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放不下架子

作者:挽秦 字數:2088

原以為他放手成全,溫俐書就會過的幸福,可當下,看著溫俐書的聽力變成這樣,他的心就倍受煎熬著。

倘若他當初沒有放手,執意的把她娶回傢,那結果會不會跟現在有所不同呢?

他想是有的。

溫俐書會恨他,但至少身體還是健康的。

這麼一想,周明朗很是內疚。

早知如此,那他就不能放手,他就強硬一些,執意的讓她成為自己的新娘。

但有些道理,他就是明白的太晚瞭。

在世上,有許多事情都可以讓給別人,但唯獨愛情,一步都不能讓,他就不應該盼著由其它人來給她幸福。

想到這裡,周明朗又是深深一嘆,滿眼憂傷著。

接下來,他垂下腦袋,把溫俐書看瞭許久。

視線盯著她的天靈蓋的位置上,他抬手輕輕的劃過她的秀發。

她那頭烏黑的長發,又滑又亮,真讓他愛不釋手。

末瞭,還是擔心會吵醒她,他終是收回手,小心翼翼的扶著溫俐書的肩膀,讓她躺回瞭床。

溫俐書躺平後,一直咬著嘴唇,可見夢裡的她都是痛苦的。

對待所愛之人,都是感同身受,周明朗也不好過,心情偏凝重。

他彎下腰,給她掖好被子,拉著就將一旁的椅子挪到瞭床邊。

他落座之後,一眼都沒闔過。

原因無它的,就是怕溫俐書再次醒來時,又會哭鼻子。

他得保持著清醒,在她最難過時,陪在她身邊。

……

別墅那邊。

宋虔丞一個人坐在客廳裡,已經坐瞭一宿瞭,香煙一根接一根,早已經空瞭好幾包。

每抽完一根煙,他就回頭朝大門看一次。

他特意將大門敞開著,可見屋外庭院的狀況,隻要溫俐書一回到大門口,他便可以第一時間知道她回來瞭。

隻是,他頻繁的回頭,大門那邊都是靜悄悄的,根本就沒有溫俐書的身影。

他用力的一呼氣,愁眉苦臉。

腦海翻波的是在餐廳那時,溫俐書被周明朗牽著離開的場景。

他那時擠不進樓梯裡,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離開。

好不容易來到地面,他就去找溫俐書的身影。

結果他卻看瞭溫俐書被周明朗帶上瞭一車前,車子就在他的眼前飛快的離開。

他本是答應要送那位女明星回去的,可看到這一幕,他隻是給女明星截瞭一輛計程車,而他自己則驅車一路高速回瞭別墅。

回傢之後,他就坐在客廳裡,從深夜等到凌晨,再從凌晨等到早上,終是沒有等到溫俐書回來。

這一來二去,宋虔丞的脾氣見長,他沉著眉的拿起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接著給她編輯短信。

手指點開瞭短信編輯頁面,之後,手指就停在屏幕上方,遲遲的沒有摁下去的力氣。

這一瞬,他才發現自己竟不知道,能跟溫俐書說些什麼好。

昨晚在餐廳包廂遇到她時,他能感覺到溫俐書是有多不待見他,而且她已經搬到瞭工人房居住瞭,明顯的就是跟他杠到底的意思。

他的自尊心強,在她不示好的情況下,沒法放下架子。

所以,就算是給她發去短信,他也隻是會發那種硬邦邦的話,又或是那種滿屏的諷刺。

這種短信發過去,以溫俐書的性格,九成九都會視若不見。

想到這裡,他將發短信的想法作罷瞭。

他煩心的將手機扔到瞭一邊沙發空位上,伸手拿起火機跟煙盒,他又給自己點瞭一根新的香煙,他大口的吸著,現腦子裡全是溫俐書這個人。

宋虔丞感到煩躁不已,他並不喜歡被溫俐書這般左右瞭情緒。

他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隻是女人而已,實在不順心,換一個就是瞭。

這一番話全是在自欺欺人,事實上,他就是非她不可。

跟她分手兩年瞭,他花瞭整整兩年的時間,去學如何將她從腦海裡忘掉,但無論他如何努力,他終是對兩傢的恩怨意難平,對她更是忘不瞭。

以前,他為瞭忘記溫俐書,曾在國外嘗試著去接觸其它異性,妄著用一段新感情去覆蓋那些對她的愛意,但他發現這條路根本就行不通。

他的心再也沒辦法再接受其它女人,而遠在千裡之外的溫俐書總能輕而易舉的牽動的著他的心,影響他的情緒。

曾有一段時間,他真以為自己是瘋瞭,他總是一邊怨恨著溫傢給他傢帶來的災難,但另一邊又在網絡上,暗暗的關註瞭溫俐書的社區賬號。

他就像一個偷-窺-者一樣,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溫俐書的主頁,一張張的瀏覽著她發佈上來的美照。

看她笑的開心時,他那天的心情也會跟著變好。

若她在傷春悲秋的發文字,他卻是鬱鬱寡歡一整天。

而前段時間,溫俐書連著好些日子都沒有更新賬號,他在屏幕的另一端每天都等得焦急難耐,最後實在坐不住瞭,吩咐瞭翁然回國打探,一查過後,確是如他所猜的一樣,溫俐書出事瞭。

那段時間,溫父判刑入獄,所有的債務上的壓力,工作的爛攤子全都壓在瞭溫俐書的頭上。

據翁然所調查,有回某個商傢追債不成,直接朝溫俐書身上扔生雞蛋,還叫一幫小混混去她傢去嚇唬她。

知道這一消息之後,宋虔丞的心一直被揪著。

溫父最初陷害他時,宋虔丞曾在心裡暗暗的說,他終有一天會將自己的資產拿回來,要溫傢破產才好。

可未等到他出手,已經有人提前的替他出瞭這一口惡氣。

據他當時的估算,以溫氏醫藥的虧損程度來看,溫氏的資金再周轉不來,最多隻能茍延殘喘的過上一到兩周,之後就會走向破產之路。

溫氏醫藥破產,這明明跟他所計劃的方向是一致的,可到頭來,他卻沒有任何的歡喜心情。

她當下滿腦子都是溫俐書給人逼債的情形,每想一次,他的心就狠戳一把。

天知道,他那些天是有多掙紮。

他明明對溫傢有恨,但他的心竟然破天荒的想要去幫溫俐書。

隻是他母親的死,又時刻的提醒著他,讓他無法幫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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