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裴煜出瞭門，抬頭就看到瞭在房頂的黑衣人。
他輕身一躍就上瞭房頂。
黑衣人扯下瞭面罩，露出一張熟悉的臉來，“今晚夜探忠王府，你去不去？”
“不去。”謝裴煜直接就拒絕。
崔永年說：“你先別急著拒絕啊，我懷疑皇上不是老王爺親生的，苦於沒有證據。你對忠王府熟悉，你不去怎麼行？”
聽著他的話，謝裴煜有些驚訝。
不過他還是拒絕瞭，“此事以後再說，我不去。你要沒什麼急事，我就回去瞭。”
“啊？別急啊，我五叔也去。”
“哦，正好你倆有個伴，沒我事瞭。”
說完他轉身就要躍下房頂去，不過被崔永年拉住瞭。
“哎！”
謝裴煜面色沉下來，甩開他的手，“你煩不煩，我得回去瞭。”
“你急什麼，我還有事沒說完呢。”
“改日再說，瑾瑜還在等我呢。”
“啊？這麼晚她還沒睡呢？”
“本來睡瞭，還不都怪你，叫得那麼嚇人。她以為有怪物，不敢睡。”
崔永年：“……”
謝裴煜推開他回去瞭。
鄭瑾瑜也沒睡，點燃瞭蠟燭抱著被子坐在床邊。
“有老鼠嗎？”
“不知道，應該跑瞭吧。”
“那咱們養隻貓吧。”
“成，你喜歡什麼樣的？”
“什麼樣的都行，隻要能抓老鼠。”
謝裴煜笑笑說：“好，快睡吧，不早瞭。”
崔淮隻等到崔永年一個人回來瞭，“怎麼就你一個人？辰王呢？”
“他不來。”
崔淮笑道：“我說他不會來吧，你還不信。走吧，就咱們倆去。”
崔永年道：“我們倆去不定行，我們對忠王府不熟。”
“無妨，一回生二回熟。”
崔永年：“……”你還想多去幾次？
……
謝裴煜雖然昨夜沒跟崔永年他們去，但他的話他卻放在瞭心上。
早飯後他單獨去找瞭母親。
“娘，你和高炙從小一起長大的，對吧？”
長公主一臉莫名，“是啊，怎麼突然問這個？”
“那你怎麼選瞭他？”
長公主不明白他為何這麼問，但還是想瞭想以前的事，回道：“那年我父皇確定不能再有孩子瞭，他便叫我在宗室中選一個兄弟。那日宗室名單上的人都來瞭，不管是庶出還是嫡出，年齡合適的有上百人之多。”
謝裴煜道：“那豈不是五服內的都來瞭？”
長公主點點頭，“是啊，五服內的都來瞭。我不可能在當天就挑出合適的人選，我要在那上百人中挑選十個出來。那時高炙就在站在人群最後面，瘦瘦小小的，他並不起眼，我當時選中瞭他，其實是看他可憐。”
“可憐？”
“是啊，他小時候性子膽小，不得他爹歡心也正常。你要知道這世上做爹娘的也會偏心，手心手背都是肉，卻有薄有厚。忠王府裡那麼多孩子，自然是嘴甜會哄人，又自身能力強的人更得忠王爺喜歡。”
是這樣嗎？
謝裴煜想到崔永年說的話。
雖然沒有證據，但空穴不來風，這事兒十有八九是真的。
而且娘也說瞭，小時候的高炙並不得寵，莫非……其實忠老王爺知道？
“那您挑中瞭高炙，老王爺和老王妃什麼反應？”
長公主想瞭想道：“老王妃什麼反應我倒是不記得瞭，不過我記得老王爺不太樂意，說擔心他太木訥進宮裡會闖禍，想換他嫡出的哥哥跟我去。我看他哥哥太跋扈瞭，就沒同意。”
謝裴煜摸著下巴想著，現在老王爺已經退居內宅養老瞭，深居簡出，多少年都沒見著他人瞭。
如今忠王府的王爺是高炙同母的弟弟。他的嫡出兄長並沒有繼承爵位，因為那嫡長兄在十多年前就生病去世瞭。
到底是生病去世，還是發生瞭什麼‘意外’？
還有忠老王爺，他真是退居後宅深居簡出的養老，還是別的原因？
或許……忠王府真的是個突破口。
“煜兒，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哦，沒事，就想多瞭解他。”
……
謝裴煜記著鄭瑾瑜說要養貓的事，吩咐瞭人去尋隻小奶貓回來，這天下午小奶貓就到瞭，給鄭瑾瑜送去。
是一隻兩個大的貍花貓，身上的虎皮紋特征明顯，小小的一隻，叫得奶聲奶氣的。
鄭瑾瑜小心的接過來，也不抓咬她，隻是瞪著一雙圓滾滾的眼睛好奇的看著她。
鄭瑾瑜笑道：“這麼小個東西，它真的能抓到老鼠嗎？”
謝裴煜道：“你看它的腿，是不是挺粗壯的？”
這個好像是比她以前見過的貓要粗壯，瞧著像隻小老虎似的。
謝裴煜說：“它定是抓老鼠的好手。”
“行，那我就養著它瞭。”
“哎，對瞭，它吃什麼？”都沒貓糧哎。
“想隨便養養，給吃稀飯饅頭都行。不過貓這種東西它是吃肉的，最好給它喂點魚肉雞肉，等它大瞭就不用管瞭，它會自己找肉吃。”
鄭瑾瑜心想古代有錢人養貓也挺隨便嘛，還是現代貓幸福。
有貓糧，零食凍幹罐頭啥的。
很快謝裴煜的婚假結束瞭，白天時常不見人，夜裡有時候他也出去。
鄭瑾瑜沉迷養貓，哪能整天稀飯饅頭？怎麼著也得小魚幹拌飯，偶爾還給它吃一頓雞胸肉。
這小傢夥不怎麼黏人，高冷安靜。但是每次鄭瑾瑜從外面回來，它都會從貓窩裡跑出來，豎起尾巴在她腿邊蹭一蹭，得到安撫瞭，又回貓窩裡睡覺去瞭。
給它吃好，搭個貓窩，並不需要多少陪伴就能養好，真省心。
直到這天晚上，鄭瑾瑜被貓呼呼的戰鬥聲驚醒。
房頂上瓦片嘩啦啦的，好像還有人的聲音。
“謝裴煜。”鄭瑾瑜抓著他的胳膊。
謝裴煜說：“別怕，好像是貓在抓老鼠。”
鄭瑾瑜說：“怎麼可能？有賊還差不多，我都聽到瞭你沒聽出來？”
謝裴煜一臉陰沉的盯著房頂。
鄭瑾瑜覺得，不可能她都聽出來瞭謝裴煜沒聽出來。
她小聲的問：“是刺客對不對？”
沒有驚動暗衛，自然不會是刺客，也不是小偷。
謝裴煜搖搖頭，“我去看看。”
“好，那你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