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夫人被王夫人一席話堵得說不出話來,人傢說的是事實,將這瘋婆子逼急瞭,沒準兒她真會魚死網破。
鄭夫人內心想將王夫人母女趕出去,可為瞭自傢孩子又生生忍下來,耐著性子道:“都是小事,咱們何必非得魚死網破呢?有話好商量嘛。”
“呵,小事?我傢珍珍都要被逼去做妾瞭,還是小事嗎?”
鄭夫人轉過臉去,看到王拂珍雙眼通紅,又生出一絲內疚來。
可轉念一想,要不是這女子飛揚跋扈,非得跟瑾瑜作對,又數次給瑾瑜難看,她又怎麼落到這個下場?
說來也是她活該,要不是瑾瑜運氣好,那和盧慎躺在那張床上的人,可就是瑾瑜瞭。
要真被他們得逞瞭,瑾瑜怎麼辦?辰王怎麼辦?長公主那邊又怎麼交代?
想到這些,鄭夫人實在咽不下心裡那口氣,怒道:“這能怪我嗎?你要沒害人之人能落到這個地步嗎?你可想過,若是被你女兒得逞瞭,和盧慎躺在一起的就是我女兒,我傢瑾瑜又何其無辜?”
王夫人張瞭張嘴,一時啞然。
因為鄭夫人這話也是實話。
這時王拂珍開口瞭,“當日我還拿鄭錦繡當朋友,許多話沒說出來。如今既然鬧成這樣,那我也沒什麼好幫她藏著掖著的瞭。給鄭瑾瑜一個教訓,就是我和她一起商量出來的計策。”
鄭夫人氣道:“王拂珍,你少在這裡出言不遜,你出瞭名的飛揚跋扈,誰不知道?你害我傢瑾瑜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是還好意思來攀咬我傢錦繡。”
王拂珍咬牙道:“我們都恨鄭瑾瑜並不沖突,我恨鄭瑾瑜,說來跟您有關。您是因為鄭瑾瑜,杜絕瞭我和鄭宏旭的親事。她恨鄭瑾瑜,是因為她覺得鄭瑾瑜回來搶瞭屬於她的東西,比如父母的寵愛,傢裡的資源,以及和辰王的親事。我有錯,我認,我也得到瞭教訓。可憑什麼鄭錦繡還好好的?那盧慎甚至還想故意強迫我做妾給鄭錦繡出氣,憑什麼?哼,我寧可出嫁做姑子,也絕對不會讓害我的人好過。”
她也是一副打算魚死網破的樣子,給鄭夫人氣得。
一肚子想罵回去的話,隻能硬生生憋回來。
“你們想怎麼樣?”
王夫人看她松口瞭,也沒接著威脅瞭。
“我們不想怎麼樣,我女兒現在這樣子,是你們造成的,所以你們得負責。”
鄭夫人氣道:“我怎麼負責?莫非要我去和盧夫人說讓他們傢別強迫你女兒做妾?”
“這一條必須有。”王拂珍抬著下巴道。
鄭夫人氣笑瞭,“人傢憑什麼聽我的?王夫人,別忘瞭當初是你自己簽下的條子,你答應瞭盧夫人要為他們做一件事,人傢拿這個威脅你,我有什麼辦法?”
王夫人理直氣壯的說:“那是你的事,你自己想辦法。”
“你……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你還難?我才難好吧。”王拂珍說:“你做不到,你女兒做得到。盧慎現在對鄭錦繡言聽計從,隻要她去說盧慎肯定同意,隻要盧慎同意,盧夫人就不會拿這事兒來為難我們。”
鄭夫人氣得咬牙。
這什麼破事?
我女兒險些被害瞭,你自己答應人傢的事,最後還得我來擦屁股?
“好,我可以答應你們,這事兒盡我所能去辦,可以吧?”
“可以,那我女兒的親事……”
“什麼?我還得管你女兒的親事?”
“當然瞭,我女兒現在不好嫁瞭,都是你們害的。她是在鄭傢出的事,你們鄭傢不負責誰負責?”
“你不要得寸進尺。”鄭夫人氣道。
王夫人翻瞭個白眼,“什麼叫得寸進尺?我說得難道不對嗎?”
鄭夫人忍瞭,又問:“行,你傢三姑娘想嫁誰?有什麼要求?”
她喝口茶壓壓驚。
王夫人冷笑道:“我是相中你娘傢侄子瞭,青禾先生崔永年。”
“噗!”一口茶噴出來,壓驚失敗。
“什麼?你相中瞭崔永年?我呸,你還真敢想啊。”
王拂珍知道這是她娘的計策,淡定的穩做在椅子上,悠悠的道:“我王拂珍是王傢嫡系嫡女,崔永年雖然也是嫡出,但我記得他並非出自嫡系一脈吧?我嫁他是下嫁,如何配不上?”
鄭夫人無語瞭,還不要臉得理直氣壯。
“我看看外頭哪個高門大戶能要你?”
鄭夫人這麼一說王拂珍就生氣瞭,“人傢不要我,能怪我嗎?還不是因為你們。你的兩個女兒鬥,把我卷入其中。外人聽瞭些風言風語不知道,你鄭夫人還能不知道嗎?我明明就跟盧慎沒什麼的,我清清白白,如何配不上崔永年?”
王拂珍剛說完,王夫人又立刻應和道:“我傢珍珍說得對,要不是這檔子事,我傢珍珍配你那娘傢侄子綽綽有餘。”
鄭夫人說:“永年和普通世傢子弟不一樣,不能光看傢世,還得看個人成就。他少年成名,以他的名氣不是隨便一個大傢閨秀都配得上的,再說,他的親事不是我能做主的。”
“那就你想辦法,給你娘傢寫信去……”
王拂珍剛說一半,王夫人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少說幾句,然後看向鄭夫人一臉無賴樣。
“這是你的事,要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我們不管。你要做不到,我們就魚死網破。”
王拂珍瞭然,“對,魚死網破,大不瞭我出傢做姑子。”
今兒她們母女是吃定瞭來鬧事的,王夫人一口一個魚死網破,王拂珍一口一個出傢當姑子,給鄭夫人氣得沒脾氣。
想嫁崔永年?她想得美。
她得想個辦法把這事兒完美解決。
但是事出突然,她一時也想不到,隻得出言搪塞過去。
“這是大事兒,容我和我傢老爺商量商量。”
母女兩個眼看目的達到瞭,也不急著逼她。
“可以,那我們先就走瞭,三天內希望鄭夫人能及時給我們答復。”
“行,慢走不送。”
終於見王氏母女送走瞭,鄭夫人頭疼不已,躺在椅子上揉著眉心。
羅姨娘端瞭茶過來,“夫人,喝一口提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