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宗翎栩的這輛越野車開進原始森林的時候.張揚和老道剛剛走進去半個小時.他倆的運氣沒那麼好.包瞭輛車.那司機死活不肯進入原始森林.張揚無奈.隻能留下司機電話.以備回去的時候再聯系.
剛走瞭十幾分鐘.老道突然一揮袍袖.一棵大樹應聲而倒.橫亙在瞭路中間.
張揚一驚.心想這老道居然如此輕描淡寫地弄倒瞭一棵大樹.更為關鍵的是.沒緣由的弄倒一棵樹做什麼.
“擋一擋.”老道呵呵一笑.繼續往前走去.
拉著宗翎栩的越野車.就在這棵大樹前緊急剎車.
“看來.想往裡走也不行瞭.”司機下車看瞭看.無奈地搖搖頭.接著上車就要掉頭回去.
此時.宗翎栩突然跑到大樹前大喊一聲：“有人嗎.你在哪裡.”
導遊張雨嘆瞭口氣.心想這富傢女果然是失戀.不過跑到這原始森林裡找人.可真是聞所未聞.看來一路上她是被自己歡快的段子給壓抑住瞭.這時候又想發泄出來.
要說這緣分.就是這麼奇妙.
張揚聽到瞭這一句喊聲.而且感到聲音很熟悉.扯瞭一下老道.便欲回去看看.老道嘆息一聲.擺瞭擺手.
張揚幾個起落.便來到瞭歪倒的大樹面前.看到瞭宗翎栩那張冷艷絕美的臉.
“你.你真的在.”宗翎栩突然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搓著手掌.“哈哈.我就是來找你的.”
“啊.”張揚跳過瞭大樹.來到瞭宗翎栩面前.宗翎栩一把上前.緊緊抱住瞭張揚.“我很想你.”淚水潸然而下.
張揚心裡一陣悸動.下意識地抱緊瞭宗翎栩.
“尼瑪.這是哪一出啊.”越野車司機靠在車旁.看著導遊張雨.張雨看瞭看張揚.心想這小夥兒長得倒是挺帥.但是怎麼感覺年紀不大啊.也罷.現在流行姐弟戀.不過.這麼年輕的小夥兒.怎麼染成瞭一頭灰白的頭發.
突然間.宗翎栩離開瞭張揚的懷抱.看著他的頭發說道.“你.你的頭發怎麼白瞭.”
張揚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好像到瞭沙州之後逐漸變白的.”
“莫等閑.白瞭少年頭.因為你閑的.”老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倆身旁.幽幽說道.
“這位是.”宗翎栩好奇問道.
“這位道長自己都忘瞭道號.他和我本來想進山探究一些事情.這樣吧.你先回明州.我完事瞭去明州找你.”張揚看瞭一眼宗翎栩說道.
“不.我要和你一起.”宗翎栩冷艷的臉配合撒嬌的表情.讓人看起來怪怪的.
“算瞭吧.高人哪裡能這麼容易找到.現在為紅顏所破.肯定更不肯現身瞭.一起回去吧.有機會再來.”老道的表情居然十分坦然.
“這麼說.我來.影響你們瞭.”宗翎栩看著老道.突然說道.
“這都是註定的.哎.有車.省的花錢雇車瞭.快走.”老道居然又嘻嘻笑瞭起來.幾步跑到車前.上瞭車.
越野車十分寬大.拉瞭五個人到不至於顯得十分擁擠.
他門就這麼回瞭明州.
到瞭明州之後.宗翎栩在一傢五星級酒店定瞭三個套房.老道突然嘟囔瞭一句.“明明訂倆就夠瞭.”宗翎栩不禁臉一紅.張揚扯瞭扯老道的道袍.對宗翎栩擺擺手.示意她不必太在意.
三人一起吃瞭頓飯.老道這次沒有放開.吃得不多.不過他們三人確實都有些累瞭.飯後各自回房休息.相約晚飯時再見.
張揚睡瞭大約兩個小時.就被門鈴聲吵醒.開門一看.居然是老道.
“我剛才沒吃飽.”老道說道.
“我靠.那你想幹嘛.”張揚打瞭個哈欠.
“出去再吃點兒唄.”老道笑著說.接著.就要把張揚拖出房門.
“別拖.別拖.我回去穿上鞋.”
兩人來到酒店附近的一傢飯店.早已過瞭飯點兒.飯店裡人很少.但好在還能做.兩人隨便找瞭大廳裡的一個座位.老道拿過菜單.七七八八點瞭一堆菜.
看著老道.張揚突然想起瞭一個人.周伯通.
明明一身驚人功法.有時候思維也很縝密.但有時候又瘋瘋癲癲.讓人哭笑不得.
正想著.張揚無意中抬頭.飯店裡走進來一老一少兩個人.
無牙和俞清瑋.
“張揚.”俞清瑋叫瞭起來.
