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王彪沖過來對我拳打腳踢,周小偉也沖瞭過來打我,我揮舞拳頭反抗,但很快我就被制服瞭,我被拖出瞭宿舍,摔在宿舍外的走廊上。
“給臉不要臉!”王彪狠狠踹瞭我幾腳。
打架的動靜讓很多學生都從宿舍出來瞭,大傢都看著我們,我扶著墻吃力的站瞭起來。
我揮起拳頭往王彪打過去,王彪一腳踢過來,我又摔在地上。
周小偉上來揪住我的頭發。
“你別傻瞭,我在幫你懂不懂,趙鳳跟你有啥關系!以後有王彪罩你,你在學校就沒人欺負,難道你還想像初中那樣嗎!”周小偉湊在我耳邊壓低聲音說道。
“呸!”我一口帶血的痰吐在他臉上。
“去你媽的!”周小偉狠狠一巴掌抽在我臉上。
王彪抓住我的頭發把我從走廊這頭往另外一頭拖,沿途的學生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我,但沒人上來幫,我看見瞭眼鏡,他就躲在一間宿舍門口,眼鏡一臉焦急的看著我,他往前走瞭半步又退瞭回去。
我被王彪拖到瞭樓梯口,像一條死狗被仍在那裡!我不是沒被人打過,我被打過很多次,每一次挨打我都很悲憤,都會很屈辱,但這一次我沒有,我覺得我活該!是我太愚蠢,我太自私!我恨自己超過恨周小偉,王彪!
走廊裡有人朝我看,有議論聲,大傢不知道發生瞭什麼,學校打架常有,不會有人過度關心!我硬撐著想站起來,試瞭幾次都沒有成功,這時候有一隻手扶住瞭我,我一扭頭看見瞭眼鏡。
眼鏡臉上帶著羞愧,他很用力的扛住我,我扶著眼鏡站瞭起來,我們慢慢的往宿舍走。
回到宿舍眼鏡就問王彪為啥打我,“你們不是兄弟嗎?”眼鏡的話刺激到瞭我,也讓我很羞愧,自從跟王彪玩在一起,我跟宿舍幾個室友來往都少瞭,但關鍵時候扶我的還是眼鏡。
我什麼都沒說,我覺得自己很惡心,我後悔瞭,挨瞭打也讓我認識到瞭一件事,我心裡對趙鳳還有鄙視,對她以前的事還心有芥蒂,我帶趙鳳去跟王彪唱歌就說明瞭一切,如果是沈怡然呢?我肯定不會!
“耗子,你得罪瞭王彪,以後就麻煩瞭。”眼鏡拍瞭拍我,嘆瞭口氣。
第二天上午我沒去上課,中午的時候眼鏡給我帶瞭份飯回來。鄭龍和高林森也回來瞭,他們昨晚又在網吧通宵,兩個人進門看瞭我一眼都沒說話,看他們的表情我猜他們肯定是知道瞭。
“趙鳳問你來著,我沒告訴她。”眼鏡跟我說。“你下午去上課嗎?”
我搖瞭搖頭,我臉上有淤青不想讓趙鳳看見。我低著頭慢慢的扒飯,心裡堵的難受,正吃飯忽然門一開,王彪和周小偉走瞭進來。
“王破爛,吃飯呢。”周小偉嗤笑瞭一聲。
王彪走瞭過來兇狠的瞪著我,我坐在床上沒動,。
“昨天跟你說的事想好瞭沒,如果你肯做,那我們就還是兄弟。”王彪說道。
我依舊不說話!
“王破爛,彪哥已經夠意思瞭,你說你何必呢。”周小偉嘆瞭口氣。“沒有你我們一樣可以辦,這是對你的考驗,你明白嗎?”周小偉又說。
我現在看見周小偉這張臉都覺得惡心,他壞心眼太多瞭!
“看來挨打的還不夠啊!”王彪伸手在我臉上拍瞭一下。
我抬起頭瞪著王彪,胸口起伏不定,我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嗬……”王彪嘴裡發出惡心的聲音,他拿過我的飯盒一口濃痰吐瞭進去。
“別說我欺負你,把這飯吃瞭我就饒瞭你,怎麼樣!”王彪哈哈大笑起來。
“吃你媽!”壓抑的情緒突然爆發瞭,我一飯盒砸在瞭王彪的腦袋上,他根本沒想到我會反擊,我這一下結結實實的砸中瞭他的腦袋,王彪被我砸的往後退瞭一步。
王彪滿身滿臉都是飯菜殘渣,砸完我又朝他踹瞭一腳,但緊跟著我就被周小偉抱住瞭!
