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爸墳前一直坐到天擦黑,然後我才站瞭起來,顧書記電話一直沒來,顯然是不會打過來瞭,或許顧書記太忙,或許唐秘書根本就沒告訴顧書記我來榮城的事,不管怎麼樣,我得找地方過夜瞭。
我爸這個陵園位置比較偏,來的時候我打的車,這會天快黑瞭,陵園裡就沒人瞭,車子也沒見到,我提著行李慢慢的往外走,正走著忽然一輛面包車呼的就停在瞭我身前!
車門打開,從車上跳下來兩個人,兩個人腦袋上都戴著遮住臉的毛線帽子,沒等我看清楚,兩個人一把就抓住我往車裡拖。
“幹什麼的!”我叫瞭聲。
頭上馬上就挨瞭一拳,打我的人手上肯定戴瞭什麼,這一下打的我腦袋嗡的一下,眼前一陣發黑!
我一個晃神就被拖進瞭車裡,“呯!”的一聲車門就關瞭,然後面包車呼就開走瞭。
“你們幹什麼!”在車裡我開始掙紮。
“別動,再動老子捅死你。”正掙紮著,腰上就被一把刀給抵住瞭。
腰上一軟,馬上我就不敢動瞭。
“幾位兄弟,是不是找錯人瞭。”我說瞭句。
“你是王老板吧,是就沒找錯人。”其中一個傢夥嘿嘿笑瞭兩聲。
我愣瞭一下,這人準確叫出瞭我的名字,肯定是認識我的。
“有話好說,先把刀拿開。”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車裡除瞭剛才把我拉上車的兩個人,還有一個駕駛員,一共是三個人,駕駛員腦袋上也帶著毛線帽,這架勢我有點擔心是綁架瞭。
“王老板,你最好老實點,不然受苦的可是你。”其中一個傢夥用力的抓住瞭我的頭發,另外一個摸出來一卷寬透明膠帶,然後就把我的嘴給封住瞭,跟著又用一個罩子把我的頭給罩住瞭,我的胳膊被反扭到身後,跟著手腕上一緊,手腕也被紮住瞭!
兩個人整個過程中都很野蠻,用的力氣很大,特別我胳膊被反扭的那一下,差點讓我脫臼瞭,我沒敢反抗,這明擺著就是綁架瞭,反抗隻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我陷入一片漆黑,頭被套住,嘴巴也被封住瞭,那兩個傢夥貼住我嘴的時候比較急,連帶著我的鼻子也被貼住瞭,我簡直快要無法呼吸瞭。
我被他們壓低身體按在車座上,腰上還抵著刀,我能感覺出來,這是防止我亂動,我極力的不再動彈,然後慢慢的呼吸,我得先讓自己活著,這幫笨蛋差點弄死我。
我能感覺車子開得很快,也一直在顛簸,明顯是開上瞭一條土路,車子的走勢也是往上的,我不知道過瞭多久,然後車子終於停瞭。
“下車。”我被人抓著從車上脫下來。
“走。”有人抓住我的衣服帶著我走,我被兩個人夾在中間,我豎起耳朵聽,四周靜悄悄的,除瞭幾聲狗叫,再沒別的動靜瞭。
深一腳淺一腳我感覺一直在爬坡,好幾次我都踩空要摔瞭,兩個夾住我的人一直抓著我,沒讓我真摔,走瞭好一陣,憑感覺我似乎穿過瞭一片林子,腳踩在瞭厚厚的落葉上,又繼續走瞭一陣,我被拉住瞭。
我聽見瞭狗叫聲,然後是門開的聲音,我被拉進瞭門,進門的時候我腳絆到瞭門檻上,門檻很很高,我腦子裡判斷應該是農村的土房子,我能聞到豬圈的味道,腳下地面並不平,我又被拽進一扇小門,然後就被綁瞭起來,我感覺被綁在一根柱子上,身體和腿都被捆瞭,然後我聽到門又關上瞭。
沒瞭聲音,我被綁瞭之後他們就走瞭,我不知道有沒有人在看著我,至少我沒聽見周圍有動靜,我保持安靜,豎起耳朵傾聽,過瞭好一會,始終沒有聽見任何動靜,我就確信我周圍並沒有人。
我動瞭動,掙瞭幾下,跟著就有點灰心瞭,我被綁的很結實,掙紮一點用都沒有。
這個時候我就有點害怕瞭,我確定自己是被綁架瞭,為什麼會被綁我不清楚,但這個架勢電影裡演過很多,綁匪就是這麼幹的!
