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這幫畜生

中午回傢，喝掉瞭一大碗魚湯，凌小瞳蹲在沙發上發呆，考大學，當兵，他內心掙紮著。

“小瞳？怎麼瞭？”發現兒子懵懵的呆在那裡，凌媽媽還以為，是他眼睛在外邊受到刺激瞭呢，神情緊張的問著。

回過神來的凌小瞳，對著老媽顫顫的笑瞭笑，他要是跟老爸、老媽說，他有瞭異能力瞭！

估計，會被老兩口直接拉倒醫院，去檢查瞭，但絕對不是眼科瞭，而是精神科！

“沒事啊，我很好，現在看什麼都清楚瞭，比起前舒服多瞭！”凌小瞳抓瞭抓頭發。

“嗯嗯，這就好，媽去洗完瞭，你可要註意保護眼睛！”凌媽媽見兒子沒事，心裡可算是安定多瞭。

凌媽媽剛剛起身去廚房，凌爸爸就一屁股坐在瞭剛才凌媽媽坐的位置。

開始瞭長篇大論的教育總結：“小瞳，咱現在眼睛已經不近視瞭，加上這些眼藥水什麼的，花瞭七、八千塊錢，你可一定註意不能再近視瞭，一定想著醫生的囑咐，要是眼睛近視再反彈瞭，這就手術白做瞭，而其以後也都不能做瞭，這兵你也通過不瞭體檢就麻煩瞭……”

可凌小瞳一點都聽不進去瞭，腦海中翻閱著那些照片，就像存在於3D空間，他可以憑借意識去翻閱。

奇怪的是，大腦裡隻有那些蘇希怡的照片瞭，而那拍攝的課本的東西，全部都在腦海消失瞭！！！

啊！不會吧！凌小瞳拼命的回憶、翻閱腦子裡的圖片，卻怎麼也找不到，完瞭，完瞭！看來這東西根本就保存不住，他那考大學的夢想和希望，再次支離破碎……

還是逃不出當兵的命！

可？為什麼，蘇希怡的那些記憶照片，都能保存的下來？

今天中午出門，比平日裡早瞭一點，凌小瞳直接飛車去瞭季飛塵的網吧。做手術的事，他又沒給這哥們說，估計這一星期不來，季飛塵也該想他瞭。

凌小瞳其實挺羨慕季飛塵那小子的，高二就退學瞭，傢裡也開明，給瞭他一筆錢，支持他在學校附近盤下瞭個網吧，他曾經也是學習不好的主，現在這一年，去掉吃喝拉撒的，不也賺個幾萬塊呢嗎，而且人傢就業還早。

等得到那些學習好的，花個好幾萬塊大學畢業，在沖社會上摸爬滾打個幾年，能混個年薪五萬的時候，季飛塵那銀行卡裡，怎麼也得有個六位數瞭吧？還得是在車、房、老婆、孩子都全瞭的情況之下。

“瞳哥來瞭，怎麼樣，眼睛沒事瞭？去裡邊機器吧，雷子和康橋都在呢。不過你這眼睛能行嗎？”季飛塵見凌小瞳騎車子過來，就往口袋裡掏煙，不等著凌小瞳開口他就問瞭，康橋逃課來早就說過瞭。

“康橋都跟你說瞭？”凌小瞳抬手，擋開瞭季飛塵遞過來的香煙：“不要。”

“這可是阿詩瑪，雖然不是什麼好煙，但是你還真買不著呢！”季飛塵見狀道：“聽康橋說你這是要當‘三從四得’的好學生瞭？今天那長恨歌背出來，把彌勒張都給嚇著瞭？”

何為三從四‘得’：一從傢長，二從學校，三從老師。得小紅花，得獎狀，得獎學金，得升學錄取通知書。若不是高中之後發生的這亂七八糟的事情，凌小瞳還真有望成為那三從四得的好學生呢。