“你怎麼和他攪和到一塊去瞭.”張揚一愣.隨即一條事件脈絡迅速在腦中展開.不待俞清瑋回答.便拍瞭拍腦門.“哦.我明白瞭.”
無牙面帶喜色.“碰到就是緣分.別提那些不高興的事兒.咱們之間有大事兒可以合作.”說著.直接走到桌子旁做瞭下來.
這時候.不停低頭吃菜的老道抬起瞭頭.看著無牙說瞭聲.“咦.”
“師父”無牙大吃一驚.直接跪倒在地.
“師父”張揚直接傻瞭眼.這老道是無牙的師父天乙生.
怪不得他說自己道光十八年還風華正茂.敢情這是真的.他是活瞭兩百歲.
天乙生眼裡似有迷茫.但隨後又通透起來.“無牙.快起來.你怎麼也來瞭明州.”
無牙起身.把事情先後原原本本說瞭一遍.又說起瞭想聯合張揚修習《甲子虹影》的事兒.俞清瑋曾對張揚說的.他的先祖辰龍飛天和無牙有仇.無牙盜取《甲子虹影》的事兒.自然是杜撰的.其實.《甲子虹影》在門中一直不是什麼秘密.大傢都可以看.天乙生失蹤的時候.恰好正在無牙手裡而已.
“這本書沒用瞭.我進去過.”天乙生擺擺手.
“進去過.”張揚、無牙、俞清瑋都大惑不解.
“我曾自造十二地支陣法.以天幹靈力連接天地.空中顯現七彩虹影.我神識離體.進入虹影之中.結果發現是一片混沌的虛空界.”天乙生說道.“不過那裡面還有一個人.他說已在虛空界參悟瞭千年.剛剛有所領悟.就要離去瞭.”
“我的神識自然要追問領悟到瞭什麼.那人隻說瞭一句.善惡之間.還有一念.見我默然.便離去瞭.我眼前隻有一片混沌.自忖還不如那人.也就離去瞭.不料神識歸體之後.突然間想到.還沒問此人.這一念是什麼.”
“而且.我的許多記憶.都憑空消失瞭.直到今天見瞭你.才突然都想瞭起來.”天乙生指著無牙說道.
“那個人是誰.”張揚、無牙、俞清瑋一起追問.
“玄真子.”天乙生看著張揚說道.“這張尋求的魂魄在玄真子的鎮魂刀中修煉千年.居然也幻化七彩刀鋒之狀.隻是最後沒能脫離鎮魂刀.進入那片虛空界中.想來和《甲子虹影》一個路數.”
無牙默然.他沒想到.自己苦苦追求的東西.居然不是飛升之道.而是一片混沌的虛空.而且就連玄真子這樣的人.參悟千年.也隻參悟出“善惡之間.還有一念”.自己看來真是白忙活瞭.
“因為忘瞭問.所以我就雲遊四方.希望找到玄真子.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後來我想到他還曾到過西南無量山.所以來此探詢.不料剛進山.碰到有女人來找張揚.這事兒沾瞭女人.定是成不瞭瞭.所以又回來瞭.”天乙生繼續說道.
“問到瞭又如何.”無牙突然說道.
“是啊.不過是多年的一個心願.那片混沌的虛空界.終不是仙界.”天乙生嘆道.
“師父.你日後有何打算.”無牙復又問道.
“混吃等死.”天乙生突然爆出這句話.直接把三人驚呆.
無牙卻好似聽懂瞭.他起身對張揚說道.“既然你與吾師有緣.咱們之前的事兒.就此一筆勾銷吧.”
張揚點瞭點頭.又對俞清瑋說道.“我還得謝謝你.”
俞清瑋笑笑.“其實我們對你也沒有什麼惡意.隻不過有些追求迫使我們做出瞭一些非常規的手段.”
“好瞭.就此別過吧.”天乙生起身.“我還是想找到玄真子.問問這一念到底是什麼.一人雲遊.也不用帶你們這些累贅瞭.”說罷.笑著離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張揚.那顆金丹.關鍵時刻或能救你一命.好好留著吧.”
“我也就此告辭.”無牙也跟著走瞭.
“後會有期.”俞清瑋也走瞭出去.
“臥槽.”張揚看著桌子上的菜.心想以這一會兒工夫.全走瞭.他本來還想找無牙報仇.因為丁薇薇受傷.或多或少和他有點兒關系.但是此時.卻覺得沒用瞭.即便殺瞭無牙.丁薇薇就能醒來嗎.
善惡之間.還有一念.
這一念到底是什麼.可能化解心中的仇怨.可能讓我知道怎麼往前走.
張揚搖搖頭.起身回到瞭酒店.
“你出去瞭.”剛走到門口.宗翎栩突然從房間裡拉開門走瞭出來.
“道長走瞭.”張揚笑瞭笑.
“他走瞭.你呢.”宗翎栩突然羞澀地一笑.接著說道.“是不是也該回山州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