我不知道將要面臨的會是什麼?綁匪一般是要錢的,要錢我可以給,但我擔心他們撕票,我沒有被綁過,身邊也沒有朋友被綁架過,對綁架的一些知識都是來自影視作品或者文字新聞,那裡面很多人質都會被撕票,綁匪得瞭錢為瞭安全就會撕票。
我腦子忍不住的亂想,越想就越怕,我實在太倒黴瞭,在陵園掃墓都會被人綁票。
我被捆在柱子上也不知道時間,就感覺身體漸漸麻木起來,特別是胳膊,我胳膊被反扭著捆在柱子上,長時間這麼被捆著,有點血液不通瞭,麻木的感覺漸濃,我知道壞事瞭,再被綁下去身體很可能出問題的。
我又開始掙紮,雖然掙不脫,但我得動,掙紮瞭一會就感覺到累,心累,身體更累,渾身都難受,特別是口渴,我很久沒喝水瞭。
我嘴裡嗚嗚瞭兩聲,難受的讓人發瘋!
忽然我聽見瞭門開的聲音,跟著就是腳步聲,有人進來瞭!
“王老板,渴瞭吧。”有人說話,跟著我的頭套就被摘掉瞭。
我瞇瞭一下眼,眼睛被遮瞭太久,驟然看見光,有點不適應瞭。
我面前站著兩個人,頭上依然帶著毛線帽子,遮住瞭臉,我掃瞭一眼,我被綁在一間農村的土房子,我身邊是張床,說是床其實就是張空床板,床邊有根柱子,我就被綁在這根柱子上。
房間不大,地面是泥土夯實的,青磚都沒有鋪,從房間裡的陳設看,實在是簡陋,房間裡光線也不好,有點潮濕的黴味。受於局限,我能觀察到的就是這些。
“王老板,我給你喂點水,你最好別叫,不然我就對不起瞭。”我對面的一個人手裡拿瞭一個鐵的茶缸,茶缸露出一點銹色,上面還有生產大隊的字樣,是很老的東西瞭。
跟我說話的人口音明顯是憋著的,但我還是能聽出來他的口音,就是附近的人,我沒有說什麼,很老實的點瞭點頭。
“刷!”一下這人撕掉瞭我嘴巴上的膠帶。
膠帶一去我就大口的呼吸起來,我都快被憋死瞭!
“喝水。”這人把茶缸送到我嘴前,我咬住茶缸大口的喝起水來。
一缸水被我一咕嚕給喝完瞭,我是真渴瞭。
“兄弟,你們綁我啥目的?”喝完水,我喘息著問瞭句。
“啥目的,我們要錢。”這人看瞭我一眼:“王老板,你自己說你值多少錢?”
“錢我可以給你們,你們說個數。”我回道。
這人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萬?”我一皺眉。
“一千萬!”這人馬上哼瞭句。
“一千萬!”我一驚,跟著苦笑:“你們也太看得起我瞭。”
“你也不用騙我們,那麼大的音樂節你都辦的起,那麼多明星你也請得起,一千萬你肯定有!”這人很兇的說瞭句。
我頓時恍然,這幫傢夥是在音樂節上看見我的,我心裡苦悶,辦個音樂節居然能惹出這檔子事。
“兄弟,我就是個做小生意的,一千萬真沒有,那個音樂節我就是跑腿的,很多老板出錢的,我一個人怎麼可能弄的起。”我苦笑道。
兩個綁匪互相看瞭看,其中一個還下意識的用手撓瞭撓頭,我一看心裡頓時一喜,這兩貨不太懂行情,有點呆。
“兄弟,這麼說吧,我可以拿出來的最多五十萬,你們要我還得去湊,我是真沒什麼錢,你們看我這個年紀,能做什麼生意,是不是?”我繼續忽悠。
兩個人又互相看瞭眼。
“你真沒錢?”那個不怎麼說話的綁匪忽然問瞭句。
這個綁匪一開口我就更確定瞭,我在榮城長大的,榮城附近的口音我能聽出來,這人就是榮城附近的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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