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笑話,你願意讓你傢鄭大公子娶一個乞丐的女兒嗎?那死小子非要娶,一根筋,為瞭防止他犯傻,我隻能采取點手段瞭。”
鄭夫人被噎得無言以對。
平心而論她確實接受不瞭兒子娶乞丐的女兒。
但是……她的錦繡可不是乞丐的女兒。
“她就算不是我親生的,也是我傢養女,你怎麼能侮辱她是乞丐的女兒。”
“好吧,就算是你的養女,難倒她就不是乞丐的女兒瞭嗎?她既是鄭傢養女,又是乞丐的女兒,這麼說對瞭吧?”
鄭夫人又被堵住話瞭。
片刻後,她又說:“你兒子盧慎已經糟蹋瞭我閨女,你敢毀瞭這親事,我就去衙門告你們。”
盧夫人呵的笑瞭,“你搞清楚,到底是我兒子糟蹋你養女,還是你養女勾引我兒子?”
“你說什麼?你們要顛倒黑白?”
“怎麼?這麼大的事,要真是我兒子糟蹋你養女,你們不早去衙門告我們嗎?用得早過瞭這麼久才說?你們不過是看著我們盧傢想退親,胡說八道來威脅我。”
“你,你你……”鄭夫人激動的站起來,手顫抖著指著她。
“別激動,我也就說說而已。”盧夫人笑瞭笑說:“怎麼能是你養女勾引我兒呢?他們感情好,說破瞭天也隻能是他們未婚夫妻情難自持。”
鄭夫人深吸幾日氣,讓自己鎮定下來。
“既然盧夫人懂,還要棒打鴛鴦?”
“這個,我能理解他們的感情,但我們盧傢要臉啊。我們傢盧慎要真娶瞭你那養女,盧傢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鄭夫人氣道:“我說瞭,我們鄭傢承認她就好瞭。”
“那不成,人傢笑話盧傢的時候,可不會說鄭傢承認她,他們隻會笑話我們盧傢娶瞭個乞丐的女兒。”
鄭夫人:“你這意思,沒得談瞭?”
“不好意思啊,沒得談瞭。退親的事是個大事,我們盧傢還得合計合計,不過我向你保證,三天內把庚帖送回。”
事沒談成,鄭夫人臉色鐵青的離開瞭盧傢。
等她走後,躲在屏風後的盧慎就出來瞭,“娘,你這麼說他們會不會真退瞭?”
“咋的?你還覺得她配嫁給你嗎?”
“不是,咱不是說好瞭嘛,讓她做妾,我是真喜歡她,娘,我必須要得到她。”
“行行,我知道瞭。你放心吧,咱們先拿退親嚇唬他們,等他們終於明白鄭錦繡嫁不出去瞭,再退而求其次,自己要求進盧府來做妾。”
“這……真的嗎?”
盧夫人笑道:“你放心吧,娘最懂這些事瞭,這事兒十拿九穩。”
盧慎放下心來,露出一抹奸笑。
想瞭想,還是對他老娘說:“不過也不能太委屈她瞭,我是真喜歡她。”
“行瞭行瞭,娘知道,看你這沒出息的樣。”
……
鄭傢。
鄭錦繡早就等著,看到鄭夫人回來,急忙迎上去,“娘,怎麼樣瞭?”
她現在知道急瞭。
以前看不上盧慎,現在生怕盧慎不娶她。
鄭夫人不知道怎麼和她說,隻道:“我沒見著盧公子,聽說他被他傢裡關起來瞭。”
“啊?那他傢裡是不是……不願意這門親事?”
鄭夫人不說話。
鄭錦繡又急著問:“他們是不是要退親?”
鄭夫人看她急切的樣子,安慰她說:“別怕,盧公子是喜歡你的,他正在和他傢裡人對抗,以他對你的感情,他一定能如期把你娶進門。”
鄭錦繡一個踉蹌。
果然啊,盧傢不想要她瞭。
可是盧慎真的能對抗得瞭他的傢人嗎?
“現在怎麼辦?怎麼辦……”鄭錦繡哭瞭,“我身子不幹凈瞭,現在外頭又都在說我是乞丐的女兒,什麼都沒有瞭,還怎麼嫁人?”
鄭夫人安慰道:“沒事的,一定沒事的,你回去等消息,娘幫你周旋。”
鄭錦繡甩開她的手,“你幫我周旋?你怎麼幫我周旋啊,都怪你。”
鄭夫人一怔,“怪我?”
激動萬分的鄭錦繡哭著說:“不怪你怪誰?當初定下盧傢的親事,是你定的。方傢人我早說瞭,留著他們早晚會出事,應該早些將他們送走,你又下不瞭決心。
什麼救命之恩吶,你就記得人傢當年收留你一天瞭,怎麼就不記得你的親生女兒身上多少傷瞭?他們把你的親生女兒當豬狗一樣養著,你就不恨嗎?”
聽著她的話,鄭夫人面色蒼白,急火攻心,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眼看著她說完後跑開,等她跑遠瞭,她才身子一軟坐在椅子上。
羅姨娘見狀,急忙跑進來。
“夫人,夫人你怎麼瞭。”
鄭夫人痛苦的搖頭,擺擺手道:“沒事,我沒事,我就是難受。”
“哪裡難受?我叫人去請大夫。”
“不要,不用請大夫,我心裡難受,你陪我說說話就好。”
“好,夫人你說。”
“阿羅啊,你說,我是不是真的錯瞭?”
“夫人,這是怎麼瞭?”
“唉!我這麼為她,這些日子以為,為她的事勞心費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她不感激我,竟然說都怪我。她怪我當初讓她和盧傢定親,還怪我沒早些見方傢人送走。
當初為什麼要和盧傢定親,這事兒你也是知道的,那不是她夥同王傢那個丫頭想害瑾瑜和盧慎嘛。害人不成,又被盧夫人敲詐。別說她,王夫人都被敲詐得隻能送女兒進盧傢做妾來息事寧人,我能怎麼辦?
再說這方傢的事,要不是她把人帶出去,怎麼會出事?她居然怪我。”
“是的,我都懂。”羅姨娘寬慰她說:“興許是最近遇到的事太多,大小姐一時接受不瞭。”
“我知道她接受不瞭,這一件件的事,換誰都接受不瞭,但她也不能說那些話來傷我的心啊。”
羅姨娘沒再說什麼,隻一下下的給她揉著太陽穴,聽著她的嘮叨。
大概這次是真傷瞭她的心,等晚上鄭老爺回來,她又在鄭老爺面前嘮叨一番。
要知道,以前她從來不在兒子丈夫面前說鄭錦繡的不是,說得多的就是她的好,如何乖巧懂事,偶爾說一些瞞不過去的不好的事,也總會委婉一些,給她找好辯解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