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怎麼玩.”嶽靈珊興奮地說.卻是縮著身子雙手抱在胸前.別看她一向彪悍.但真到這一刻還是蠻緊張的.大腿無意中碰到梁用的手掌像觸電一樣彈開.
“你別緊張.等我慢慢跟你說哈.最好閉上眼睛.”梁用壞笑更盛.故意在兩人之間留開一段距離.此時兩人雖然都躺在毯子裡.身體卻是沒有碰到一起.
嶽靈珊連忙閉上眼睛.心裡即期待又緊張.討厭的臭師兄到底玩什麼.
等嶽靈珊不說話瞭.梁用這才緩緩說道：“前段時間我爸媽回鄉下老傢住瞭十幾天.你知道嗎.”
“知道啊.我聽阿姨說是老傢隔壁的熊婆婆去世.他們回去幫著料理後事.”嶽靈珊點頭.卻是有些茫然.不明白梁用忽然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其實我爸媽回去時熊婆婆還沒死.隻是病得很重.爸媽照顧她好幾天才過世.期間發生一件挺嚇人的事.媽媽回來跟我說起還是很緊張.”梁用說道.
“什麼事.”嶽靈珊的好奇心被勾起來.
“熊婆婆隻生瞭一個女兒.嫁出去後就不在她身邊.自從老伴死後她獨自一個人生活都快20年.到最後病重也沒有人照顧.她女兒住得遠每天白天能來看她一次就算不錯.我爸媽回去後幾天都是爸媽在照顧她.那時候她已經不能吃飯瞭.勉強吃幾口稀飯都會嘔吐.床上都被打濕瞭.
這天趁著她女兒在.媽媽跟他女兒兩人幫熊婆婆擦澡換瞭一身幹凈衣服.床鋪也翻曬換上新床單.熊婆婆的精神好很多.晚上還吃瞭小半碗稀飯.看到她狀況好轉.爸媽他們還挺高興.”梁用開始詳細講述起來.
“熊婆婆真可憐.幹嘛不送去醫院.”嶽靈珊嘆氣說.已經沉浸到梁用描述的情景之中.
“沒用.她都80多歲瞭.再說鄉下醫療條件不好.去醫院也沒辦法.”梁用搖頭接著說：“媽媽安頓好熊婆婆就回傢瞭.吃晚飯後.爸媽在房間裡看電視.農村的房子跟我們現在睡的這間房差不多.傢裡都沒有衛生間.到瞭九點多時媽媽忽然肚子痛.要去上廁所.便讓爸爸打著電筒陪她去屋外的茅廁.”
爸爸將媽媽送到茅廁後.忽然想起傢裡還燒著水.沒來得及提醒媽媽就回瞭屋裡.守著燒開水.可就在這時.媽媽忽然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誰……這麼晚幹什麼……”
這個聲音突然出現媽媽還沒在意以為.是爸爸在跟人說話.她好奇的問道：“錦成跟誰說話.”沒聽到爸爸回答.卻是聽到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你別跟著我.走開……我要回去……”
這次聲音離得更近更清晰.媽媽忽然聽出來這是熊婆婆的聲音.她不是病重在床嗎.怎麼到這裡來瞭.要知道我們那裡隻有兩戶人傢.方圓1公裡以內也就爸媽和熊婆婆才三個人.而且兩傢房子是並排建的.熊婆婆傢房子在西邊.我傢在東邊.而傢裡的茅廁更是在最東邊.距離熊婆婆傢有幾十米的距離.她一個病重的老人半夜怎麼會到這裡來.
“快走開.你們從吳垸一直跟著我.到底想幹什麼……”熊婆婆的聲音再次傳來.透出無奈的憤怒.
吳垸.那可是距離這裡5公裡遠的山村.熊婆婆什麼時候去那裡瞭.以她病重虛弱的身體根本走不到那裡.
媽媽頓時緊張起來.感覺寒毛直立.背心冒冷汗……
梁用說到這裡停頓下來.他的聲音不大.慢騰騰的帶著某種懾人的幽深.嶽靈珊一雙大眼睛已經緊張的睜開.恐懼的神情在彌漫.
“後來怎麼樣.”嶽靈珊緊張又好奇.
梁用不說話.卻是悄然伸手出去摸在她的腰上.冷冷手掌刺激得嶽靈珊呀的驚叫一聲彈起來.卻是樂得梁用大笑.她這才發現是梁用的手掌.氣得嬌罵：“臭師兄就知道嚇人.你這死人手啊.冰涼冰涼的.”
“嘿嘿.你將毛毯卷走.我的手隻好放外面瞭.”梁用壞笑.以前跟秦玉講鬼故事.就是這樣作弄她.現在拿來對付嶽靈珊可謂是輕車熟路.
“討厭.你快說後來怎樣.”嶽靈珊氣得揮舞拳頭打他胸口.雙腿卻是趁機跟梁用的雙腿纏在一起.一隻手抱著梁用的虎腰.兩人面對面貼得緊緊的.別看她膽大.可在這陌生的環境.四周寂靜無聲.窗外風聲一陣接一陣的呼嘯.還聽著鬼故事.小丫頭也是嚇得夠嗆.
“後來爸爸出來瞭.他打著電筒接媽媽回傢.”梁用故作輕松地說.
“我說熊婆婆.她不是在說話嗎.沒走到你媽媽身邊.”嶽靈珊緊張追問.
“爸爸出來時四周根本沒人.而且媽媽也隻是聽到有人說話.沒有腳步聲.熊婆婆還在自傢床上躺著呢.”梁用搖頭說.
“不對呀.熊婆婆的聲音哪裡來的.”
“在我們那裡鄉下有個說法.叫回陽.就是人死之前魂魄會去她生前熟悉的地方到處轉轉.吳垸是熊婆婆的娘傢.爸媽後來猜測她是回娘傢串門瞭.”
“啊.真的有這事.哪一直跟著她的又是誰.”
“嘿嘿.這隻能問閻王爺瞭.據說是勾魂的牛頭馬面.”梁用得意的憨笑.
嶽靈珊呀的一聲將身體縮得更緊.此時跟梁用緊貼在一起.胸前的饅頭都被擠得不成樣子瞭.她卻一點感覺沒有.隻有對牛頭馬面的害怕.
“第二天早上爸媽去看熊婆婆時.她已經死瞭.很安詳……”梁用此時卻是嘆口氣有些落寞.她爺爺奶奶死得早.熊婆婆可是看著他長大的唯一長輩.在梁用心裡她就是奶奶.
“師兄.什麼時候回鄉.我們給熊婆婆上墳吧.”嶽靈珊感受到他的落寞.手捧著梁用的臉蛋安慰說.
“嗯.”梁用點頭說：“當時媽媽很害怕.但後來媽媽回想起來又不怕瞭.更多的還是對熊婆婆的懷念.也許那就是她留在這世上的最後聲音.”
“師兄.每個人死後都有魂魄.都能永恒不滅嗎.”嶽靈珊抱著梁用問.
“應該不是都有.意志堅定或者有某種特殊際遇的人死後.魂魄才會保留下來.就像紅線一樣.”梁用皺眉思考.
忽然外面傳來咳嗽聲.在寂靜的夜晚分外清晰.咳一聲停瞭好久又咳一聲.聽起來距離卻是遠瞭很多.但恐怖的是他們竟然沒有聽到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