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瑾瑜噗呲一笑,“這倒是有可能。”
蕭萱:“……”
“你還笑。”
鄭瑾瑜說:“我大哥一個大直男,還有些稀裡糊塗的,他不記得你長什麼樣瞭真有可能。不過,他絕無可能有瞭別的女人,這個你可以放心。”
蕭萱不理解,卻很震驚。
忘瞭她可能,找別的女子絕無可能?
好矛盾。
鄭瑾瑜鋪好瞭床,對蕭萱道:“嫂子,快休息一會兒吧,吃飯得一個時辰後。”
她們確實累瞭,蕭萱沒再多言,和她一起整理床鋪。
不一會兒蕭萱的丫鬟翠兒回來瞭,還帶著一個驛站裡伺候的小二,兩人一人手裡端著一盆熱水。
“夫人,小姐,泡個腳再休息吧。”
“也好。”
兩人坐在床邊泡腳,又閑聊瞭一會兒。
對面的房間裡,謝裴煜幫崔永年上藥。
男人手勁不小,疼得他齜牙咧嘴。
但他不敢叫得大聲,隻壓著聲音小聲的道:“你找你那個煎餅來給我上藥吧,疼死我瞭。”
煎餅是他給謝裴煜的下屬斐炎取的綽號,斐炎睡眠不太好,一晚上得翻來覆去好久才睡得著,所以叫煎餅。
謝裴煜冷冷一笑,“叫他來看你這身細皮嫩肉?”
崔永年決定躺平瞭,“我無所謂呀,反正上瞭你的賊船瞭,暴露就暴露吧。”
“呵,暴露就暴露?是誰剛才無恥的說自己手無縛雞之力,殺雞都不敢,何況殺人?你追出去,可留瞭活口?”
“這……嘿嘿,你這粗人懂什麼?在姑娘面前是不能那麼粗魯的,更不能講血腥的事,不然姑娘們不會喜歡你的。”
謝裴煜手上突然用瞭力,疼得崔永年沒忍住,叫出瞭聲。
“哎喲!”
外面的守衛:“……”
謝裴煜冷笑道:“先生還是小心些,別平地摔個大跟頭。”
崔永年咬牙切齒道:“我是故意的?”
“不用力些,你這瘀血怎麼散?”
“哼,別找借口,你就是故意的。”
謝裴煜:“本王是故意的又怎麼樣?你這小白臉,哼,還太粗魯瞭姑娘不會喜歡。你要哪個姑娘喜歡?馬車裡的兩個姑娘,一個是大嫂,是鄭宏彥的妻,另一個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你說你想去勾搭誰?”
敢勾搭誰他都得弄死他。
崔永年梗著脖子道:“我說的姑娘是翠兒,行吧?”
蕭萱就帶瞭一個丫鬟,就是翠兒。
那姑娘老實,一路少幹活多說話少,性格內向,做事麻溜,所以蕭萱才選擇帶她。
謝裴煜記得走瞭一路,崔永年一句話都沒跟那丫鬟說過。
一個下人而已,他想去勾搭下人才怪。
這該死的小白臉,不會真想勾搭瑾瑜吧?
想到這裡他就生氣,手上的力道又加重瞭些。
崔永年把頭埋進被子裡,不讓他的慘叫聲被人聽到。
隻是那壓抑的聲音聽著更曖昧不清瞭,謝裴煜臉都黑瞭。
……
傍晚時分有人送飯菜進蕭萱和鄭瑾瑜所在的房間裡來,她們就不出去吃瞭,等吃好後,自有丫鬟將餐盤送出去。
剛吃好瞭飯不適合立馬睡覺,鄭瑾瑜便出門去走走。
站在二樓,倚在欄桿上,看到下邊士兵們正在用飯。
隻有少數能坐在裡邊的桌子上吃飯,大多數人還隻能端著碗蹲在外邊。
這些人看著都很年輕,有些人瞧著那臉還十分的稚嫩。
可憐在窮人傢裡,小小年紀就被送出來從軍,一個不小心就丟瞭命。
生在這個時代,不管男女都挺悲哀。
白天在河邊經歷瞭一場惡戰,有些人受瞭傷,傷著右手的不方便用飯,還得相熟的朋友喂。
這麼瞧著又好溫馨。
鄭瑾瑜看瞭一圈都沒見著謝裴煜,便拉瞭個人問:“你傢王爺呢?”
“王爺去見節度使大人瞭,怕是要很晚才回來。鄭小姐,您有事找他嗎?”
鄭瑾瑜擺擺手,“沒事,你下去。”
“是,小的告退。”
這時蕭萱走過來站在她身邊,與她一樣看向樓下那些正在吃飯的人。
她道:“聽說丟瞭些兵器和盔甲,還死瞭人,也傷瞭不少人。為瞭不影響咱們南下的速度,後續這些事都要當地的節度使來解決,想來辰王就是去談這些事瞭。”
鄭瑾瑜點點頭,“那他今晚怕是不能回來睡覺瞭。”
“是吧,傷得重的士兵還在那山谷呢。”
天色不早瞭,兩人聊瞭一會兒便想回去睡覺瞭。
剛轉身往回走,就見住在對面的崔永年出來瞭。
他扶著腰,走得極為艱難,看起來似乎腰上有傷痛。
“表哥。”鄭瑾瑜喊瞭一聲。
崔永年一怔,忙將扶在腰上的手放瞭下來,轉而靠在一旁的柱子上。
鄭瑾瑜問道:“你腰怎麼瞭?”
崔永年笑瞭笑,“沒事,就是那床邊太硬,給我睡得腰酸背痛的。”
“那你讓他們多給你一床被子。”
“哎喲,這多不好。那麼多將士們都隻能睡草堆,我哪裡好多占用一條被子。”
“那你的腰……”
“沒事,出門在外一點小困難我還是能忍的。哎,你們吃飯瞭嗎?”
“我們吃過瞭,你呢?”
崔永年說:“我睡過瞭頭,還沒有吃呢。”
鄭瑾瑜心想也沒人給他送,要不是這會兒醒來瞭,那不是飯都不上瞭?
她倚在欄桿上多待瞭會兒,看到崔永年下去找吃的,得知飯菜湯水都沒有瞭。
他問管事的人,“全都在這兒瞭嗎?”
那管事的人道:“就煮瞭這幾鍋,全在這裡瞭。”
“連點湯水都沒有瞭。”
“沒有瞭呀,不信你看嘛。”
“那甑子你給我刮刮。”
“沒有瞭沒有瞭,你看,這甑子幹凈得都不用洗瞭,像被人舔過似的。”
崔永年:“……”
旁邊的蕭萱驚訝得合不攏嘴,作為名門貴女的她,肯定沒見過這樣的。
鄭瑾瑜噗呲一聲笑出來,話說她以前看搞笑電視劇出現的情節,照進瞭現實。
要不說,誰能看得出管事的手裡提著的那隻幹凈的甑子剛才才用過,而且沒有洗。
崔永年砸吧瞭下嘴,“都吃完瞭,那我吃什麼?”
那管事的看他穿得不錯,頭上的發冠不便宜,身上還戴著玉佩,手指上還有板子……
一身行頭一看就出身不凡。
他道:“先生現在去對面街的酒樓,興許還能吃得上飯,要再晚一些,酒樓也得關門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