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他就是要這裡的守備調幾個管事的過來。讓他們來看看這裡怎麼修的堤壩。
林清殊說,讓他們先來學學怎麼做的,以後他們所有的堤壩,最好都按這個做,做下來費些力,但會很牢固。
而且同時,賀元恕從驛站發瞭四百裡加急到宮裡。裡面林清殊詳細寫瞭他們在這裡做什麼,並讓皇上要求以後的堤壩都按這個標準建。
同時也說瞭,自己會在這裡教出幾位來,到時這些人分到各堤壩上去。讓他們監督著建新的或是加固一些堤壩。
賀元恕趕到瞭守備處,亮出瞭金牌後,這位守備倒還是個不錯的,直接就把軍營裡的千戶都帶上,全體快馬來到瞭這個地方。
他們還沒出發的時候,在府城裡,就感覺到瞭一陣轟隆的聲音。
本來以為是要下雨瞭。但沒想到外面卻有星星。守備和府臺本來是要人去查響聲,但賀元恕知道是林清殊在炸石頭。
隻告訴他們自己知道是哪裡響,就帶著他們過來瞭。
當他們趕到的時候,天還沒亮,而這裡還燈火通明,大傢排成長隊,正在往這裡運石頭。
大人小孩子都在,一個一個的往裡運。
而看看他們來瞭近百個兵,這些百姓嚇住瞭。
族長和村長忙上前行禮,有些惶恐的解釋說自己一行人隻是在修築這個堤壩。
府臺的心裡其實很不高興的,這個村子他是知道的,年年都叫窮,叫搬又不搬。
現在還不等府臺裡有行動,就自己先修起這個堤壩來。
而且還引來瞭皇上的暗訪的欽差。
這讓他以後在皇上那裡肯定會受罰的。
他瞪著村長族長正要說話,林清殊也正好趕瞭過來,上前先亮一下自己手上的金牌直接說道:
“兩位大人來得正好,我已先向皇上提起表揚瞭你們,看來你們也確實來瞭。”
呃……
兩位對看一眼,怎麼還沒做事就被表揚瞭。
林清殊知道這些當官的,最不喜歡是有人搶功。
林清殊很懂這些,但賀元恕不是很懂。林清殊直接示意兩位大人到一邊,然後林清殊直接說到:
“這次這件事如果辦好瞭,就是兩位大人的功勞,我們是不會占這個功勞的。”
“是這樣的,我倆奉命出來巡河邊的河堤,正好看到這個村的在修建這個河堤,你們看,他們原來是這樣建的。”
林清殊講瞭一下他們原來建的是怎麼建的,但一講後,那府臺直言道:
“不都是這樣建的麼?”
林清殊黑瞭臉:
“是啊,就是因為都是這樣建的,所以,這個堤岸年年都在倒,年年都在受災,所以,我這裡有最好的方案,請你們來,就是讓你們學會是怎麼建的。”
然後林清殊轉頭看向那位守備道:
“特別是你的人,建築的方法一定要學會,而府臺大人這邊,就要負責調集物資,到時你們修建別的地方時,才不會出錯。”
守備還沒收到命令,要讓他們的兵來修堤壩的事。
所以聽到這話,也是有些愣瞭:
“大人,我們是當兵的。”
“我知道你們是當兵的。但今年不一樣,皇上昨天已在朝上通過瞭,今年修堤的,用這河的各府的兵士來修。這個,可能明天你們就會得到消息。所以,我說我是來給你們送功勞的。”
“我這裡就提前給你們做好這種準備,你們學好瞭,到時你們這一府的堤壩修得好,各州府都得向你們學習。”
看兩位大人還要質疑。
林清殊正色道:
“沒有時間來說這些瞭,別的不說,就憑這塊牌子你們就得聽我的。現在我隻是讓你們的人來參與這裡的修建,讓你們來學一下怎麼修的,要是回頭你們做不好,那就不是功勞瞭,而等你們的,絕對就不隻是流放。相信我。”
兩位大人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該不該信,不信吧,人傢有金牌。
想瞭一下,守備說道:
“好,我們聽你指揮。”
來都來瞭,不聽還能怎麼樣。
林清殊回頭就對所有的騎馬來的人說道:
“把你們的馬先牽到那邊村子裡,族長,找幾個小孩子先給他們看好馬,其他的人,都來幫忙。”
林清殊一邊再把怎麼修這個堤的事說瞭一下,一邊又讓所有的人開始參與到每一個環節去。
而府臺和守備雖說是和老族長站在一邊,林清殊和賀元恕卻是飛來飛去的站在那些樁子上對大傢發號施令。
就憑這兩位高來高去的武功,府臺和守備也是服氣瞭。
而他們也看出來瞭門道。其實,這樣修起來用的東西也就是那木頭難弄一些。其他的都就算就地取材瞭。
林清殊一邊弄一邊時不時的過來給府臺大人說道:
“明天,你就讓人先準備足夠的麻袋,特別是他們裝糧食後爛掉的也行。粗糙一些也行,隻要能裝好石頭,裝好泥沙就行。”
“發動起河邊的百姓,讓他們結草繩,找到足夠的青藤,還有就是綁一些草墊子出來,這些東西都不值錢,但這些東西有用。”
“還有就是竹片子,你看,就這樣的。”
“木頭,就得像這樣,然後一頭弄尖一點好打入地下做樁子。”
說著,又讓賀元恕示范瞭一下給他們看。
再一次讓所有的人都驚艷瞭一把。
而有瞭這百十個當兵的加入,這隊伍做起事來就快瞭很多。
不時那邊村子裡的婦女們編好的麻袋和草繩也在送來。還有一些人送來瞭草墊子。
每送來一樣東西,林清殊都給府臺和守備看一下:
“看看,不用做得很精細,就這樣也行,反正這樣紮出來的堤壩才能經得住沖擊。”
守備和府臺都點瞭點頭,府臺還向人要來瞭筆墨,把林清殊說的都記瞭下來。
他們親眼看到瞭,這新築起來的堤壩確實是更穩當。
他們境內,年年都受洪災,每年雖說能得到一些救災的款,但要是真的能做到不受災,他們還是願意的。
畢竟,看看他們沒有政績,看看被罰,要是再不出成績,別說調到京城,怕是要被問罪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