你們說瞭,我該說什麼?
明明挨打的是我,你們都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