“屁，醫生說瞭，忌辛辣忌煙酒。”凌小瞳應聲，回頭對著屋裡邊吆喝著：“雷子！就知道玩，我這剛做瞭手術也不來看看我！”

“你當你還是啥重病啊，晚上附中的瀟勇要找我們群挑，看在你這眼睛初愈的情況下，就不叫你去瞭。你自個註意。”網吧兩間屋，內務傳出雷子吊兒郎當的聲音。

“快點回學校，當你的三從四得生吧。”康橋也跟著起哄。

又是打架，自從這高中開始，凌小瞳就和他們幾個人混在一起，大大小小也算是身經百戰瞭。

雷子勵志要做學陳浩南，爭當本市的第一抗霸子，殊不知，陳浩南可不想當什麼抗霸子，是身不由己罷瞭。

說到這，凌小瞳和那電影裡，風靡大陸少男少女的香港大哥，還真有點相似之處。

“打個毛，要不是你們這幾個孫子害的，我現在應該還在教室裡邊，背論語呢。”凌小瞳嘆瞭口氣，當個父母和老師眼中的天之驕子多好。

可這命運弄人，非要自己成瞭學生裡邊的異類，雖然在學校也是人見人怕，但那有個屁用？

混能當飯吃？混能混出讓人敬仰？混能混到問鼎九五？一輩子活在打打殺殺中，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一漂亮小妞兒，在裡屋跑出來，野性十足的發型，和那雙化的超大的眼睛，跟半個鬼似的。

“片片，你怎麼也在。”凌小瞳見杜片片這丫頭也在，頓時皺起瞭眉頭。本來這丫頭，也是個挺本份的一姑娘，入學第一天被人欺負騷擾，多虧瞭凌小瞳他們幾個人挺身相助。

不過，這一下，就讓這處事不深的小丫頭片子，步入瞭“崇拜黑S會”的行當裡邊，天天跟著他們幾個人屁股後邊混。

“你又不陪我玩，我當然來找他們玩瞭。”杜片片手裡轉著一個銀色復古Zippo打火機，典型的不良少女。

凌小瞳搖瞭搖頭，杜片片本是多麼優秀的一小女孩，鋼琴八級還隻不過就是一愛好而已，專業是管樂，那叫一個才高八鬥的奇女子，什麼黑管、薩克斯，都比火機玩的要轉。

這整個高中，卻因為當年那高二的混蛋給毀瞭。為什麼凌小瞳那麼恨那高二的學生，也是因為他不僅僅毀瞭自己一個人，還毀瞭杜片片這小丫頭的前途。

混，當混子就那麼好嗎？表面看似風風光光的凌小瞳，內心世界是多麼的痛恨當一個痞子！當一個老師厭煩，父母失望的痞子！

“走，跟我回學校。”凌小瞳略微不悅的揮瞭揮手，“你們幾個以後少帶著她玩！”

杜片片吐瞭吐舌頭，跟在凌小瞳屁股後邊，就是一小跟屁蟲。

兩人直接離開瞭季飛塵的網吧，也快上課瞭，趕緊回學校吧。

裡屋，走出個一米八多的大個子，手裡拿著兩支一次性的紙杯，走到門口飲水機旁：“飛塵，你說小瞳這是吃錯藥瞭，還是怎麼瞭？一個學校的處分，真讓他轉性瞭啊？”

“嘖嘖嘖，雷子，瞳哥這是真要考大學吧？”隨即，季飛塵就被自己的話逗樂瞭：“哈哈哈……”

“他？嘿，飛塵，你有這聯想力，剛進去寫網絡小說吧，保準拍死大神。”雷子真覺得自己聽瞭天大的笑話：“考大學？你殺瞭他吧。”

“雷子，水！水！渴死瞭！”康橋一邊盯著WOW，一邊吆喝著。

“你他媽自己出來拿啊，就知道叫喚！”

這幫畜生……