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男女女的,大晚上的,又沒成親,見面,真可以?
要不是她現代人思想,也不能接受他們晚上見面啊。
“沒事,我們都快成親瞭,明年就成親。”
鄭瑾瑜覺得,她若是真正的古代閨秀,就算是即將成親的情侶也不行。
這長公主思想還挺開放的。
“她……沒說我什麼吧?”鄭瑾瑜試探性的問。
“沒有啊,你擔心她會看輕你嗎?你放心吧,不會的。表面上我傢裡是我娘做主,其實我娘都聽我的。我看輕誰,她就討厭誰,我喜歡你,她就喜歡你,她喜歡你,你做什麼都是對。”
沒想到長公主的兒子濾鏡這麼強。
單親母親帶大的兒子,他不會有很強的戀母情結吧?他不會媽寶男吧?
鄭瑾瑜有些糾結。
她的這些微表情,都落入瞭謝裴煜的眼中。
謝裴煜起身走近她,在她面前半蹲下來,對上她的視線。
“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是不是媽寶男。”
謝裴煜:“……”
“媽寶男?什麼意思?”
“就是和你娘關系非常好,好到像沒斷奶,什麼都聽你娘的。”
謝裴煜:“……”我能是那樣的人?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在現代各種小作文看多瞭。
真實案例,多少單身母親獨自養大的男孩,都成瞭媽寶男。
“剛才不是說瞭,我娘都聽我的。”
“她為什麼聽你的?”
“因為我是她兒子啊。”
鄭瑾瑜又想到瞭古代的在傢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莫非貴為長公主也逃不過這個規矩?
男人要真能立起來,而不是什麼都聽娘的,對媳婦來說也是個好事。
“那……要是我和你娘有瞭矛盾,你怎麼化解?”
謝裴煜:“……”給他出一個高難度的題?
“那得看誰對誰錯。”
“傢庭矛盾哪有誰對誰錯的?分不清對錯。”
“那就交給衙門來斷。”
鄭瑾瑜:“……”未來我和婆婆吵架,老公報警可行?
謝裴煜笑笑,“好啦,還沒過門呢,怎麼就想到吵架?你要真和她意見不合,我多哄哄你可行?告訴我娘,你隻身一人嫁到我們傢來不容易,我要說是幫瞭她,等於是聯合全傢對付你一個,我們不能欺負你。”
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鄭瑾瑜覺得自己有些矯情瞭。
雖說單親媽媽帶出來的媽寶男比較多,但也不是所有單親媽媽帶出來的兒子都是媽寶。
況且,古代夫妻之間,最大的矛盾好像還不是來自婆媳。
“我想多瞭。”她靦腆一笑,“那你來看也看瞭,快走吧。”
“嗯?走?我才剛來就讓我走?”
鄭瑾瑜白瞭他一眼,“明天正正經經的遞上拜帖來,有事明天再說,不要總是偷偷摸摸的。”
“你嫌我見不得光?”
“可不,要不你出去見光試試。”
謝裴煜:“……”
“行行,那我走瞭。”
“嗯。”
還真就讓他走瞭?
謝裴煜走到窗戶邊,又總覺得少瞭點什麼。
回頭看瞭看鄭瑾瑜,隻無奈的嘆瞭口氣又離開。
這才剛回到公主府,就見宮裡的公公等在門口。
他繞過去,從墻頭翻墻回府,又從府內出來。
那公公見到他,就立刻迎上去。
“哎喲,辰王嘞,皇上給您專程辦的宮宴,你怎麼還走瞭呢?”
“本王不是說瞭回府休息嘛,怎麼還勞煩公公跑一趟?”
“皇上許久不見辰王,想和促膝長談一番,您還是跟我回去吧。”
“我娘呢?”
“長公主還在宮裡呢。”
“行,去吧。”
宮宴請瞭一些大臣武將喝酒,無非就是互相吹噓,他實在厭煩這種宮宴。
奈何不得是應對。
謝裴煜又回來瞭,皇上親自端著酒杯過來,臉上滿是笑意。
“煜兒,不是答應瞭朕,咱爺倆要不醉不歸嘛,怎麼自己還先走瞭。”
謝裴煜笑著賠罪,將那酒一飲而盡。
旁邊的長公主笑道:“這孩子一走半個月,抓獲瞭全部匪蔲,怕是也累瞭。”
“哦,朕一時疏忽瞭,幸得皇姐提醒。既如此,那煜兒先去休息吧,改日咱爺倆再不醉不歸。”
“皇舅,那臣就先告退瞭。”
“別出宮瞭,去鳳陽宮休息吧。”
長公主出嫁前就住在鳳陽宮,她離開之後,那宮殿一如往昔,和她還住在宮裡時一模一樣。
這年些裡,皇上膝下也有幾位公主,可他將她們都安排在瞭別處居住,鳳陽宮,一直給長公主留著。
每每遇到宮中宴會,時間太晚瞭,長公主也難得再回公主府裡,也都會留在鳳陽宮裡住上一晚。
謝裴煜由著宮人領去瞭鳳陽宮,等人散瞭,面色就沉瞭下來。
等瞭大概一個時辰,聽到外頭長公主與皇上的談話。
長公主有些微醉,由皇上親自扶著。
到地方瞭,她才笑著說道:“你看,這不到瞭嗎?我說我沒醉,能自己走來,你還不信。你看我可走錯瞭門?”
皇上笑道:“皇姐酒量越發的好瞭,是是,你能沒醉,是朕醉瞭。”
“你也不差,好瞭好瞭,到地方瞭。皇上也累瞭,快快回去歇著吧。”
“好,有什麼事啊,讓宮人去告訴朕一聲。”
“我倒頭就睡,再醒就天瞭,不會有什麼事。”
兩人在外面寒暄瞭幾句,長公主才將皇上打發走。
謝裴煜站在窗戶前看著,等皇上走遠瞭他才離開窗戶前。
兩個宮女將長公主扶進來,謝裴煜便急忙上前接過。
“有勞兩位姑姑。”人傢雖然是下人,卻也是宮裡的下人,叫聲姑姑算是客氣的稱呼。
“辰王客氣瞭,奴婢告退。”
謝裴煜扶著長公主在床上坐下來,她嘴裡還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看來不是微醉,醉得有點兒厲害。
“娘,怎麼又喝這麼多酒?”
長公主呵的一笑,“沒喝多少。”
“沒喝多少你嘀嘀咕咕做什麼?”
長公主搖搖頭,“沒什麼,就是突然又想起你爹瞭。他當年若是平安歸來,我父皇也會給他單獨設一場宮宴。我甚至早早的開始安排宮宴所需之物,他喜歡吃烤全羊,我專程讓人養瞭一批羊,等他回來,那批羊正好養成。可不想啊,他再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