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也要走？你不能走。”
她能留女兒的時間還不到一年瞭，她怎麼能放她走？
鄭瑾瑜憂愁的說：“那怎麼辦呢？我也舍不得二丫離開呢，就像哥哥們舍不得鄭錦繡離開一樣。”
鄭夫人被她的話堵得心口疼，她盯瞭鄭瑾瑜身後的方二丫說：“這死丫頭詭計多端，可不是什麼好人，你可別被她騙瞭。”
當初她明明說的，不想跟她爹娘回鄉下，求她給一條活路。
她動瞭惻隱之心，幫瞭她，沒想到卻險些害得錦繡流產。
為此她悔得腸子都快青瞭，更是討厭死瞭方二丫。
“娘，你放心吧，我不會被誰騙的，我有分寸。”
“你……你真要留下她？”
“是的。”
“為什麼呀？”鄭夫人有些崩潰。
鄭瑾瑜說道：“理由剛才不是已經說清楚瞭嘛。”
鄭夫人見她油鹽不進，萬般無奈，最後隻得嚴厲的警告瞭方二丫一番，然後一甩袖子生氣的離開。
等她走遠瞭，方二丫才終於松瞭一口氣。
鄭瑾瑜示意她坐下，緩緩開口。
“你是怎麼哄得她送你陪嫁的？”
方二丫說：“我不想跟他們回老傢去。”
“他們不會回去。”
“就算不回去，跟著他們也沒有好下場。我知道你們看不起給人做妾的，給人做丫鬟，更是奴婢，但我沒有辦法。爹娘是什麼人你也知道，尤其是爹，他可不會因為我是親生的就對我好多少。若有人出瞭合適的價格，他會毫不猶豫將我給賣瞭。
所以我得為自己打算，為自己尋一條出路。我和他們講瞭媵妾的事，姐妹同嫁，保證娘傢人的利益，他們同意瞭，非常支持我這麼幹，所以我娘陪著我在鄭夫人跟前演瞭一出戲，哄得鄭夫人可憐我，答應我做鄭錦繡身邊的丫鬟。”
她看瞭看鄭瑾瑜的眼色，又低聲道：“是我故意勾引的盧慎，鄭錦繡對我並不好，想要留在盧傢，我隻能自己想辦法。”
方二丫也算有點兒本事，也豁得出去。
生活在底層的人，她又沒有鄭錦繡的運氣，想要什麼隻能靠自己，拼命的往上爬。
就她的條件來說，能做到她現在這一步也算成功的。
……
方二丫就在鄭傢住下來瞭，鄭瑾瑜讓春梅給她安排瞭一個小院子，給她準備瞭絲線，沒事繡繡花打發時間。
一連過瞭三天，方二丫還沒從鄭傢出來。
盧慎有些急瞭，攛掇著方大川夫妻來鄭傢要人。
鄭瑾瑜吩咐瞭謝裴煜留給她的人，等那對夫妻靠近鄭傢時，就被人從巷子裡冒出來套瞭麻袋，蒙頭狠打瞭一頓，打完給他們丟回小院裡。
盧慎還在小院裡等消息呢，一看兩個哎喲喲直叫的麻袋丟進來，將他嚇一跳。
“來人，快打開。”
他的狗腿子立刻上前將麻袋打開，方大川兩口子哀嚎著從麻袋裡爬出來。
“哎喲，打死個人嘞。”
盧慎一臉懵逼，“你們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我們走著走著突然就被人套瞭麻袋，那些人兇狠得很吶，二話不說就對我們拳打腳踢。”
“大膽。”盧慎氣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當街打人？我要去報官。”
他身邊的人勸他，“沒抓著人，怕是報官也沒用。公子，小的看他們二人傷得不輕，還是先找個大夫來給他們看看吧。”
盧慎看這兩人就煩，要不是他們生瞭兩個好女兒，他才懶得搭理他們。
擺擺手道：“去吧，請大夫來。本公子要親自去鄭傢，告訴二丫他爹娘被人打瞭。”
他總算找著個理由去鄭傢要人瞭。
……
有下人來報說是盧慎來瞭，現在鄭夫人正在會他。
方二丫一聽有些緊張，“這麼快就來瞭，才三天。”
鄭瑾瑜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我就說吧，吊著他，急的是他。”
“那……我要跟他回去嗎？”
“當然不，一會兒陪他喝喝茶，說說話，隻字不提跟他走的事。”
“那他若是讓我跟他走呢？”
“你說你是正經姑娘，無媒無聘的跟他走，不合適。”
聽她這麼說，方二丫那叫一個激動。
“姐姐這意思是，我可以逼他娶我？”
鄭瑾瑜白瞭她一眼，“想什麼呢，是正經的納你為妾，讓你正大光明的住進盧傢去，有與鄭錦繡一爭高下的資格。”
對，隻能算有個入場券，一個資格。
不過這就很好瞭。
方二丫重重的點頭，“我聽你的。”
“嗯，去吧，好好打扮一下。”
“是。”
鄭瑾瑜讓春梅派兩個手巧的丫鬟給方二丫好好打扮一下。
盧慎來接方二丫，鄭夫人估計能氣半死，不會讓盧慎好過。
盧慎想過瞭鄭夫人那一關，從而到鄭瑾瑜這裡來要人，少不得一番周旋。
此時盧慎確實正在聽鄭夫人訓斥。
“當初你求著我將錦繡嫁你的時候，你是怎麼保證的？你說瞭你會對她好，不會叫她傷心，可你現在又是怎麼做的？”
盧慎說：“我一直對她很好啊，你不信去我傢問問，府中誰有她的待遇好？不管是住的，吃的，用的，誰能越過她去？”
“這就算好嗎？她懷著身孕，為你的事哭瞭多少回，你可知道？”
盧慎：“……”
“嶽母，我知道你因為二丫的事生我氣，錦繡也為這些事和我吵過，可我捫心自問在處理此事上已經對錦繡很遷就瞭。她說將人趕出去，我二話不說就讓人將二丫趕出去。一個女子，還是她親妹妹，委屈成瞭外室，都做到這一步瞭你還要我們怎麼樣？真要將人逼死不成。”
“你……”鄭夫人氣道：“分明是你的不對，倒成我要逼死人瞭。”
盧慎也耗盡瞭耐心，冷冷道：“嶽母，我敬你養瞭錦繡一場才叫你一聲嶽母，可你也不要太過分。我就要個女人礙著你們誰瞭，誰傢男人沒個三妻四妾？嶽父不還有兩個妾嗎？”
這話是在戳她心窩子，她最近正為這些事煩呢，氣得鄭夫人嘴皮子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