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樣的葉枳夏,年景驍的喉結上下滾動瞭一下,棕色的瞳孔裡佈滿瞭情欲。
葉枳夏察覺到男人的目光和心思,默默的往床邊挪瞭挪,拉開和年景驍的距離,警惕的看著男人。
“你夠瞭啊!”
年景驍忍不住笑瞭笑,伸手將葉枳夏摟進懷裡,“乖,不動你,乖乖睡覺。”
葉枳夏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剛才已經消耗瞭一波體力,年景驍也沒明白不能毫無節制。
不然把人惹毛瞭就不好瞭,一頓有肉吃和一直有肉吃,他還是分的清楚的。
兩人相擁入睡,有瞭能動手術這個好消息,井鴻山的事情也慢慢的落幕,葉枳夏難得睡瞭個好覺。
第二天,年景驍吃過早飯就去公司,葉枳夏現在已經能自己拄著拐杖上樓瞭,年景驍也能更放心一點。
梁明中那邊的效率很快,下午的時候就傳來瞭信鴿飛到瞭日國松下傢族府邸的消息,再加上唐婷婷的口供,已經能給井鴻山定罪瞭。
王予晴看著臉色陰沉的不像話的葉枳夏,突然覺得現在的葉枳夏和年景驍很像。
之前的葉枳夏身上也有這一種壓迫感,但那時的壓迫感更像是久經沙場的女將軍在腥風血雨中堆積出來的殺氣,讓人為瞭活下去不得不臣服。
但現在的葉枳夏身上的低氣壓更像是她本人與生俱來的,是長期在高位都額上位者身上會出現的,讓人心生恐懼的同時又心生尊敬。
“現在人證物證齊全,梁明中已經去緝拿井鴻山瞭。”
葉枳夏漂亮的狐貍眼裡沒有任何的放松,反倒是有些擔憂。
“希望井鴻山是最後一個關卡!”
王予晴也附和:“希望吧。”
兩人突然心中生出許多的感慨,王予晴突然出聲詢問道:“這些事情處理完後,你有什麼打算?”
葉枳夏認真的想瞭想,說道:“可能會退居二線吧,做些教員的工作也不錯,雖然我更喜歡一線的工作,但我的腿即便是做手術也肯定是和之前不一樣瞭。”
她退出一線是必然的,不論是出於身體的考慮還是社會的影響,她都不適合在一線瞭。
“還有呢?”
葉枳夏略顯甜蜜的說道:“還會準備準備和年景驍的婚禮。”
還有一點葉枳夏沒說的是,她還會拜訪一些名醫,不管怎麼樣,她還是想和年景驍之間有個孩子。
“挺好的,也算是人生圓滿瞭!”
葉枳夏笑瞭笑,歪頭看向王予晴,“那你呢?”
“我?”
王予晴伸瞭伸腰,表情有些不自在的說道:“我可能會申請調往藏區吧。”
葉枳夏有些驚訝,依照王予晴的學歷和現在的成就,她在京城軍區肯定會有更好的發展,調往邊疆是她沒想到的。
“你是為瞭石明奕?”
王予晴沒有否認,“我今年已經26歲瞭,可能明年甚至後年才會將所有的事情處理完,到那個時候我已經快三十歲瞭,事業發展到現在我已經很滿足瞭,剩下的就是考慮傢庭的事情。”
葉枳夏覺得這樣也挺好的,王予晴一直都是計劃的很好的人,她相信王予晴的能力,即便是在邊境也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你和石明奕到底是什麼故事?能讓你這樣遠赴邊疆?”
葉枳夏還是沒忍住,將心中的好奇問瞭出來。
王予晴驚訝的看著葉枳夏,“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八卦瞭?”
“這不是在傢裡沒什麼事嘛,再者,不知道為什麼,進瞭娛樂圈後忍不住就開始八卦。”
王予晴咬著唇瓣,整理一下思緒,緩緩說道:“你記得富縣大地震嗎?”
富縣大地震的時候葉枳夏年齡還很小,那一年爺爺葉勇去世,葉枳夏並沒有太多的精力去關註地震,隻知道當時的地震很嚴重,8級地震,死瞭很多人。
“我老傢就是富縣的,大地震那年我15歲,正在上初中,地震發生在下午,當時整個教學樓都是晃動的,幾秒鐘的時間,一切都沒瞭。”
“我當時被壓在瞭廢墟下面,因為我們那個地方是學校,所以消防救援人員第一時間趕到瞭現場。”
“但學校好幾棟教學樓,挖掘難度很大,我迷迷糊糊記得我當時應該在廢墟下面埋瞭兩天。但好在我沒有傷到要害,隻是後背被劃瞭很長的一個口子。”
時間已經過去十多年瞭,但再提起這件事,王予晴的眼睛裡依舊滿是淚花。
那場地震帶走瞭太多太多東西,她媽媽在地震中去世瞭。
爸爸是消防員,在餘震來臨的時候,她爸爸正在廢墟下救人,餘震的晃動讓兩人都壓在瞭水泥板下,救出來的時候人已經涼瞭。
她爸爸臨死的時候手還撐在被救者的上面,胳膊活生生的壓成瞭肉泥,因此榮立瞭一等功。
葉枳夏無法用語言安慰王予晴,任何的語言在生死面前都變得如此的寡淡,葉枳夏無聲的拍瞭拍王予晴的肩膀。
王予晴擦瞭擦眼淚,繼續說道:“長時間的缺水和缺少食物,就在我以為我快死的時候,突然我感覺到瞭上面的水泥板在晃動,但和餘震的晃動是不一樣的,一塊水泥板被挪走,陽光透過微弱的縫隙灑進來。”
“我記得我非常不適應的瞇瞭瞇眼睛,再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穿著綠色軍裝的男人趴在水泥板縫縫隙間往裡面探頭,我用盡全部力氣,但聲音依舊很小的喊著救命。”
葉枳夏:“救你的那人就是石明奕?”
王予晴點點頭,“他那年19歲,是參軍的第二年,當時剛好在我們縣出任務,地震爆發後第一時間就趕去救援瞭。他在看到廢墟下的我之後,邊刨著廢墟邊呼叫他的隊友來幫忙。”
“我清晰地記得我當時因為被困得太久瞭,褲子上有小便,後背流出的血和小便混合在一起,下半身的褲子是我自己都嫌棄的程度。”
“但石明奕當時沒有任何的嫌棄,當時保護眼睛的眼罩不夠瞭,他沒有任何的猶豫,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搭到我頭上,彎腰將我抱出瞭廢墟。”
葉枳夏:“你就是在那個時候對他一見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