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也太霸道瞭，我兩個親生女兒，一個養女，你全都要。我倒想讓人評評理，哪有你這樣不講道理的人？”
周圍圍瞭好些看熱鬧的人，眾人對鄭夫人是竊竊私語。
“這對夫妻說得也有道理呀，鄭夫人，他們的大女兒，你的鄭大小姐的事你管瞭就罷瞭，畢竟是你養大的女兒。鄭二小姐也歸你管，也沒問題，畢竟是你的親生女兒。但人傢方二丫是這對夫妻生的，也是他們養大的，你還想管，就太過分瞭吧？”
“別欺負人傢老實人啊，把女兒還給人傢。天子腳下，不能讓當官的太欺負咱們老百姓。”
這句話引起瞭普通百姓的共鳴，大傢都覺得有道理。
當官的人傢都這麼霸道瞭，光天化日之下都敢搶人傢女兒，這還得瞭啊？
大傢紛紛喊話，讓鄭夫人將方二丫還給這對夫妻。
鄭夫人看到方大川手裡握著的聘妾書，哪裡肯吶？
她當初可是答應瞭錦繡的，會將方二丫送走。
眼下方二丫要進盧傢做妾，那不是讓她去給錦繡添堵嗎？也讓自己失信於錦繡嗎？
“都住口，你們當他們是什麼好人？自傢親生女兒，他們要將二丫送去給人做妾去。那孩子給我說瞭，她想回老傢找個正經人傢嫁瞭，她來投靠我們鄭傢是來尋求庇護的，我怎麼能將人交出去？”
方大川呸瞭一口，“你憑什麼不交出來？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我想讓她嫁誰她就得嫁誰，關你什麼事？我看你就是見我們好欺負，專搶我傢的女兒。”
大傢都覺得有理，覺得鄭夫人就是多管閑事。
有些讓她想女兒自己生去，更多的人繼續喊話，讓她將人傢閨女交出來。
鄭夫人急得不行，對身邊的人說：“快去催下她們，快些過來。”
“是，夫人。”
鄭瑾瑜見狀等不瞭啦，帶著方二丫出去。
“娘。”
鄭夫人聽到鄭瑾瑜的聲音，像終於等瞭救星一般。
立刻轉身向她小跑過來，又看瞭看她身後的方二丫，說：“二丫，快告訴大傢你想不想去盧傢做妾？”
方二丫搖搖頭，“我不想的。”
鄭夫人松瞭一口氣，揚眉吐氣的說：“聽到瞭嗎？人傢不想去盧傢做妾。你這做父母的，哪有這麼坑害自己親生女兒的？你們別再逼人傢瞭。”
眾人現在又覺得鄭夫人說得有理，好人傢的女兒誰願意給人傢做妾呀，況且人傢姑娘都說瞭，不願意做妾。
看來此事不是這對夫妻說的那麼簡單，他們再看看。
這時方大川說：“哼，你說得簡單。不讓她做妾，人傢盧傢能讓她做妻嗎？我倒是巴不得她能嫁進盧傢做妻，但也得看人傢願不願意呀。”
鄭夫人氣道：“那你不能讓她嫁個門檻矮些的人傢嗎？”
“行啊，你看誰傢願意？你傢願意娶她過門嗎？”
鄭夫人：“……”
“你可別說回鄉下嫁泥腿子，我傢二丫吃不瞭那苦，那是要她的命。我讓她進盧傢做妾，好歹不缺吃喝，就我們這樣的人傢，她能進盧傢做妾，已經是天大的造化瞭。鄭夫人，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別幹斷人傢富貴路的事。”
聽到他們這麼說，又有人覺得也有些道理。
人傢就是鄉下來的普通人，不嫁進高門大戶裡做妾，那隻能回老傢嫁個條件差不多的。
一輩子種地，生娃帶娃，苦一輩子，還不如留在大戶人傢裡做丫鬟強，何況是妾呢？
這可是普通人一步登天的機會呀。
現在圍觀群眾都吵起來瞭，有些人覺得鄭夫人說得有理，寧做雞頭不做鳳尾。
又有人覺得這對夫妻隻是不想讓女兒繼續吃苦，又有什麼錯？
觀念不同，兩方人馬各執一詞。
而鄭夫人正和方大川夫妻激烈的爭吵。
這時，盧傢來人瞭，盧夫人親自帶著人來瞭。
十幾個傢丁跟著，威風凜凜。
鄭夫人冷著你，“你這什麼意思？”
盧夫人冷笑一聲，“我還想你，你是什麼意思呢。”
抖開屬於盧傢的那份聘妾書，盧夫人一臉高傲的說道：“鄭夫人，瞪大你的眼睛看看，你後邊那個小姑娘現在是我們盧傢的人瞭。你要死攔著不放，我可就隻能報官瞭。”
“你……”鄭夫人氣得跺腳，“盧夫人，你可記得當初你是怎麼答應我的？如今錦繡才剛生瞭孩子，你就讓盧慎納妾，你們對得起錦繡嗎？”
“呵，公道自在人心，我有沒有虧待過她大夥兒都知道。倒是鄭夫人你，她生瞭孩子都不去看一眼，既然已經放棄瞭那養女，你還在這裡裝好人做什麼？你今日攔得瞭方二丫，明日攔得住圓二丫，汴二丫嗎？我兒子總是要納妾的。”
盧夫人話音一落，現場嘩然。
剛才鄭夫人怎麼說來著？她是那姑娘不想給人做妾，求到她跟前，她看人傢可憐才收留她，並且幫她的。
可聽盧夫人的意思好像並不是這麼回事啊，鄭夫人攔著那對夫妻，不讓他們帶走那姑娘，原來是因為鄭夫人不想這姑娘去和自己養女爭寵。
我呸，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人群中有人說：“鄭夫人，我勸你別多管閑事，不管是人傢盧傢人納妾，還是這對夫妻賣女兒都不關你的事，你這樣忒沒道理，鄭傢的臉都被你丟光瞭。”
鄭夫人臊得滿臉通紅，在一幫人的謾罵聲中，迫不得已將方二丫交出去。
方二丫自當是對他爹娘哭求一番，甚至試圖逃跑都被用，還是被盧夫人帶的人抓瞭回去。
看到這場面，吃瓜群眾也沒少罵這對夫妻不是人，盧傢強搶民女啥啥的。
當然，她爹娘按瞭手印的，其實也算不上強搶民女。
……
鄭夫人今天是裡子面子都丟瞭，看向鄭瑾瑜，欲言又止。
鄭瑾瑜知道她要說什麼，無非是想問自己是不是故意的。
她當然不會承認。
“方大川夫妻眼裡隻有錢，你看方二丫被她爹娘賣給人傢做妾，被盧傢的人強行拖走，她爹娘眼裡卻沒有半點兒心疼，她非常可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