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慎沒好氣道:“我哪知道什麼事?哼,來看方錦繡那賤人的唄。”
她最討厭的人就是鄭夫人,比王夫人還討厭。
聽說就是她讓人去給方二丫送銀子,想要收買她,想封她的嘴,不讓她告狀。
盧大夫人想瞭想道:“我看沒這麼簡單。”
自從上回她和崔青青吵架後,崔青青可就再沒上過門啊,她感覺來者不善。
盧慎一怔,“那她說什麼瞭?”
盧大夫人搖頭,“沒說,這會兒在花廳,我讓方錦繡和她說話呢。”
“隨便她唄,想幹啥幹啥,咱們別搭理她就是瞭。”
“喲,那可不成。誰叫那崔青青命好,她自己不咋的,生養的幾個孩子還成。大兒子封瞭鎮南王,小女兒一躍成瞭皇後,能虧得瞭她娘傢兄弟嗎?將來崔青青另外兩個兒子也差不到哪裡去。有這樣的一傢人,她崔青青就算是一坨狗屎,咱們也不能隨便踩。”
“那你說咋辦?總不能由著這坨狗屎糊咱臉上吧?”
“那是不能,所以我不是來同你商量嘛。”
“商量什麼?你連她來幹啥的都不知道。”
“這不難猜,她到咱傢來還能為啥?左右不過是為瞭方錦繡這個養女。我猜,她是想讓咱們把方錦繡恢復為妻。”
“我呸。”盧慎氣得吐瞭一口,“她想得美,就方錦繡那個毒婦幹的那些事,我沒賣瞭她都是看在兩個兒子人面上。”
說到那事兒盧大夫人也有些心虛。
她給方二丫灌藥那事兒,縱然有方錦繡慫恿的原因,她自己責任也很大。
算著日子是不對,但也應該等她生下來再說。
萬一像寧兒似的,長得像爹呢?
說起這事兒她也挺後悔,不過側面說明她的兒子不是隻和方錦繡才生得下孩子,和別的女人一樣行。
盧大夫人說:“這事兒過去瞭就別提瞭,方錦繡肯定是不能賣的,崔青青不得跟咱拼命?以後全當她是寧兒和煥兒不花銀子的奶娘就得瞭,煥兒還喝奶呢。”
“娘說得是,我就是這麼想的,不然我早收拾她瞭。”
兩人正說著,有丫鬟過來瞭,他們才閉瞭嘴。
“老夫人,老爺,鄭夫人讓奴婢來問問你們什麼時候有空。”
現在盧慎成瞭盧傢的門面人物,已經由公子榮升為老爺瞭。
盧大夫人現在自然成瞭盧傢的老夫人。
盧大夫人看瞭看盧慎,小聲道:“看到沒?來瞭,肯定是為這事兒。”
盧慎忍著一口怒氣,“那就去唄,我看她能怎麼說。”
“成。”
說完盧大夫人又吩咐丫鬟去把王拂珍和方二丫一並叫上。
一傢人齊齊整整的去瞭花廳。
現在鄭夫人的身份不一樣瞭,她和盧大夫人坐在最上方,下面分兩邊坐著盧慎和王拂珍,王拂珍的下手坐著方錦繡,方錦繡的對面,也就是盧慎的下手邊坐著方二丫。
那方二丫和盧慎不時的勾勾小手指,擠眉弄眼,還挑釁的向方錦繡看一眼,氣得方錦繡咬牙切齒。
而這時鄭夫人正和盧大夫人寒暄,說場面話。
等她們說完瞭,才說到正事上。
“我今兒來呢,主要是為錦繡當初被貶妻為妾的事。這麼大的事你們自己就處理瞭,都沒和我說一聲,我覺得不妥。不管你們是休妻還是貶妻為妾,是不是都應該和我說一聲?”
盧大夫人笑容僵住,看瞭看下方坐著的兒子盧慎。
盧慎黑著臉不說話。
盧大夫人笑瞭笑說:“是是,是應該和親傢母說一聲。”
“別,若我傢錦繡不是妻,我可就當不起盧大夫人這一聲親傢母。”
“這……好吧,鄭夫人。”
鄭夫人氣得哼瞭一聲。
“當初這事兒我們沒同您說,主要是考慮到您還是鄭夫人,錦繡卻已經不是鄭傢人瞭,你傢老爺當著賓客的面說的呀,與錦繡斷絕關系,從此她姓方。她爹娘都死瞭,傢裡倒是有個弟弟在,這事兒我們給她弟弟說就行瞭。”
鄭夫人怒瞭,“就那毛沒長齊的小子,他能做什麼主?”
“話不能這麼說,她們方傢沒人瞭呀,人傢再小也是立門戶的男子漢。”
鄭夫人撇撇嘴,淡道:“這事兒我不認啊。”
盧大夫人笑道:“您不認不成啊,除非你們鄭傢能承認錦繡的身份,不然我們很難辦。”
“你是故意為難我是吧?你明知道我傢那頭倔驢不肯。”
“這……”盧大夫人賠笑道:“您現在是皇後娘娘的生母,我們哪裡敢為難您呀?隻盼著您大人大量,別為難我們小門小戶的人。”
“你……你們就是這樣的態度?”鄭夫人氣得不行。
她算是知道錦繡說被這一傢子欺負是怎麼回事瞭,他們就是擺明瞭欺負人。
對面王拂珍冷哼一聲,“鄭夫人,您大駕光臨我們盧傢歡迎,可是您終究是個外人,您想插手我們盧傢的傢事,怕是不方便的吧?”
鄭夫人目光移向王拂珍,她早就想罵她幾句瞭,這下可是機會來瞭。
“就是你這毒婦幹的,你以為我不知道,打著拿傢產的名號騙錦繡做瞭妾。”
王拂珍驀地笑瞭,“喲,這怎麼能是騙呢?是她自己舍不得大房的傢產落入二房三房手裡,主動來找我合作的。我幫她的兒子爭傢產,她貶妻為妾,這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交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當初給她出這個主意,讓她找我出手的人,還是鄭夫人您吧?”
這話堵得鄭夫人啞口無言。
原本那會兒錦繡回娘傢哭訴,是希望她去找鄭冀幫忙的。
鄭冀那頭倔驢,能幫忙才怪。
她知道找鄭冀沒用,所以才讓錦繡找王拂珍合作,想著兩人齊心協力把傢業先抓在手裡,以後她們怎麼分再說。
卻不想,王拂珍這賤人這麼壞,竟然提出讓錦繡做妾。
這時方錦繡苦著臉說:“我當時為瞭保住大房的傢產,未把個人得失計較得那麼清楚,珍珍說什麼便是什麼瞭。”
聽著方錦繡這麼說,鄭夫人心裡越發難過。
在她看來就是錦繡識大體,被王拂珍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