“老子弄死你!”王彪氣急敗壞大吼瞭一聲,然後就沖過來!
我想跑來著,但我掙不脫周小偉,我跟他扭在一起,王彪沖上來後我就徹底沒戲瞭,我被兩個人給按住瞭,王彪抓起地上的飯盒往我頭上掄,那飯盒是鐵的,砸在腦袋上生疼!
我被砸瞭幾下腦子就懵瞭,兩個人又把我往宿舍外拖。
跟昨晚一樣,很多看熱鬧的人,我被按在瞭地上,圍觀的人有不少手裡端著飯盒,王彪順手搶瞭幾個飯盒,他把飯菜都潑在瞭我身上,特別是我頭上,我的腦袋幾乎被剩飯菜糊滿瞭!
“草你媽!敢跟老子還手!”王彪狠狠踢瞭我幾腳。
周圍一片安靜,沒有人說話,當然更沒有人勸架,有菜汁流到我眼睛裡,辣的我眼睛刺疼,我伸手抹眼睛,極度的屈辱讓我渾身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我跟你們說啊,這傢夥叫王破爛,他爸就是個收破爛的,以前他在學校天天被我們打,因為他就是個爛人,他偷東西,還被派出所抓過,大傢以後千萬看好自己的東西……”周小偉開始瞭演講,走廊裡很多我們班的同學,周小偉一說馬上就有人八卦的追問起來。
我又看到瞭那種熟悉的眼神,周圍人臉上的那種鄙夷,這種眼神我從小看到大,就像時光倒流,曾經我以為過去瞭東西瞬間都回來瞭!
換瞭環境我還是我!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沒有同情心,有的隻是弱肉強食,你的出身,你的懦弱帶給你的隻有被人鄙視!
有哄笑聲響起,周小偉講的眉飛色舞,我沒有爭辯,爭辯是沒有意義的!這我早就懂得。
不知道什麼時候周圍的人群散去瞭,沒人管我,我就像被遺忘瞭一樣。
我慢慢的爬瞭起來,飯菜湯汁順著我的身體往下滴,我走到洗手間打開水管沖洗身體,冰冷的水淋在我身體上,刺激的我渾身發抖,我腦子裡一片空白,那一瞬間我出奇的什麼都沒想,什麼情緒也沒有,洗完瞭我就往宿舍走。
眼鏡他們已經去上課瞭,我在宿舍擦幹身子,換瞭一身衣服,然後我就默默的坐在床上,走廊外一片安靜,這是上課的時間,所有人都走瞭,除瞭我,我感覺到瞭格外的孤單!
“喳喳喳喳。”幾聲鳥叫,一隻小鳥落在瞭窗臺上,它歪著脖子朝我看,然後振翅往高空飛去,我的目光順著它看向藍天,天空格外的湛藍,幾朵白雲點綴其間,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美好,而我的心卻一片死灰!
不知道坐瞭多久,我站起來出瞭宿舍,我走進瞭一間小超市,在賣刀具的位置我徘徊良久,架子上擺著很多種類不同的刀,我挨個的撫摸它們,最後!我挑中瞭一把很銳利的尖刀,握住刀柄的時候我的心突突跳瞭幾下!
我買下瞭那把刀然後回瞭宿舍,宿舍裡依然沒有人,還沒到放學的時間,我平靜的坐在床上,那把刀就藏在我屁股下的床鋪裡,我能感覺到它!
漸漸的,樓道裡傳出腳步聲和說話聲,放學瞭!我抬頭盯著宿舍的門,我的手緊緊的握著,心撲通撲通的跳,我深吸瞭口氣,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樓道裡噪雜聲越來越大,宿舍的門虛掩著,一直沒人推門進來,我的心不可抑制的越跳越快!我在期盼著什麼,等待的煎熬讓我莫名的緊張,甚至我希望那一刻快些來臨!
“咚!”
終於,門被撞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